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玨卻勾唇魅笑,對柳絮拋了一個媚眼,笑道:“知本殿下者,阿絮也。”
聽到他軟噥軟語地叫自己阿絮,柳絮回給他一個嫌棄地眼神,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寒玨口中永遠吐不出一句正經(jīng)話。
一旁的趙安之聽聞這話,側(cè)目斜睨寒玨一眼,眼神比之柳絮更加嫌棄,如果可以,他寧愿從不曾被他救過,也好過現(xiàn)在被他這個狗皮膏藥一直黏著。
鶴虞垂眸看了一眼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寒光,活了六千年的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
她眉頭微蹙,抬眼看向何景潤的臉,半晌才嗤笑道:“既然覺得魔族奸詐,你就更應(yīng)該離開歧定城,如此賴著不走,就不怕本殿聯(lián)合眾魔族殺了你們?”
自相識以來,柳絮他們幾人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鶴虞自稱本殿,看來她不喜歡受人威脅。
“呦呦呦,鶴虞姐姐別動怒呀!”寒玨依舊嬉皮笑臉,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勸解,還是火上澆油。
“你閉嘴!”趙安之蹙眉斜睨了寒玨一眼。
寒玨被他這聲突然的呵斥給整的怔住了,他一直都看得出來趙安之不待見自己,但如此聲色俱厲還是頭一次。
趙安之見寒玨不再嬉笑,這才對鶴虞道:“鶴虞殿下不必激怒我們,人族與魔族向來積怨已久,恕我們無法把同門性命隨意交于他人!
“說的好!”伴隨聲音而來的是‘啪啪’的鼓掌聲,鶴音那挺拔魁梧身影穿墻而來,他幾個瞬移來到長廊上,而后閑庭信步的走向幾人。
趙安之抬眼向聲音來源處看去,但見來者周身魔氣,隨之他眉頭便皺了起來,重新看向鶴虞,“看來鶴虞殿下邀我們?nèi)肫缍ǔ鞘羌!?br />
見趙安之誤會,鶴虞低聲解釋:“我從始至終都無惡意!彼彩菦]想到二兄長會尾隨她回來。
她施法彈開何景潤的劍,轉(zhuǎn)身面對鶴音,冷眼道:“二兄何時這么不懂規(guī)矩了,這不請自來的毛病跟誰學(xué)的!”
何景潤見到鶴音,臉上怒意更甚,他提劍便想上前。
鶴虞見狀伸手攔住他,側(cè)目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趙安之也舉起手中破曉擋在何景潤面前,以免他沖動之下,釀成錯事。
“你窩藏眾仙門弟子,本殿還未治罪于你,你倒是先呵責起本殿來了!
鶴音說著站定在七丈之外,雙手背于身后,鷹隼般的眼神慢悠悠掃過幾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柳絮身上,他眸色深沉,靜靜打量著她。
鶴虞循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柳絮一眼,對方那雙漂亮的雙眸確實與自己那逝去的二嫂十分相像。
柳絮對上他幽深又憂傷地目光,有些不解。她有在《六界萬年錄》魔族篇里看到過有關(guān)這位魔族二皇子的記載,當年攻上仙界的眾妖魔,也有他一份。
錯亂的記憶在鶴音腦海中交錯,他抬起慘白的手指捏捏眉心,他真蠢,她們只是眼睛生的像而已,一千年過去了,他明知道那不是她,竟然還是會失態(tài)。
再次把手背于身后,鶴音抬眸看向眾人時,眼中已經(jīng)清明一片。
這時,項憶涼上前一步,朗聲質(zhì)問:“此事起因于鶴音殿下屠戮人族,敢問殿下,此事因你們魔族而起,你又有何臉面關(guān)押我東極弟子?”
聽聞這義正言辭的指責,鶴音低低嗤笑出聲,待笑夠了,他才看向項憶涼。
“真有意思,你何時見過魔族行事需要原由?也對,你一個剛修成駐顏術(shù)的人族小娃娃懂什么,想必你們幾人也是第一次接觸魔族吧!”
不等項憶涼動怒,秦如雪先不愿意了,“蠻不講理的魔族!”
她黑著一張臉,那股護夫的勁又上來了,這天下誰也不能諷刺項憶涼,縱使是手段狠戾的魔族也不可以。
“本殿活了六千八百年,從不與卑賤的人族講道理。”鶴音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當然也是實話實說。
“你… … ”秦如雪氣惱,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在嘴上吃虧。
一直未開口的柳絮聽聞鶴音這話,十分疑惑,她記得仙界史書中記載,雖然魔族戰(zhàn)斗力很強,但在神族那里遠不如人族來的重要。
是以,她喃喃開口:“非也,雖然人族壽命短暫,戰(zhàn)斗力也不如魔族,但也遠不是蠻橫的魔族可以比擬的!
鶴音最容不得別人看低魔族,他脖頸微動,眼神危險地看向柳絮,背于身后的右手漸漸凝聚魔力。
自鶴音進來就戴上兜帽隱藏自己的寒玨,此刻聽聞幾人這對話,無聲偷笑起來,他向來愛看熱鬧,此刻只能憋著,也是著實難受。
鶴音早已看出那是妖帝之孫,不點破也是懶得點破,此刻瞥見他肩膀抖動,心下也是猜到他在偷笑,他手上魔力消失,袖袍一揮,寒玨頭頂?shù)亩得北懵淞讼聛怼?br />
寒玨一驚,扭頭看向鶴音,正對上那雙鷹隼般深邃的眼睛,他訕訕一笑,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妖族之中,鶴音最不喜歡的就是廣掣這個長子,懶惰且沒規(guī)矩。他驀然移開目光,手中魔力突然凝聚,出手襲向柳絮。
柳絮本就有所防備,當下迅速出劍擋下那一擊,但對方畢竟有著幾千年的修為,她被擊的后退幾步,以劍拄地才穩(wěn)住身子,直覺心中氣血翻涌,喉頭腥甜。這鶴音也忒小氣了,實話都不讓人說。
在場的幾人沒想到鶴音會突然出手,趙安之、項憶涼幾人紛紛捻訣喚出法器,凝聚法力于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