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見狀,盡量用很輕的語氣,“那等會兒到了再跟我說吧,我們不用著急。”
江翠芝眼眶泛紅,重重點了點頭,“好!
這個小區(qū)是鴉透剛上高中新建的,到現(xiàn)在接近三年,買房的人卻不算多。
鴉透走進(jìn)去時,只能看見三四棟樓亮著燈。
而李希仁住的那棟樓,包括她此刻住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她不在家嗎?”鴉透有些疑惑。
江翠芝卻道:“小希在家,只是沒有開燈!
明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過女兒,但她對這件事卻十分肯定。
鴉懷:“那上去看看!
鴉透點頭,中途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來,“你們還是別上去了!
鴉懷蹙眉:“為什么?”
“她是女生,你大晚上一開門看見三個陌生男性站在門口你不害怕嗎?”鴉透來回掃了一眼鴉懷和s這兩個看上去就不是很好惹的人,“還是這么不好接近的。”
s:“……”
鴉懷:“這樓里沒有聲控?zé),你不是怕黑嗎??br />
鴉透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手里的手電筒,彎著眸:
“有它不就行了。”
……
在之前鴉透收到的信息中,在已經(jīng)死亡的杜忍冬和兩位已經(jīng)離開極光小鎮(zhèn)去往外地的莫天川、宣染對比下,跟李希仁有關(guān)的信息實在少得可憐。
李希仁住在五樓,樓層不算高,沒一會兒就到了。但鴉透敲門之后卻怎么也等不到人來開門,也聽不到里面有腳步聲。
“江阿姨,她真的在里面嗎?”鴉透狐疑。
江翠芝點點頭,十分確定:“在的!
莫天川好奇:“那她怎么不過來開門?”
“可能……”鏡子中的江翠芝眸中閃過幾分心疼,“可能她睡著了!
現(xiàn)在時間是晚上八點,莫天川看了一眼時間,訕訕道:“睡的這么早。窟挺養(yǎng)生!
“哪有,她之前天天熬夜的!闭勂鹪瓉淼氖,江翠芝的話就多了起來,“她工作忙,熬夜時一兩點才能睡,十二點睡覺都算早睡,黑眼圈可重了。我每次給她打電話,要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她大學(xué)時明明身體可好了,上班之后動不動感冒發(fā)燒,人憔悴了一圈!
身為工作黨的沈儀深有同感,在旁邊應(yīng)和了好幾聲。
“所以她現(xiàn)在是熬完夜之后瘋狂趕覺嗎?”
莫天川之前也是。高中一個月放一次,回家之后恨不得把一個月的覺全部補(bǔ)上。
原本還絮絮叨叨說著女兒的江翠芝一下沉默了,她從鴉透出門找李希仁時眼眶就開始泛紅,此時不知道想到什么,撇過頭用手擦了擦眼淚,也沒回答莫天川的問題,含糊道:“多睡點也好,睡著了就不會想那么多了!
略有些前言不搭后語,鴉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鏡子,又抬頭敲了敲大門。
還是沒有人過來開門。
江翠芝:“讓小希睡吧,信放在門口就行!
“那江阿姨您呢?”鴉透突然出聲,“您不想看看她嗎?”
……
不知道聊了什么,鴉透再次敲門時換了一種節(jié)奏。
連敲三下停一下,然后再敲兩下。
聽上去似乎是一種暗號。
鴉透敲完后等了一會兒,并沒有聽到期待中的腳步聲。
江翠芝有點失落,“小?赡苷娴乃,我們走吧!
如果想趕上時間,就必須在明天晚上十二點前將所有信送出,鴉透現(xiàn)在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可以明天白天再過來!彼謫枺骸八滋焐习鄦?”
江翠芝搖頭,“不上班,她已經(jīng)辭職很久了!
鴉透“嗯”了一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室內(nèi)此時傳來跌跌撞撞的奔跑聲。下一秒,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女生興奮地沖出來,一句“媽”脫口而出,卻又在看見門外陌生的鴉透之后,笑僵在了臉上。
和對方的愣怔不一樣,鴉透耳邊聽到的除了李希仁一句親切的媽之外,還有江翠芝激動的回應(yīng)。
但鬼和人中間隔著生死,即使他們面對面,李希仁也不可能會聽到有關(guān)江翠芝的任何聲音。
鴉透禮貌問候,表達(dá)自己此時敲門并沒有惡意,“你好,李希仁!
“……你好!崩钕H蔬t鈍地回完,才想到:“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鴉透將信從包里拿出,遞到對方面前,“你母親的信!
李希仁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還算整潔,從門開的那一角可以看見房間有些亂。憔悴,悲傷,痛苦,無一不在她身上體現(xiàn),以至于那封信都已經(jīng)遞到了她面前,她都長久的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過來接。
江翠芝眼里還有淚,說話哽咽,卻還是道:“這孩子,怎么傻站在那兒呢!
鴉透的手還在半空中,本來想著李希仁是不是還不能接受已經(jīng)死去的母親給自己寄信這件事,想再說些什么緩解一下略有些凝滯的氣氛時,就聽見李希仁問他:“媽媽是什么時候給我寫這封信的?”
江翠芝:“一個月前!
鴉透也把江翠芝的話復(fù)述了一遍,讓這件事聽上去極其不靠譜。
這次李希仁的回應(yīng)并沒有隔太久,她顫抖著接過信,在接過信封的瞬間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