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杜青陽的沉默,杜慶嚴的痛苦更為直接,淚灑當場,直到那個大叔過來把杜慶嚴拉起來他哭聲才停止。
他們哭了好一會之后,杜慶嚴才止住淚,拿出手帕給自己擦眼淚,問杜青陽:“小弟,花圈都買了嗎?”
“還沒有,不確定有哪些人!
“我來的時候做了個表,我去訂吧!倍艖c嚴轉頭對著后面的小輩道:“你們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搬花圈,順便再去訂一些紙扎。”
杜慶嚴是大哥,比杜青陽年長,參加過的葬禮也很多,此時回來像是定海神針一樣。
他不能慌,即使是再傷心都要扛起作為一個大哥的責任。
“我去吧!倍旁拮吡顺鰜,突然轉頭指著那兩名玩家:“你們也一起!
安運聰見那個兇得很的npc指向自己,往后退了幾步,驚恐的表情浮到臉上,搖頭:“我不想去!
“不,我們去!
柳博仁按住慌到六神無主的安運聰,給他使了個顏色。
他不知道被npc指定去干什么算不算死亡條件,但是不去那肯定之后要遭罪,遭罪都還好說,就怕直接死亡。
杜望津揉了揉頭發(fā):“那我也去吧!
隨后一頓,他忽地笑了一聲,又指著鴉透:“他也去。”
杜元修皺眉,反對:“他去干什么?他搬得動花圈嗎?”
細胳膊細腿的,看著就沒干過苦力。
鴉透局促地站在原地,他的記憶里花圈不算重,也沒有到拿不動的地步。
杜望津站在冰棺前,明明是在笑,卻沒什么溫暖的感覺,沒有看鴉透。
“他待在這里更危險!
“不是嗎?”
……
最后定下的人是杜望津、杜元修、鴉透還有那兩個玩家,由大叔和杜慶嚴帶路,前往村北的一處紙扎店。
好像只有早上時需要低頭,這時候走回去什么彎都不用繞,雖然泥濘但筆直的土路,還有下雨之后的泥土味。
安運聰抬頭看了好幾眼,走到一半時沒忍住,悄悄地湊到柳博仁身邊。
鴉透聽力好,很容易就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安運聰:“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路有點怪?”
“哪里怪了?”柳博仁以為安運聰發(fā)現了什么,立刻警惕地看向周圍。
“就是路邊啊!卑策\聰急忙暗示,“你不覺得路邊的花有些奇怪嗎?”
路邊的花?
路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除了田地還有遠處的紅磚房子之外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哪兒有什么花。
柳博仁臉色凝重,心里有不好的猜想,“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我沒開玩笑!”安運聰很急,他試圖描述這些花給柳博仁,卻沒發(fā)現柳博仁的表情不對勁,“粉的黃的紅的都有,每一朵開得都很大,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些花顏色很鮮艷,就是感覺像假的一樣。
很像是清明和過年時祭拜時用的假花,鋪了一路,綻開在路邊。
他心里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想,冷汗都快從額上低下來,對上柳博仁震驚的眼,“你能看到對吧?好多花!”
“你在說什么?”柳博仁克制著聲音的顫抖,決定將殘忍的真相告訴他,“路邊什么都沒有啊?”
那些花不正常,安運聰瞬間明白了。
本來就被嚇過一次的新人玩家受到第二次驚嚇,臉色慘白,幾乎要尖叫出來,被柳博仁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
“你小點聲!”
安運聰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被放開時崩潰開口,“我就知道那個杜元修喊我們過來搬花圈鐵定沒有好事!”
“你先別急,這個副本很詭異,這不一定是死亡條件,說不定你看見了這些還可以獲得其他線索呢!绷┤恃杆匍_口,試圖撫平他內心的焦躁。
杜元修察覺到身后那兩人異常的動靜,停下身不爽:“你們腿是長著看的嗎?不會走快點?!”
安運聰本來就對他又恐懼又恨,此時以為自己快死了就想拉個墊背的,被柳博仁直接拉回來扇了一巴掌。
“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你想死不要拉上我!”柳博仁咬牙切齒,“不止你在走這一條路,我們也是,如果路有問題,我們可能都會死!”
“你走完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這個時候攻擊那個npc你一定會死!”
兩人的動靜被鴉透全程聽完,手里一片冰涼,見到杜元修湊過來,“你累嗎?要不要我抱你走?”
態(tài)度跟剛剛截然不同,鴉透默默走快了一點,“不用!
安運聰全程都膽戰(zhàn)心驚,在看到那家紙扎店時才癱軟在地上,幾乎要哭出來。
他沒死,他沒死!兩次了他都沒有死!
果然是他命不該絕!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安運聰以為是柳博仁,很自然握著站起來,在抬頭時對上杜望津似笑非笑的棕色眸子。
他問:“被嚇到了嗎?”
安運聰猛地縮回手,他對這種npc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哆嗦著唇回復,“沒有。”
杜望津收回手,“那就好!
安運聰白著臉悶頭往前走。
杜望津看著他逃走的背影,拿出紙巾將手一點點擦干凈,隨后紙巾在手中憑空燃燒起來。
“畢竟被嚇到了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