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狂奔,試圖找到剩余的其他五名玩家。
杜洋的情況也和孫卓顏差不多,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那些npc晚餐時還是笑意盈盈一口一個乖孩子,到了晚上就死死地站在他們房間外。
不過就算他們再傻,被村民追了一路,也知道他們玩家的身份暴露了。
就靠著這些村民仇視玩家的性子,他們被抓住兇多吉少。
【這個副本我沒太看懂其實,跟之前開啟的那十次可以說從第三天開始就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這異變變成這樣也太離譜了點!
【這些npc怎么發(fā)現他們是玩家的?頭一次啊,我一個看戲的急得抓耳撓腮!
【這些npc有點奇怪,就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五天不一樣,感覺像什么覺醒了一樣。】
【要不主播你們出去送一個?讓我們推理一下劇情?】
【嘖嘖嘖,大家下個注,看看這六名玩家什么時候死絕!
【不可能死絕的,樓上新人吧?這個副本是挺多人的考核副本,是考核官的。不過這個副本崩成這樣,一般主系統(tǒng)都是會派個人過來處理bug的。】
直播間還在激烈討論,杜洋和孫卓顏兩個人卻已經抖成了篩子。
他們隱藏的地點本來就是一處快要塌了的屋子,磚塊和土簌簌落下。
“什么聲音?”其中一人最先發(fā)現了異常。
另外一人:“哪兒有聲音!
“好像是從那個破房子里發(fā)出來的,我去看看!
孫卓顏的心重重往下沉,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死期。
“那個房子都破成那樣了,偶爾掉個轉頭或者土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嗎?快走快走,我們人還沒抓到呢!
說完,那些npc就急匆匆離開了。
這么簡單就過去了?
杜洋和孫卓顏對視一眼,仍舊不敢出去。
果然下一秒,窗戶上就出現了個人臉!僵硬的頭緩緩轉動,正環(huán)視著室內的一切。
杜洋眼睛布滿血絲,冷汗順著額頭滑到鬢角,隨后才沿著臉側滑下。
他們面前就只有一張桌子,如果那人觀察得足夠仔細,他們兩人是絕對會被抓住的!
“杜老三。”
外面響起了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壓著嗓子,蘊藏著怒火,“那狗東西在哪兒?”
杜老三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轉頭:“什么狗東西?”
“那個大師!
杜老三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說了什么,隨后帶著那人離開。
直到確認他們徹底走了之后,杜洋才松開捂住孫卓顏的手,閉上眼睛泄力地躺在地上。
孫卓顏擦了擦眼淚,猶豫開口:“剛剛那個,是杜青陽嗎?”
杜洋:“嗯!
那個不喜歡玩家,卻救過他一次的奇怪npc。
孫卓顏扒著窗戶,小心翼翼查看外面的情況,更加納悶。
“那為什么,他剛剛那么生氣?”
……
一群npc將綁著的寧海洋丟到了大師面前,“找到了一個,但另外五個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師原本穿著黃色的袍子,此時已經拖了下來,“不急不急,他們身上都有我的符咒,太陽落下,我就知道他們在哪兒了。”
寧海洋低著頭,此時艱難地呼吸著,意識模糊一片。
他傷得很重,身上還有被村名用利器割開的血口,流了一地的血。
模糊中只能隱隱約約聽著原本平靜的談話越來越兇,好像是誰闖了進來。
“我難道做的不對嗎?我做的有什么錯?每一次開啟副本就要重置一次場景和記憶,直到第五天才會陸陸續(xù)續(xù)想起來,杜青陽,你這難道就忍得了嗎?”
“我忍不了,所以我殺了這些玩家有什么錯!”
寧海洋費力地睜開眼,看到大師被杜青陽掐住脖子。
杜青陽背對著他,但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指節(jié)泛白,根根攥緊。另外一只扣住大師脖子的手,指甲已經陷入了皮膚里,血液順著指甲流了下來。
從寧海洋進入副本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這個npc這樣失態(tài)過,一種“憤怒”的情緒在他身上體現。
大師看著周圍村民的眼光,“你們說我做錯了嗎?我只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
大多數副本都是按照時間線往前推進的,在副本不開啟的時候也會按照時間推移來發(fā)展。偶爾會有節(jié)點重置,比如[月光城堡]里,路希法爾如果被封印,副本開啟之后會自動重置回最開始的樣子,路希法爾封印解除。
但[入葬]不是。
[入葬]副本需要玩家參加葬禮,但葬禮只有那么一個,所以必須要不斷重置來達成副本背景。重置之后,npc的記憶也會清空,同時會在副本開啟的第五天陸陸續(xù)續(xù)恢復記憶,直到下一次副本開啟。
[入葬]副本最開始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雖然npc不喜歡玩家,但也不會到一看到就想殺掉的程度。
一件無感的事,重復十次之后會變成厭惡。厭惡玩家的到來,刻進了骨子里,即使沒有記憶也本能地討厭。
大師面容扭曲在杜青陽手里掙扎,卻根本逃不開。
“你想出去沒錯,但我母親有錯嗎?”
杜青陽瞇眼,聲音像是淬了毒,“你們第五天才會恢復記憶,但我從始至終都記得!
看著他母親死亡十次,看著他母親下葬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