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看火苗的強度,這顆桃花樹估計就是此處的陣眼,沒那么容易被燒沒。”白清柔十分淡定的撲滅差點從她發(fā)絲燒過去的火苗。
沈聽瀾將闖禍了似乎又沒完全闖禍的鳳息撈回來,捧在手心上,顫顫巍巍的就像捧著一碰即碎的琉璃瓦。
這玩意摔了那可真不得了。
幻境中的少女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哭喊著:“爹——娘——小弟——為什么瘟疫會來咱們鎮(zhèn)子!果然嬸嬸伯伯們說的沒錯,你這個災星只會給鎮(zhèn)子帶來禍害!”
小姑娘姣好的面龐變得扭曲,像是魔鬼索命一般狂怒著,引起陣陣的轟鳴聲,期間夾雜著雜七雜八的痛罵聲。在空中回蕩著,像是催化劑一樣催生著惡念。
“都捂住耳朵!”
這些惡念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般,瞬間爆炸起來,幻境從一開始的溫馨和諧變得暗黑壓抑,仿佛是連空氣都被染黑。
“妖孽還不現(xiàn)身!”白清柔怒嚇,以一劍斬之。
破碎的幻境中漸漸是顯露一個黑斗篷的男子。黑色的斗篷將他的整張臉遮蓋,身材外貌俱分辨不真切。
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纏繞著代表不詳?shù)暮谏?br />
他是一名徹徹底底的鬼修。
人類修煉為修士,走火入魔的修士為魔修,動物修煉為妖修,而以魂體(人死后)修煉則是鬼修。
“只因他人罵你為災星,便將整個鎮(zhèn)子煉制為鬼域,何其歹毒的心思!”
那鬼修怔怔道:“桃花鎮(zhèn),不歡迎、外來者、”
幻境變得更為扭曲,周邊升起濃烈的如黑色煙霧的鬼氣,凝結而成的尖銳的長針如天女散花般從四面八方刺來。
“不歡迎外來者,那狐妖還有碧血宗弟子是咋回事!?”白清柔憤憤不平道。
鬼修頓了頓,迷茫道:“除了你們……還有別的、外來者?”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狐妖與碧血宗弟子也不知究竟是如何避開鬼修的耳目,那萬秀兒揮灑的粉末還能夠驅避活尸。
幾人略微狼狽的躲避攻擊,實在是靈力告罄,難以招架。
沈聽瀾暗自心道:雖然他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對付鬼魔妖修足矣,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不停歇的對抗一票又一票人啊!
幻境終于是支撐不住,逐步崩潰,化為碎片,那鬼修依舊是那一雙淡漠的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卻似乎是已經什么都沒有。
眼瞧著掉出幻境,沈聽瀾一個利落的翻身,極為優(yōu)雅的無傷落地,還順手接住了騰空飛起的某只鳥。
一旁的靜虛也十分平穩(wěn)的落地,他捻著佛珠,嘴中輕聲念著佛咒。
而墨樾非常帥氣的落地并順勢伸出手準備環(huán)抱接住,因一個踉蹌的導致站不平穩(wěn)想要跌倒的白清柔。
奮斗在吃瓜第一線的沈聽瀾看到:桃花樹下,散落的桃花瓣,和熙的春風吹起黑衣少年的衣擺,吹散了一切的憂愁煩惱,柔和了少年銳利的雙眼。他伸出手,張開懷抱,噙著笑,期待著那一抹如天上月的白色墜入懷中。
白衣女子淡雅清新,由上至下的掉落,她的眼中似乎同樣只有那滿心滿眼只有她的少年。
她也笑了,一黑一白明明是對比強烈的顏色,卻在粉嫩飄逸的如畫景色中搭配的相得益彰。
——此為沈聽瀾腦補。
墨樾給力點!接著白師叔,然后在原地轉個十七八圈的。
興致勃勃的沈聽瀾已經拿出來了竹笛,隨時準備為即將到來的唯美一幕吹起伴奏。
沈聽瀾已經想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師徒cp拆不開,所謂堵不如疏。顧師叔與裴岐倆人是不太好搞,但是白墨二人互相禍害總比禍害別人好吧。
即將走向佳麗三千的墨樾還不如直接被白清柔收入囊中。
省的成為劇情中,孤家寡人的落寞帝王。
都已經想好為他們二人的結契大典送多少靈石的沈聽瀾臉上本還掛著姨母笑,接著就慢慢的僵硬在臉上。
白衣女子一個翻身,踩著墨樾的腦袋直接瀟灑之極的無傷落地。
被當成踏板的墨樾不甘示弱,一個下腰抓住白清柔的腳踝,旋即雙腿架在對方肩膀之上,將自己掛在之上。
“你給我松開!”
“我不!”
你們兩個究竟在干什么!
宅院中最顯眼的當屬那顆桃花樹,打著朵的,開的正艷的,已經凋謝了的在一起擁簇著。
只是那鬼修出現(xiàn)一瞬又不知去了哪里。
“那是一抹殘念!膘o虛搖了搖頭,嘆息道,“我早該想到的,鬼域怎會如此輕易煉制而成!
“豈非……那鬼修……”
“恐怕是已經與此地融為一體。”
說罷,地面騰升一股黑氣,漸漸的化成人形。
鬼修一雙漆黑的瞳眸無波無瀾,仿佛是一潭死水一般,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他緩慢的抬起頭,望向眼前的幾人,一字一頓的道:“你們、為何、還沒走?”
“鎮(zhèn)民們熱情好客,我們也不好推辭。”墨樾倒吊著,絲毫沒有任何尷尬的誠懇道。
“桃花鎮(zhèn)、與世隔絕、不曾傷一人性命、上塵宗卻故意前來挑釁、所謂何意?”
“講道理好不好!是你讓活尸先來攻擊我們的!”白清柔跟著幫腔。
“外來者、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