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聲音越來越清晰,偽裝的還是杜元修的聲音。
鴉透覺得這個鬼有點聰明,估計還很厲害,居然在青天白日下出來嚇人,咬緊唇瓣,又不敢跑,只能兩條腿走得飛快,加速往前走。
“呀呀!”
略有些惱的聲音清晰可見,這次就在自己背后,腳步聲在背后停下,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不要走!
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很熱,成年男性的氣息侵略過來,背后的不是鬼。
鴉透被強行轉(zhuǎn)身,看見了杜元修。
他頭發(fā)凌亂,眉眼硬挺,原本是有些碎發(fā)搭在額頭上,此時被他撩起來,露出額頭之后侵略性更重。
杜元修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里畫面光怪陸離,血腥和會蠕動的尸體充斥在身邊的空間里,開膛破肚的場面比比皆是,但杜元修覺得很無聊。
他看了太多,覺得沒意思。
直到最后的夢——
漂亮的少年躺在他身下,唇瓣被磨得嫣紅一片,在唇齒分離的時候藍(lán)眸盯了他一會兒,輕聲開口:
“杜元修,我生氣了!
“我不喜歡你了,我會離開你的!
說完這些之后,鴉透被黑暗帶走,而他無論怎么追趕都抓不到他的衣角。
杜元修瞬間從夢中驚醒。
屋外陽光正好,只有屋內(nèi)的人坐在床上冷汗直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那一瞬間,噩夢好像成了現(xiàn)實。
……
杜元修找不到鴉透,只能破罐子破摔往殯儀館走,沒想到在路上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少年的影子。
他喊了三聲,鴉透卻越走越快,杜元修渾身冰涼,想起了在夢里他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鴉透的時候。
連鬼和死都不怕的杜元修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滿腦子反反復(fù)復(fù)回想著鴉透被黑暗帶走的樣子,直到將人抓住之后才有了些許安全感,又牢牢扣住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鴉透什么時候都是好看的,不管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里。路上走了一會兒之后就開始全身泛紅,臉上又燙又軟,估計被嚇到了睫羽一直在顫抖。
鴉透知道自己要面對杜元修,但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
他剛剛以為后面是鬼,突然被抓住嚇了一跳,心臟劇烈跳動,“你先放開!
“松一點可以嗎?”杜元修垂著頭,聲音很低,“我不想放開。”
鴉透:“……”
他沒吭聲。
“你不要生氣!
最開始很兇的人在此刻低頭,他以為自己把人親炸毛了,用著不太熟練的手段試圖給貓貓順毛。
選不選杜泊川還在考慮之中,但杜元修應(yīng)該是不會再進(jìn)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不過鴉透也不準(zhǔn)備和杜元修鬧僵,扯了扯嘴角,“我沒生氣!
沒生氣才怪!
唇角破皮,要不是人設(shè)問題,鴉透此刻一定會給杜元修梆梆兩拳。
他補充:“但你……以后不許親我!
“也不準(zhǔn)叫我老婆!
【就是就是!老婆明明是我叫的!可惡啊,不親親了我老婆的嘴巴摸了我老婆pg,連“老婆”都喊了!】
【樓上你在說什么屁話,這明明是我的老婆ok?】
【杜元修,你努點力,你是這個副本里所有覬覦呀呀的人里做得最多的那一個了,雖然馬上就要被踢出去了!
【很喜歡杜元修最開始不顧死活想撅我寶寶的樣子,看看現(xiàn)在,嘖,連親一下都要被兇了!
細(xì)弱的聲音,卻像是一個悶棍敲在正因為鴉透不生他氣而高興的杜元修頭上。
杜元修怔怔地問道:“那我們之后結(jié)婚……”他說到這里反應(yīng)過來,喉結(jié)上下滾動,聲音異常艱澀,“這些還作數(shù)嗎?”
面前的少年掀起薄薄的眼皮,藍(lán)色的眸里蕩漾著格外好看的波紋。
他的眸色真的很好看,說是藍(lán)寶石都不對,尤其是在太陽下更加耀眼。帶著致命的吸引力,看一眼就能掉進(jìn)去。
過了一會兒之后,他慢吞吞開口:
“看你表現(xiàn)!
……
鴉透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既沒有回絕得太狠,也留有了一絲余地。
001咂咂嘴,看著跟在自己宿主身后的男人,在這一刻終于感覺到了身份位置的對調(diào)。
有杜元修在,這一路并沒有什么異常。
走到靈堂的時候,那里還沒有很多人。
杜慶嚴(yán)和杜青陽去收拾尸體了,許知南也被留在了那里,現(xiàn)場就留著杜望津一個人主持大局。
杜望津懶散站在那里,看守著燭和香,見鴉透進(jìn)來之后微微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特地把杜元修叫走。
鴉透就一個人坐在靈堂里,直到小鹿坐在身邊之后才抬起頭。
小鹿:“今天又有玩家死了!
“嗯,死了五個。”
小鹿驚訝:“哇,你居然知道嗎?”
鴉透有些不好意思,“許知南跟我說的!
“許知南?”小鹿撇了撇嘴,坐在凳子上翹腳,“好吧,我還以為我可以給你傳線索呢!
“那我就再給你說一點吧。”
小鹿有點不服氣,非要給鴉透傳信息,用眼神示意他看某個方向,“門邊的那五個人,站在棚子最那邊柱子那三個,還有我們對面那三個都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