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要回來了嗎!”對面那戶人家的兒子像是長了順風(fēng)耳一樣,他開門探頭出來,一笑露出一排牙來,“我周末,有空的,我可以送叔叔去機場接她!
兩老對視一眼,尷尬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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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別來了嗎,我打車回去很快的!绷魺熆粗职郑瑹o奈笑,上前抱住爸爸的手臂。
“好想你啊。”她的腦袋在爸爸的手臂上蹭來蹭去,一點兒也沒有大人的模樣。
“沒事,我有空,來接一下也很順便的。”齊振鈞給兩人拉車門。
柳若煙一腳差點踹到他身上,“你小子一天到晚不上班嗎,每次我回來,你都能閑出屁來。感覺你過得比我滋潤多了!
齊振鈞大笑,往旁邊躲過去,“周六哪個牛馬還要上班!”
這個隔壁鄰居的兒子是柳若煙的發(fā)小,兩人從小打打鬧鬧,和巷子里的小伙伴一起長大。
只不過成年后,大家都各奔東西了,只剩下齊振鈞一個留在家人的身邊。
柳若煙的父母也希望她能留在他們身邊,但是她們從來沒有強求過。
孩子是羽翼逐漸豐滿的鳥,不可能一直留在老巢的。
柳若煙坐在車后座上,懶洋洋靠在車窗邊上,漫無目的地看著外面拖著行李箱步履匆忙的旅人。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她的目光中忽然闖進一個一頭白色長發(fā)的cosplay愛好者,神色瞬間凝固住。
又很快將心底那一點異樣給壓下去,她闔上眼,用撒嬌的語氣道:“爸爸,我要在家里住,當(dāng)啃老族,當(dāng)社會的蛀蟲,當(dāng)米缸里的米蟲,你會嫌棄我嗎?”
“當(dāng)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爸爸還沒老呢!”爸爸回。
柳若煙滿意地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請把我泡在米缸里吧,讓我大吃特吃!”
到家了,飯已經(jīng)做好了。
齊振鈞被留下來一起吃飯。
飯間,爸爸電話響了,他去陽臺上接電話。
媽媽又去廚房里盛湯。
柳若煙和齊振鈞為了盤子里的一只螃蟹大戰(zhàn)三百回合。
“讓你賓至如歸,可沒讓你真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姓齊的,你松筷子!”
齊振鈞絲毫不松手,“誰搶到就是誰的!”他盯著螃蟹,得意地對柳若煙道:“有本事來搶啊!
柳若煙:“!”她要擼袖子暴打一頓這貨了。
“阿煙,別像個餓死鬼投胎,來喝排骨湯!眿寢尦鰜,斥了一句她。
她哼哼唧唧端過媽媽盛來的湯,睥睨著齊振鈞,“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
爸爸那邊講好了電話,笑瞇瞇進來,對柳若煙道:“你小時候暗戀的那個哥哥留學(xué)回來了,他爸說給你倆搓個飯局,去不去?”
“暗戀?”柳若煙和齊振鈞一起發(fā)出驚嘆的聲音。
“我小時候玩得那么純情的?”柳若煙完全記不得這位哥哥是什么人物了。
“就是七八歲的時候,帶你去過他家大院——”爸爸道。
柳若煙語噎,“七八歲暗戀的哥哥現(xiàn)在才和我說,我這金魚一般的記憶,連高中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就別追溯那么遠了。”
“所以去不去?雖然剛剛我說你會去,不過你不想去的話,我等下再打個電話拒絕一下。”爸爸問。
“隨便啦,都是你戰(zhàn)友,都同意了再反悔也不太好。如果去的話,我預(yù)定位置,我想吃山雪頂層西圖瀾婭餐廳那家!绷魺煷蜷_手機開始搜索美食飯店。
和誰見面不要緊,要緊的是吃什么。
吃完飯,連帶著飯后水果媽媽也洗了許多。
天色已經(jīng)晚了,等齊振鈞要回去的時候,她裝了兩袋子,讓他帶回去,感謝他今日幫忙接柳若煙。
齊振鈞擺手想要拒絕,柳若煙兩只手,一手一袋拎著往外走,“真墨跡,非要我親自送到你家是吧。”
兩家就幾步路的距離,齊振鈞很快追上她,接過那些水果,打開了自家的門。
他的父母已經(jīng)上樓睡覺了,現(xiàn)在屋內(nèi)一片漆黑,沒有什么光源。
柳若煙借著自己家的光看到幾絲他的臉色,似乎有些猶豫,有話想說。
“煙煙,如果你不想去相親,就拒絕吧,不要為難自己!
柳若煙笑,“這不算相親吧……而且,我也挺好奇我小時候喜歡的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的,就是有點尷尬,我連人家名字都記不起來了,不行不行,等下我去問一下我爸!
她擺手,轉(zhuǎn)身跑回家去了。
齊振鈞在黑暗中低下頭,他緩慢地合上門。
*
飯局的時間定在第二周的周末。
是柳若煙預(yù)定的位置,就在城市中央最高的建筑山雪頂層西圖瀾婭餐廳里。
柳若煙先和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起逛了街,然后打算徒步去西圖瀾婭餐廳吃飯。
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紅燈的時候,她忽然恍惚了一下,大腦中跳出了熟悉至極的電子音。
【呼叫宿主,呼叫宿主——】
她神臺一瞬間就清明起來,帶著幾分懷疑問:“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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