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祖宗僵尸還會糾正他起跳的方式,告訴他怎么蹦才會更省力。
只不過鴉透蹦了一上午,雖然不說特別累,但精神大不如前,再一次被抱起來的時候垂著頭,看上去特別蔫。
剛剛還很精神的小花此刻花瓣都垂了下來,軟趴趴的,連成功蹦過去的時候也只是高興了一會兒。
祖宗僵尸捏了捏他,見他沒什么反應之后把他抱過去放在了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上。
一副讓他休息的樣子。
那群大僵尸還沒有蹦完,祖宗僵尸對他們一點都不手軟,看見一個停下來的僵尸就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只是他身上壓制感太重,都沒走幾步,那只停下來的僵尸就慌不擇路跑了。
鴉透很少見到僵尸臉上有猙獰之外的其他表情,但此刻,他清晰地看見了那只僵尸眼里露出了一副我要完蛋了的驚慌。
蹦走的背影看上去特別像是偷懶時碰到嚴格教練的落荒而逃。
鴉透覺得自己腦瓜子都丟在剛剛的訓練上了。
他現(xiàn)在興致不高,腦袋轉得也慢,仰著頭看著祖宗僵尸走過來,在他斜前方站好。
鴉透越來越不懂祖宗僵尸對他的態(tài)度。
他對自己和對其他僵尸不一樣,但對于讓他蹦過去這件事格外執(zhí)著。
最開始鴉透以為他把自己抓回來是準備吃了或者報復一下,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帶他出來訓練,專門特訓還讓他休息,這種另類對待不像是鴉透以為的報復。
只是他一破棺就來找自己這一點,鴉透仍然無法解釋清楚。
因為不用動腦子,所以這時候就全靠直覺。
鴉透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祖宗僵尸回頭,將手調轉了一個方向,把指甲朝向的位置對向另一邊:“?”
“沒事!
鴉透雖然這么說,但手還是沒有松開,反而變本加厲地去碰對方的手。
這種親密距離對于兩個陌生僵尸來說,算是一種挑釁了。
祖宗僵尸只是稍稍掙扎了那么一下,就放任鴉透對他動手動腳了。
鴉透捏著對方的手,莫名覺得祖宗僵尸對自己的容忍程度應該很高,就算他提出一些過分要求,只要不到對方的底線,祖宗僵尸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一群僵尸終于蹦完。
沒有汗,臉不紅心不跳,只有發(fā)顫的腿代表這確實不太容易。
蹦完一圈才休息了一會兒,祖宗僵尸就來驗收成果。
“不行!
“下一個!
祖宗僵尸本來面無表情,到后面直接皺起眉,沉默了好半晌,第一次用嘲諷的語氣道:“這幾百年被你們吃了?”
側面說他們廢物一群,幾百年了一點進步都沒有。
已經(jīng)被檢查的僵尸羞愧地低下頭。
后面還沒有展示的僵尸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待著祖宗僵尸的評價。
但他從那句嘲諷之后就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站在旁邊,一點動作都沒有。
這比他說話還要讓黑僵尸們不安。
終于最后一只僵尸過完,祖宗僵尸才冷聲道:“下午繼續(xù)。”
一群僵尸哀嚎,撞樹撞石頭的都有,看上去不像是正常僵尸。
只有大黑瞄到了坐在石頭上的小僵尸。
藍眼睛黑眼睛大眼瞪小眼,隨后黑眼睛里爆發(fā)出濃烈的好奇,大□□:“老大,你還沒有檢查小僵尸!”
……
小僵尸其實沒什么好檢查的。
相比較其他僵尸一上午繁雜的任務,鴉透的就簡單了很多。蹦了一小時木板,還是訓練一小時摸魚兩小時的狀態(tài),鴉透覺得驗收成果這四個字放在他身上,他都不太好意思。
但祖宗僵尸對這個很感興趣,示意鴉透過去展示一下。
鴉透站在木板上,被一群漆黑的眼睛注視,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土里。
他原來的高中也有軍訓,但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哥哥們也沒讓他去。鴉透對于軍訓的了解全都來自于他的同學,比如什么早上訓練晚上拉歌,又比如休息時上去表演。
鴉透覺得他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此刻體會到了那種尷尬。
特別是被一雙雙眼睛看著的時候,鴉透覺得自己跳不過去都辜負了他們的期待。于是在腦海里迅速回想了一遍祖宗僵尸教給他的東西,原地蹦了一會兒,使出全身力氣往上一蹦。
隨后穩(wěn)穩(wěn)落地。
他靠自己再次蹦過去了,鴉透愣住。為了驗證不是巧合,他又蹦了一遍。
還是穩(wěn)穩(wěn)落地,不再像之前那樣差點摔倒。
大黑:“好棒!”
“可以可以!”
畢竟檢查有沒有口含時他們就在現(xiàn)場,知道這只僵尸很香很好聞,但因為剛死沒多久所以指甲不太尖。所以此刻看到他能跳這么高之后,一群僵尸喜出望外,格外興奮。
他們表達興奮的方式就是互相撞,原地蹦,或者亂叫,導致現(xiàn)場看上去格外混亂。
而祖宗僵尸情緒就穩(wěn)定很多。
像塊已經(jīng)沉底的黑石一樣,再也沒有其他東西能掀起波瀾。
同時,也只有他還沒有評價。
鴉透望著他,很想問一句怎么樣。
不久前才否定完一堆僵尸、不怒自威的祖宗僵尸頓了頓,替鴉透一上午的努力做出了和之前都不一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