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認(rèn)知里,她是天上的神仙,召喚一次兩次,她不來,他就應(yīng)該知道她的態(tài)度了啊。
為什么還要一次次沒有停歇地卻確認(rèn)。
哪怕是喜歡——
他喜歡她。
柳若煙再次被這個想法燙到,她掙扎著要松開自己的手。
這算什么,她這次來不是要和他們中的某位再續(xù)前緣,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后還是不幸福。
她只想給他們四人求一個相對來說美滿的結(jié)局,絕不是和她在一起的結(jié)局。
可是她扯不開,他抓她抓得很緊,最后再次將她抱進(jìn)懷里,緊緊地將她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骨血里,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鼓起,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喉結(jié)微滾。
她推不開他,仰起臉,眼中水光濕潤,輕聲道:“我不喜歡你!
“你和我說過!痹角彖衩嫔粍尤羯剑寥珈o海。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個你也清楚?”她殘忍地撕裂了兩人中那層朦朧的美好的薄紗。
“我會飛升的。”
他說這話,倒具有一定的真實性,他已經(jīng)在渡劫期百年,還差一個飛升的契機。
“這不是飛升的事情!绷魺焽@口氣,她還想再說點什么,下一刻,他的影子壓了過來。
野風(fēng)掠過湖面,波光跳躍,銀光粼粼。
頭頂垂柳依依,月光之下,若舞女般,影影綽綽。
她抖了一下,他的大拇指就落在她的唇瓣上,軟軟壓下去。
呼吸越靠越近,她聽到了又輕又緩的呼吸聲,似海浪般席卷而來。
目光被那隱忍且克制的黑眸牢牢抓住,里面有千言萬語,諱莫如深,難以讀懂。
她好像著迷了一般,明明后腦勺沒有手控制住她,明明搭在下巴上的手沒有攥緊她,她沒有往后退,或者說她忘記還可以往后退。
一記淺淺的熱吻落在他的大拇指上,與她的唇貼了幾分,似粘連在一起的藕,又似滾燙的火花濺落干燥的稻草。
大腦中一片空白,洇濕的眼角是一片楚楚動人的紅,她睫毛顫抖如蝶翼,恍惚中生了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許久,那迷惑人的輕吻漸漸與她分離,冷風(fēng)一吹,她才回過神來。
“我沒醉,你也沒醉,這算什么……”柳若煙聲音微顫,眼中流淌著迷茫的情緒,怔怔望著他,“越清桉——”
“算我愛你。”他截住她的話,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
晴天霹靂一般,柳若煙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可你在我血召的時候來了,在我被圍剿的時候來了!
“那是、那是因為我對你別有所求!”柳若煙呢喃。
越清桉勾起唇,淡淡笑了起來,“你想求我過得好,而我想求的只有你!
溫和的語言像是一雙大手,攥住了柳若煙的心臟,他很少很少會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跡。
他趁她愣神的時候,緩緩低下了頭。
沒有指尖的阻攔,沒有冷風(fēng)的隔離,只有春夜揚州綿綿水汽氤氳。
月光搖曳,熄滅又重燃的火焰在岸邊寂靜無聲、形勢浩大。
這次他沒給她后退的機會,扶著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青澀而熱烈的吻。
大約是呼吸太燙了,以至于他手中握著的她的腰肢也又軟又燙。
紅舌像是進(jìn)攻的軟劍,刺入溫暖的腔谷,與里面退縮的小舌相遇。
滑動,蠱惑,高冷清貴的一宗之主成了那引誘別人上鉤的誘餌。
呼吸從平緩至急促,潮濕的梅雨仿佛此刻就降臨到了揚州。
柳葉簌簌,越清桉吻到了一股咸濕的味道。
她哭了。
他把她弄哭了。
清晰地認(rèn)知到這件事情,越清桉立刻松了擁抱,去看她。
她臉上兩行淚垂掛,嘴唇紅腫,聲音沙啞,“越清桉,你變了!
越清桉沉默著擦拭她眼角的淚,卻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回:“我只是不想,再假裝大度,放開你!
“曾經(jīng)你要回家,那時我知道我還沒資格說與你在一起,現(xiàn)在我肯定能飛升,等我安排好繼承人,我就能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了。”越清桉道。
柳若煙仰天,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想將心中所有的郁結(jié)都吐出來。
“無論你飛升或是不飛升,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屬于這里,此番救你們幾人小命之后,我就回家了,永遠(yuǎn)不會來這里!
后微笑著將脖子上的珠子取下來,放到他的手中。
“喏,就是這個珠子,只要捏碎,我就會離開。你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捏一下!
安靜的夜風(fēng)呼呼刮著,深更半夜,河的兩岸早已沒了人聲,只有幾盞孤獨的燈籠掛在沿水人家的屋檐下,隨風(fēng)晃蕩幾下。
越清桉垂眸看掌心那顆渾圓的珠子,他攥緊,過了仿佛三秋般,啞著嗓音艱難道:“那你在哪個世界?”
“你去不了,不是飛升那么簡單的。而且,你也無法拋棄這里的一切,你還有娘親要保護(hù)!彼龑⑺畲蟮拿孛芨嬖V了他,也完全信任地將珠子放到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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