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好不容易成年,被這幫狐朋狗友灌得七七八八,一張臉泛著紅暈,在沙發(fā)上東倒西歪地躺著,邊眨眨眼,戳戳身邊的池野,“哎!”
“怎么了?”池野看向他。
小少年張牙舞爪著想坐正,奈何身體不聽使喚,池野看得好笑,伸手給他塞了個枕頭,幫他固定住。
結(jié)果剛松手,這人就直接倒在他身上了。
一手還勾住他的脖頸,湊到耳邊,呼著熱氣,林眠小聲道:“你看到,秦越,沒有?”
池野的身體有些僵硬。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肌膚相接的一小塊地方,池野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邊地毯上,還在玩游戲的幾個人正拋著骰子,池遠不情不愿地被秦越箍在懷中,一手懶懶地攬著人家的腰。
不知道玩的什么,他忽而一把捉住掙扎的池遠,吻了上去。
“臥槽!”林眠忽然激動。
正當(dāng)池野以為他是反感兩個男生接吻時,林眠氣憤不已,“他們?nèi)龉芳Z。!”
池野:“……”
確實不該對小少年神奇的腦回路抱有揣測。
“我要起來!”林眠最后一點力氣全用在單身狗的憤怒這一技能上了,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剛想翻下沙發(fā),身子一歪,直接把池野撲倒了。
青澀硬朗的身體的相交重疊,林眠完全壓在了池野身上。
有些懵懂地眨眼。
他半撐著想要起來,卻只高了幾厘米。林眠看著近在咫尺的池野,緊皺的眉頭忽而松開。他埋在池野的頸窩,呼出來的熱氣悉數(shù)打在他敏感的部位上。
“池野,我想睡!
聲音也比平時軟了一些,懶洋洋的,更像是在撒嬌。
池野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他們離得太近,姿勢也太親密。
似乎是覺得這個位置不舒服,林眠動了動,臉頰在頸窩上蹭了蹭,又抬起來,貼在池野的側(cè)臉旁。
池野的心跳得有些快。
他只要稍稍一偏,就能吻上林眠。
客廳里很熱鬧,開著空調(diào),秦越那邊的視線正好被一組沙發(fā)和半邊柜子全部擋住,不知道在聊什么,笑聲不斷。
沙發(fā)背后那側(cè),經(jīng)理他們帶著球球和貓貓玩大富翁,這倆人正為一個點數(shù)爭執(zhí)不休。
人群熱鬧。懷中卻一片寂靜。
“池野。”林眠抱著他,眼睛迷迷糊糊地睜了睜,小聲道,“其實超市那次,我不是第一次見你!
池野微頓。
“我也不是!
林眠忽而笑了,眼里像是落下了天上的星子,明亮而動人。他起了點勁兒,想起來聊天,“我之前噢,見過你很多次的!”
剛撐起來沒半秒,身子歪歪扭扭,忽地朝下一倒,唇貼了上來——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混合著酒氣的、夏日的、隱秘的吻。
“池野!林眠。∧銈z跑哪去了!快來喝酒!!”球球嗷地扯了一嗓子。
池野倏忽從這點歡喜里清醒,眸底一片烏沉,神色復(fù)雜地看眼林眠,一顆心跳得飛快。
他將人扶起來,“林眠喝醉了,我從他上樓睡覺!
球球剛好站起,只來得及看見池野半抱著林眠,“哦哦,好的,搞完了下來和我玩大富翁!”
“嗯!
那點愉悅終究是埋進了心底。
*
成年人林眠,頭一回體會到了宿醉的痛苦。
一覺醒來已經(jīng)下午一點,林眠摸著餓得慌的肚子,神游般下樓找吃的。
其他人也才剛起沒多久,球球指著廚房里熱著的醒酒湯,“c哥準(zhǔn)備的。喝點。”
林眠點頭,又問,“池野呢?”
“在房里吧。”球球埋頭喝粥。
昨天晚上喝得太多,記憶到坐在沙發(fā)上看秦越調(diào)戲池遠,之后就斷片了。
那一堆生日禮物也還沒拆,林眠好不容易找回了點自己神游的思緒,飄到樓上,剛拿起剪刀,池野便過來敲門了。
他手里拿著一個本子和幾張紙,看眼腦袋上還立著一根的呆毛的林眠,嘴角輕揚。
“送你的禮物。明天有空我可以帶你去看,順便把最后一點手續(xù)做了!背匾皩|西遞過來。
林眠一臉懵逼地一接,才發(fā)現(xiàn)那是辦理過戶的手續(xù)、房產(chǎn)證、自愿轉(zhuǎn)贈合同。
林眠:?
啊這,一出手一棟別墅?
“等下等下等下,”林眠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了,“你送我房??!”
“嗯。”
“不是??”林眠持續(xù)懵,“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池野:“嗯?”
林眠神情變幻莫測。
送個禮,一出手一棟房,這么富,那他之前把池野當(dāng)成貧困兒童瘋狂接濟……
純屬憨憨行為。
林眠感覺自己心態(tài)都崩了,他將東西推回去,“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那房產(chǎn)證上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
“可以。”
林眠順口答完,才發(fā)現(xiàn)有點奇怪。
不是夫妻,一起買房算啥?算好基友一起養(yǎng)老么。
池野輕輕一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眼看著人要走,林眠懵了半秒,“不是……我……”
池野壓根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