譚既來隨即雙眼微瞇,聲線聽著清朗,但是實際上在咄咄逼人:“能請他來么?”
楊霍二人并沒發(fā)現(xiàn)譚既來和1739之間若有若無的交鋒。
霍教授看譚既來自然地問1739,沒想那么多,也順嘴跟著問:“能來嗎?”
1739可以不搭理譚既來,但不能對霍教授黑臉。
他勉強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
楊教授莫名其妙,還以自己跟霍教授討論高低維,嚇到這些孩子了,
她溫聲細語補了一句:“別害怕,看見什么照實說就行�!�
霍教授也笑笑:“快叫他來,等會我輸液的時間就到了�!�
事關(guān)人類最前沿最頂級的科學(xué)研究,時間又有限,1739不可能拖著。
他扛不住兩位教授詢問,艱難開口:“救他的人,不方便過來�!�
楊教授問:“能線上聯(lián)系嗎?”
1739大約在聽耳返里的指令,頓了七八秒才開口:“能。”
楊教授笑笑:“那就好�!�
1739似有若無地瞪了一眼譚既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對講機。
用對講機,說明他們離的不遠。
近在咫尺,卻不肯現(xiàn)身。
他猜的七七八八,這人肯定是黑越野里的那位。
譚既來問:“這人是誰?”
1739橫他一眼。
要不是顧忌兩位超級科學(xué)家在,他就懟譚既來了。
他真的很煩譚既來,看著人畜無害,其實一點兒都不老實。
從大三實習(xí)開始算,工作五年,哪怕是最窮兇極惡的罪犯見了他,也很少有人敢這么瞎折騰。
而這位,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共十幾個小時,還得除去睡覺的時間,結(jié)果他又是洗衣服、又是可疑車,臉上掛著最乖巧的笑,干的全是欠打的事。
更讓1739不安的是,他明明把鐵一般的事實擺在譚既來眼前,就算對方一時難以接受,也不應(yīng)該質(zhì)疑特警的權(quán)威。
可現(xiàn)在,1739很清晰地感覺到,譚既來并沒因為他是特警,就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他有自己認定的想法,并且一直在努力佐證。
譚既來不是個輕易受控的人。
至少1739拿捏不了。
這個認知讓1739很不爽,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學(xué)生,怎么這么難搞。
不僅難搞,還在暗戳戳的搞他。
他倆統(tǒng)共沒說過幾句話,卻句句暗藏機鋒。
譚既來一直在試探他,而他所能做的應(yīng)對太有限。
他不但沒有掌控譚既來的想法,還得時刻提防別被他繞進去。
好多問題,無論他答還是不答,都給了譚既來一些信號。
并且譚既來還喜歡隨機利用各種條件,逼他們不得不在他面前暴露越來越多的信息。
這些信息碎片拼湊起來,1739壓根兒沒把握譚既來能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又或者是否已經(jīng)成功佐證了某些猜測。
1503真是……從哪兒挖出這么個燙手山芋。
還說他傻乎乎的,警惕性差,容易輕信于人,要求他務(wù)必嚴密保護,寸步不離,以防不測。
1739不理解:這貨輕信誰了?他怎么就沒辦法讓這貨信他?
*
作者有話要說:
送分題:黑越野里是誰?
下一章七分甜!�。�
第28章 對視
楊霍兩位老人家也慢慢覺察氣氛不太對,被這神秘的空氣弄得緊張起來,紛紛抬頭盯著1739。
1739握著對講機,面無表情,心里崩潰。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一個人扛三個。
對講機傳來一陣“沙沙”聲,是電磁聯(lián)通的信號。
然后一個機器人般的女聲響起:“楊教授,霍教授,您好。”
楊霍二人愣了,譚既來也愣了。
這個人用了變聲器。
好會兒,霍教授才開口:“你好,呃,我們就是隨便問問�!�
估計楊霍兩人,幾十年沒碰到過這么神秘兮兮的情況,一時間被搞得不知所措。
那邊說:“您二位盡管問�!�
“既來手腕上這個紅繩的繩子,纏繞的過程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當時在水下,這條繩子突然出現(xiàn)的。”
“水下?突然?”
“對。”
“突然是什么意思,能再具體一點嗎?”
那邊頓了會兒,繼續(xù)說:“最初我在水下看到很多小魚,銀色的,會發(fā)光。它們游的看似特別亂,但亂中有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規(guī)則感。再然后這些小魚排列成雙螺旋狀,在水里轉(zhuǎn)圈。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覺得這個雙螺旋的圓心很黑,像個黑洞。譚既來手當時胡亂掙扎,不小心穿入那個黑洞。等我再看見的時候,小魚全部消失,他手上多了這條暗紅的繩子�!�
楊霍二人交換眼神,楊教授說:“時空洞�!�
譚既來問:“那個黑洞?”
楊教授:“對,小銀魚排列的雙螺旋結(jié)構(gòu),就是時空洞的入口。所謂的時空洞,又叫蟲洞,可以連通不同時空,是一種多維時空隧道。科幻小說常常使用這個概念,很多人認為是虛構(gòu)的,但其實是嚴謹?shù)目茖W(xué)。”
霍教授笑得有點兒壞:“既來,當時你那只手,很可能穿越去了高維空間,在高維空間戴上了這串手鏈,然后又帶回了咱們的低維時空。”
譚既來“哇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