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眼神示意,指的是李則安:“……還有左伊一組,但是因為跟的不夠緊,中間左伊走散了!
“譚既來”“啊”了一聲。
譚既來拍拍他的胳膊,聊作安慰:“如果你周一進(jìn)來,記得三個人互相拉著點,千萬不要分開!
“譚既來”問:“分開會怎么樣?”
譚既來抓抓頭發(fā):“其實也沒怎么樣,我跟他被投送到了一家酒店,目睹了一場兇殺案。哦對了,如果你也被投送,身體能穿墻,一定記得離建筑物外墻遠(yuǎn)一點,因為外墻擋不住你,會墜樓。”
“臥槽!”“譚既來”臉色蒼白,“你掉下來了?”
譚既來簡短地“嗯”了一聲,不想多談。
但是“譚既來”很不識趣,非得追問:“你從多高的樓摔下來的?”
譚既來:“二十六樓!
“媽呀!”“譚既來”瞠目結(jié)舌,“沒摔死嗎?”
譚既來悄悄抬頭,望了一眼李則安的后背,聲音壓的很低:“他救的我!
“譚既來”“哇哦”一聲,完全沒察覺未來的自己對這個話題有些忌諱,還仰著臉聲音如常地問:“他怎么救的你?”
譚既來忽然開始討厭他了。
這位“自己”怎么這么多問題。
他平常也這么沒眼力見嗎?
他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別過頭去不肯回答。
那個“譚既來”莫名其妙,腳步輕快地追上李則安:“則安,周一你怎么救的……我?”
李則安腳步一滯,然后很快恢復(fù)如初:“問他。”
“譚既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看李則安又看看譚既來:“這個……有啥不能說的嗎?”
譚既來都想罵人了。
“譚既來”眼珠轉(zhuǎn)了兩圈,忽然問:“外墻擋得住則安嗎?”
譚既來聽他一口一個“則安”,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壓著肉麻說:“擋不住!
“譚既來”一臉緊張兮兮,說:“那則安救你時很危險啊,萬一他也墜樓怎么辦?”
譚既來狠狠瞪著他:“所以,請你離外墻遠(yuǎn)遠(yuǎn)的!
“譚既來”輕哼一聲:“墜樓的是你。”
他說完,忽然意識到什么,瞪大眼睛看著譚既來:“他也墜樓了?”
譚既來哀莫大于心死。
這位“譚既來”從未來的自己臉上得到答案后,愈加沒眼色地追著李則安問:“你們沒事嗎?那可是二十六樓!”
李則安沒說話。
片刻,“譚既來”又錯愕地問:“是我看錯了嗎?你臉怎么紅了?”
譚既來聞言,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拉回來,壓著一肚子火氣低吼:“你有完沒完?!”
“譚既來”挨了脾氣,終于消停。
時間已經(jīng)跳到晚九點。
他們四個人還是沒有找到主路。
李則安和左伊商量了一會兒,決定暫且在山洞中休息。
“譚既來”餓了一天,吃了兩包譚既來分他的紫米小蛋糕,很快就睡著了。
左伊抱著刀,守著來路。
李則安背對著眾人,迎著去處。
譚既來輕手輕腳爬起身,走到李則安身邊,指著呼呼大睡的“譚既來”,先嘿嘿笑了笑,又用氣聲低低說:“抱歉啊……話比較多!
他本來想說“他話比較多”,但這個“他”又是貨真價實的自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指代。
李則安拎著刀,目視前方,輕輕搖頭。
譚既來腳尖踢著一塊兒小石子:“還沒謝謝你,傍晚救了我!
李則安:“不用謝。”
譚既來把腳下的小石子踢飛:“如果有下一次,還是不要了。”
李則安眼皮半垂,目光跟著小石子在地上彈起又落下:“為什么?”
譚既來雙手鉆進(jìn)褲子的口袋,“呼啦啦”掀騰著肥大的褲腿:“我不想你有危險啊!
山洞里又悶又熱,也就是一眨眼功夫,李則安面色鋪上一層很薄的紅。
他鼻翼扇動,鼻尖沁出些汗珠。
譚既來沒留意,打了個哈欠。
李則安:“困了?”
譚既來:“嗯。”
不但困,還累……
這一天他從清早就跟人斗智斗勇,從長湖鎮(zhèn)跑回鬼森林,在山洞里穿越其他國度,縱橫百年歷史……
不愧是高維時空,人活地真他媽精彩。
“休息吧!崩顒t安簡短說。
譚既來點點頭:“我先睡,到了半夜你喊我,我跟你換班!
李則安:“不用!
譚既來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
他聽李則安的口吻堅決,知道自己說啥都沒用。
于是他干脆摸出手機(jī),準(zhǔn)備設(shè)個凌晨的鬧鐘。
然而一轉(zhuǎn)身,譚既來僵在當(dāng)場。
“臥槽……”
李則安察覺不對:“怎么了?”
譚既來:“他們不見了……”
這個山洞真他媽的無厘頭。
剛剛還呼呼大睡的“譚既來”和抱刀守路的左伊,被打了個包,一起消失不見。
更無語的是,那兩人之前所在的位置,從通道被替換成一堵結(jié)結(jié)實實的石壁。
譚既來臉色青白:“我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
李則安摸了一下石壁,問他:“能堅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