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兵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時,又不禁對這個被斯托克教授稱為女士的女人感到了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睛,想要去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長什么模樣。
終于,他看清了,這根本不是個女人,甚至根本算不上是個人。這是個怪物,是個可怕惡心的人形怪物。
衛(wèi)兵手中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張開的嘴巴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叫。他轉過身倉惶地往外逃。
一道黑影閃過,衛(wèi)兵癱倒在地,徹底死了。
“把他喂給002,那只畜牲好久沒進食了!彼雇锌烁`笑著說道。
那怪物的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拖著衛(wèi)兵的尸體離開了。
斯托克放下了手中的空杯,目光深邃地繼續(xù)注視著山下的村落。
曾經(jīng)居住著普通村民的房屋如今成了實驗人員和士兵的住所。
往北一點,是他重建的實驗室,那里關押著他回收回來的實驗體。而其中最舒適、最寬大的房間到如今都仍然空空如也。
“已經(jīng)過去了四百五十七天,001,你在外面玩夠了,也該回家了!彼雇锌说驼Z著,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遠在安寧市東部劫匪營的一間牢房里,小一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他就是個變了異的怪胎!他差點殺了我們!”
小一直挺挺地躺在冰冷潮濕的地板上。他轉動著眼珠,視線所及之處是狹窄逼仄、暗無天日的房間。
隨著他嗅覺的恢復,一股屎尿的惡臭也頓時撲鼻而來。
“我們在被那群雜種食人狂燉了之前,恐怕會被這個該死的怪胎給生吞下咽!”
他看見秦楚等人站在牢房的一個角落里,低著聲音交談著。
“你能不能安靜點,你不還好好的嗎?”伊百千掏著耳朵說。
“好好的?你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馬克齜牙咧嘴地舉起了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氣喘吁吁地喘著粗氣。
“你們一直把這個危險的怪物帶在身邊,我真他媽對你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果你嘴里說不出什么有用的話,我可以教你如何閉上嘴巴。”
秦楚背對著小一,小一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馬克聳了聳肩,嘲諷道:“你以為你這次能控制住他,你下次還能控制住他嗎?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吧,秦上校,秦隊長,你多么狼狽,你差點被他咬斷脖子,難道你還樂在其中?”
聽到這番話,小一立刻感到嘴里涌上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血液的咸澀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讓他感到無比的惡心。
咬斷秦楚的脖子?是他干的嗎?他差點咬斷秦楚的脖子?
小一努力回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然而,惡心的血腥味讓他感到頭暈目眩,記憶也變得支離破碎。
“你的嘴里就不能吐出一句好話嗎?”伊百千怒氣沖沖地說著。
“啊對,我是不是還應該把那個怪物當個貢品一樣擺放起來,每天對著他拜一拜?”馬克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我們是同伴!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伊百千吼道。
“你把他當作同伴,他把你當作食物!想想那個該死的091吧,你真以為他們這些怪胎會有普通人該有的感情嗎?”
馬克冷聲諷刺道:“他們的人性早被病毒吞噬了,和那些該死的感染者一模一樣!只是他們表面更像個人,或者說裝得像個人罷了!蠢貨!”
伊百千一把掐住了馬克,“我真想把你的脖子扭斷!”
“看得出來,你確實很討厭我,你也討厭我的嘴巴。不過,你敢說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
“你!”伊百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且我敢說如果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們會后悔的。我還有價值,而你們需要我!”
馬克沖著伊百千咬牙切齒地說著一些難以分辨的咒罵,但他的眼睛卻投向一邊的秦楚。
秦楚臉色陰沉,嚴厲地開口道:“夠了!”
馬克和伊百千互相松開了對方,紛紛閉上了嘴巴。
牢房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小一感到嘴里的腥味在他的舌尖處不停地打轉,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吸食著秦楚身上的血液。
想到這里,他感到胃部一陣痙攣,如同千百只小手在扭曲著他的內(nèi)臟。他不禁雙手捂住了肚子,額頭上滿是冷汗。
馬克他們的對話一一地落進了他的耳朵里。
恍惚間,馬克的聲音變成了秦楚的聲音。
秦楚好像在他的耳邊低語說:“你和那些感染者一模一樣,你是個怪物,只是你表面更像個人,或者說,你裝得更像個人罷了!
小一感到頭腦一陣眩暈,他拼命地捂住耳朵,試圖將這聲音隔絕在外。
然而,那些話語如同毒蛇一樣扭曲而毒辣地嗡嗡作響,貼在他的耳膜上,令他根本無法擺脫。
視線模糊間,秦楚、馬克和伊百千他們的身影交錯在了一起。
“那個該死的091跑了,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真的就像一群待宰的豬,任由這幫劫匪將我們?nèi)拥藉伬,撒點鹽,被他們煮了吃了?”馬克不滿地嘟嚷著。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會死嗎?”伊百千怒懟道。
“現(xiàn)在不說,難道以后還有機會說嗎?”馬克反駁著說,“好不容易看到一點逃出安寧市的希望,結果現(xiàn)在又被關進了這個鬼地方來。真是倒霉透頂。喂,秦楚,你們軍隊那邊的支援什么時候能到?希望不要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成了一堆被食人魔拉出來的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