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落地后激起陣陣塵煙,但凡是吸入塵煙的人,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死去,并且死相詭異。
一百年前的科技尚不不發(fā)達,天文學和醫(yī)學更是處于起步階段。因此這一切怪象,并沒有得到深入的調(diào)查和研究。
只有附近一所醫(yī)科大學的學生,曾自發(fā)組織起來,來此救治傷員,并且采樣實驗。
據(jù)說他們也取得了一點成果,吸引了國外的醫(yī)藥公司贊助。
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和公司派來的大半科研人員折損大半,神秘失蹤。
再往后發(fā)生了什么,一片空白,不得而知。
蠱蟲、僵尸、黑鴉、鬼打墻等一切超自然現(xiàn)象,或許與這顆流星有關。
而那所謂的醫(yī)藥科技公司,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一點消息都查不到。
譚既來心道別是個黑公司吧……
總之他跟秦教授面面相覷,無語凝噎。
半晌,譚既來把查到的東西全部截圖。
不知道這些信息,孟桐有沒有掌握。
如果沒有,得找機會告訴孟桐。
夜里譚既來一個人躺在床上。
湘西潮悶,被褥發(fā)涼,空調(diào)開除濕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卷在慘白里,左手抓著右手手腕的幾道紅,睡得極不踏實。
早上起床后,他簡單洗漱,去隔壁敲門。
敲了兩下,好半天屋里都人沒應。
譚既來眉心一皺,又敲了幾下,手勁不由自主越來越重。
他皺眉叫:“教授!”
“大清早的要死啊——”過道對面一個阿姨探出卷毛腦袋,滿臉不悅地噴他。
譚既來掛上歉意地笑,順勢說:“對不起對不起……”
卷毛阿姨上下打量他兩眼,然后“砰”一聲摔門。
譚既來轉(zhuǎn)身跑下樓,去前臺求助。
老板娘聽他語序顛倒地說完,指了指門口:“那是不是你大爺?”
譚既來回頭,小旅館外的人行道上,一個黑衣白褲老爺子,正行云流水練太極劍。
“教授,”譚既來信步過去,翹著二郎腿坐在小旅館門口的圓凳上,“您起的夠早啊!
秦教授一邊如鶴如松,一邊念:“七點,還早?”
譚既來高中畢業(yè)后,沒幾天是七點前起的。
“孟老師還沒聯(lián)系您?”
秦教授動作一僵:“沒。”
譚既來摩挲著手機屏幕:“也沒聯(lián)系我!
初升的太陽掛在幾棟低矮的房屋后面,兩個人的影子被拉扯地瘦而長。
倆人正商量最遲等到幾點動身前往鬼森林,譚既來忽然看到小旅館所在的這棟樓的影子,向外延伸出半截人影。
并且這半截人影剛好掛在自己影子的正上方。
有問題!!
他警覺地抬頭,小旅館二樓正對他的房間窗戶被打開,卷毛阿姨居高臨下,甩手一枚四角星飛鏢極速射向他腦門兒。
臥槽了!
譚既來來不及躲閃,幸虧退休教授秦頌反應敏捷,太極木劍一掃,替他擋下那枚飛鏢。
四角標帶著莫大勁力,大半穿透木劍,生生把劍體橫截到只剩幾絲木纖維牽連。
那幾絲纖維很快吃不住勁,劍尖“咯吱”一聲耷拉下來,然后“咣當”掉在紅磚地面。
二樓卷毛阿姨一擊不中,又從口袋里捻出一枚,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瞄準譚既來。
“跑!”
譚既來抓著秦教授的手腕,隨便挑了個方向逃竄。
第二枚四角標“當”的一聲,落在譚既來剛剛抬起的后腳跟旁。
倆人一邊狂奔,秦教授一邊問:“什么情況!她為什么要殺你!”
譚既來舌頭跟打了結(jié)一樣,無從解釋。
卷毛阿姨用四角飛鏢,她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如果跟秦教授解釋,勢必牽扯出上回他被黑衣人攻擊一事,而這會暴露他跟李則安三人其實早就認識。
幸好秦教授不是宋警官,神經(jīng)沒那么敏·感。
他甚至自己腦補了各種解釋,主觀判斷譚既來無辜受害。
如此譚白兔得以渾水摸魚。
兩人逃出好遠,躲進一家剛剛開門營業(yè)的小超市。
藏身貨架之后,譚既來擦了擦汗,苦笑問:“我能報警嗎?”
秦教授松口:“實在不行就報吧,你要是真給那飛鏢來一下,指定沒救。”
譚既來剛摸起手機,還沒來得及解鎖,就看到一個花臂紋身男出現(xiàn)在貨架盡頭。
……
不是譚既來警惕性高,而是那人死死盯著他們,一看就有問題。
果然下一秒,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瑞士軍刀,一按,手指長的小刀彈出來。
譚既來氣笑了。
媽的陰魂不散啊。
他抓著秦教授就往反方向逃。
花臂男沒有跟上,反而后退幾步。
這小超市就一個出入口,譚既來他們繞到另外一排貨架,從花花綠綠的商品縫隙中看到花臂男把守著門口,守株待兔。
秦教授跺腳:“怎么辦?!”
譚既來額頭冒汗,帶著秦教授又往后面貓著腰走。
這超市后面的墻靠上的位置,有一個很小的窗戶,人擠擠勉強能爬出去。
“啪”一聲清響,3l的洗衣液砸破玻璃,然后傳來窸窸窣窣一陣攀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