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除了教學(xué)之外,祖宗僵尸第一次說這么多話。
看上去并沒有因為知道他是豆丁小僵尸就對他有其他想法,001也沒有預(yù)測到危險。
所以他沒認(rèn)出來自己是玩家嗎?
鴉透一只手背后,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沒有正面回答:“你認(rèn)出來了嗎?”
他主動自爆,“我是義莊里的那個小僵尸!
祖宗僵尸:“嗯!
鴉透一口氣問了很多:“什么時候認(rèn)出來的?怎么認(rèn)出來的?”
祖宗僵尸每次說長句子的時候都要頓一會兒,似乎在組織即將要說的句子,“最開始!
鴉透震驚:“?”
祖宗僵尸又繼續(xù):“氣息。”
鴉透:“??”
僵尸分辨同類大部分靠氣息,但這個理由,鴉透總覺得有些熟悉。
鴉透不可避免想到一路聞著味找到他的葉初,又抬頭看了一眼祖宗僵尸,心里有一種荒謬的猜想。
會是一個人嗎?
【叮——】
【玩家“鴉透”使用特殊技能“眼”。】
面前的畫面變得格外清晰起來,五條金線纏繞著鴉透的手臂,向著不同方向蔓延。
居然有五條?
鴉透猶豫地重新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確實是五條。
而其中有一條,正好來自他面前的祖宗僵尸。
鴉透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很復(fù)雜,也有一絲慶幸。
“那你抓我回來,就是為了訓(xùn)練我?”鴉透這句話說的猶豫,不太確定。
大黑曾經(jīng)說過他們除了救老大之外,還要帶走被搶走的僵尸,而他這個刷新出來的小僵尸明顯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所以如果一開始就認(rèn)出來了,那專門來抓他好像可以解釋。
那一直讓他蹦是怎么回事啊?!
“不全是!弊孀诮┦辉趺纯月,看上去格外高冷,但鴉透問一句他就答一句,在鴉透追問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訓(xùn)練他的時候卻沉默下來,好久才道:
“怕你之后被欺負!
鴉透慢慢地把手放下來,想喊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很久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祖宗僵尸愣了好久之后才想起了被自己丟棄的名字。
——“遇遲!
遇見的遇,遲到的遲。
……
玩家這邊陰云密布。
昨晚兩個義莊被咬傷的人太多,但任務(wù)不會因為他們被咬就停止發(fā)放。他們不得已拖著被咬傷的身體,去街上做任務(wù)。
高壓環(huán)境下人的情緒接近崩潰,除了哭聲之外,就是吵架的聲音。
被他們視為頂梁柱的陸臨安也不在這里。
直到下午的時候,陸臨安三人才回到洛氏義莊重新舉起。
陸臨安臉色難看,“有線索嗎?”
陸照鶴搖頭。
他們?nèi)齻默契地沒有再對偽裝的事情繼續(xù)追究,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找到小呀。
但他們找了一天,加速和定向轉(zhuǎn)移道具用了無數(shù)個,都沒有在洛河鎮(zhèn)上找到小僵尸的影子。
洛河鎮(zhèn)就這么大,小呀會被帶去哪兒?
謝清臨靠在柱子上,垂下眸斂去眸里的陰沉,手緊緊攥著,交流后發(fā)現(xiàn)沒有可用的線索,直起身往外走:“繼續(xù)。”
“晚上老地方碰頭!
白天僵尸都不會出沒,要想知道小呀的線索,晚上僵尸出現(xiàn)時是最好時機。
陸照鶴淡金色的眸底暈開了暗色,他看著已經(jīng)離開的兩人,偽裝出來的平凡面容上露出了焦急和煩躁,剛準(zhǔn)備跟上去,就見到一名玩家怯生生靠過來。
這是洛河義莊的玩家,他從陸照鶴之前臨危不亂的樣子判斷出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肯定是個老手,所以想拉著他撞撞膽子,“陸哥,我們?nèi)z查一下簾子后面的那些僵尸吧!
洛氏義莊人本來就少,又被咬了那么多人,為了游戲順利進行,洛河義莊就必須有人過來,而這名玩家就是被調(diào)過來的那個。
他很小心,思考也很全面,“那個僵尸都破棺了,簾子后面的僵尸也說不定……”他特意圈出了重點,“特別是里面還有個小僵尸,他再一出來的話,我們就真的不用玩了!
陸照鶴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動。
黃色的簾布被拉開,一排僵尸整整齊齊站在一起,都頂著符紙,沒有亂也沒有被昨晚的事影響。
那名玩家松了口氣,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見陸照鶴還站在里面,提醒:“陸哥你看完快點出來啊。”
陸照鶴:“嗯。”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最中間那個小僵尸身上。
從外看上去,小僵尸臉被黃符遮住了大半,身上衣服也規(guī)規(guī)矩矩,看上去和被抓走的小呀完全不一樣。
陸照鶴一開始也沒有懷疑太多,但昨晚知道弟弟也喜歡小呀之后,他和謝清臨之前一系列奇怪的行為就反復(fù)回放。
他們的奇怪行為,大部分都跟小僵尸有關(guān)。
陸照鶴觀察許久,被符紙定住的小僵尸并沒有異常。
那……動的呢?
他伸出手捏住符紙的另一角,然后緩緩揭落。
按理來說,符紙掉落加上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僵尸會立刻睜開眼咬住面前的人類,但皺巴巴的小僵尸卻沒有蘇醒過來,閉著眼安靜站在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