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之見狀施法把杜夫人護在結界里,對秋滟說:“歸根結底這是你與杜永晟的恩怨,杜夫人也是受害者,不如你讓我們帶走杜夫人,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
秋滟眼睛似笑非笑,嘴角卻掛著冷意,“少說這些廢話,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讓你們離開,但你們不能帶走杜夫人。第二,如果你們執(zhí)意要帶走杜夫人,那你們就和她一起留下!”
柳絮不懂:“你既愿意讓我們離開,為何就不能放過杜夫人?”
“姑娘,你問題太多了!鼻镤亠@然已經很不耐煩了。
“既然無法達成共識,那就讓勝負來決定!壁w安之說著施法喚出破曉。
柳絮見此情形也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卻被趙安之吩咐讓她護好杜夫人。
柳絮看了一眼面部可怖的秋滟,有些擔憂,“你自己能行嗎?”
趙安之彎起嘴角一笑:“不知道,不過我盡力… …”
秋滟已經懶得再聽他們廢話,施法攻向趙安之。
氣流中無數(shù)碎小的石子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疼,趙安之施法擋住,因著雙方的氣力頃刻間那些小石子便飛向四周,嵌進了石壁之中。
趙安之揮出破曉刺向秋滟心口,卻被她極速退后躲開了。
兩人幾個回合間已經打到了洞室外面,柳絮有些擔心趙安之,想要跟過去看看,可她腳還沒來得及抬,就聽到外面的慘叫聲。
下一刻一個艷紅色身影被一道術法打了進來撞在了石壁上,然后又跌落在地,正是狼狽不堪的秋滟。
趙安之閃身進來,蹙眉問:“你這數(shù)百年的修為為何會殘破至此?”
秋滟吐出一口鮮血,有些疲憊地倚靠在石壁上,自嘲道:“真是老了,都打不過一個小娃娃了!
柳絮雖然有些怵秋滟那張毀了容的臉,但還是猶猶豫豫上前,把手搭在她手腕上,脈搏微弱,靈力已經所剩無幾,這總不能是因為殺了幾個凡人就遭到反噬了吧?
秋滟縮回手,瞪了一眼柳絮。
柳絮對上她的目光,近距離看到這張臉感覺更恐怖了,若隱若現(xiàn)的森然白骨看的她想吐。
秋滟趁著柳絮分神之際,突然出掌,可由于剛剛重傷,掌力也是軟綿綿的。
柳絮迅速反應過來,施法退后了幾步躲開她有氣無力的一掌。氣道:“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好心幫你查看靈脈,你竟然偷襲我!”
“誰需要你的好心,杜永晟的走狗!鼻镤儆袣鉄o力倚靠在石壁上。
柳絮并不知道形容別人是狗在人族語言里是貶義的,于是一本正經解釋:“我不是杜永晟的狗,我是樹,是一棵柳樹!
秋滟一愣,這些年為了沖開封印,她靈力大減,竟然沒有察覺出柳絮的本體是棵柳樹。看這天真的樣子一定是涉世未深,多像曾經的自己。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杜永晟,或許她也會一直單純下去,就像此刻的柳絮,秋滟突然苦笑,眼睛酸澀發(fā)紅,可是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真是世道變了,我才被封印了短短十五年,你這樹妖都開始幫著凡人降妖了!鼻镤僬f著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滿眼嘲諷。
“我才不是妖呢!”柳絮一臉嚴肅地解釋:“我如今已是御玄宗的掌門弟子,將來是要飛升成仙的!
飛升成仙?秋滟嗤笑出聲:“小姑娘志向挺遠大呀!”
柳絮并不在意她的調侃,而是說:“你看起來少說也有七八百年的修為,內力為何如此薄弱?”
秋滟看得出來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十五年了,你以為我是怎么逃脫那封印的!”
柳絮看著她那疤痕遍布的一張臉似是明白了,她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幅慘不忍睹的臉以及所剩無幾的靈力。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秋滟真可憐,杜永晟也是真可恨。
趙安之不懂,“寧愿魚死網破,也要復仇嗎?”
他從十歲開始跟著項憶涼出島救人,所見過的妖也不少,可如秋滟這樣的還是頭一個,為了復仇連一身修為都可以舍棄,要知道這天下修煉者最是在乎這一身修為的。
“我如今這幅鬼樣子都是拜杜永晟所賜,不復仇怎么能甘心呢!”秋滟閉上了眼睛,嘴角掛上一絲冷笑:“你們御玄宗也真是虛偽,竟然愿意幫助他那樣的人,看來他一定許諾了你們許多錢財。”
“胡說八道。”柳絮義憤填膺:“御玄宗幫這天下人何時拿過別人一分錢財!”
她前段時間剛剛讀完御玄宗的宗法宗規(guī),里面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得以幫助凡人捉妖為由而向他們索要財物,違者會被驅逐出島的。
秋滟睜開眼睛:“那我倒好奇了,像杜永晟這種心黑到骨子里的人,你們又為何毫無條件的幫他?”
趙安之聽著她這憤慨的質問似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聲冷笑:“原來如此!”
“什么?”柳絮一時沒聽懂他這沒頭沒尾的話。
秋滟卻笑容淺淡,看向趙安之,“看來小少年你是明白了!
柳絮疑惑看著兩人,片刻之后似乎是從趙安之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有些不確定地問他:“你的意思不會是杜老板之前說的那些都是騙我們的吧?”
趙安之不置可否的點頭。
柳絮有些氣憤:“這個杜老板,我們好心幫他捉妖,他竟然編故事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