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程司年眸里居然多了一分狂熱,他的目光落在小梨花背后那條跟身體花色截然不同的尾巴上,好像兩半一樣,眼里狂熱更甚。
這種連接,真的是太完美了。
卻在這時,大貓貓陡然消失,只有少年細細的吸氣聲。
鴉透四肢酸軟無力地躺在儀器內(nèi),掙扎著爬起來,眼神茫然又無辜,輕聲詢問,“怎么了?”
程司年搖頭,“沒事!
鴉透錘了錘自己的腿,“已經(jīng)檢查完了嗎?”
程司年:“嗯,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老實講,鴉透并不想跟他一起下去,一時表情有些僵硬。
好在程司年并沒有分太多注意給他,也就沒有察覺到他的表情。他似乎還在尋找著突然出現(xiàn)的貍花貓,將室內(nèi)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直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才回神。
他打開看了一眼,頓住,“抱歉呀呀,我現(xiàn)在有些事,可能要你自己下去了!
鴉透從儀器上挪下來,踩在地面上時都有著一種不真實感,應(yīng)了一句:“好。”
他強打起精神,慢慢挪出檢查室。
終于見到外面的太陽,就算只在里面待了十幾分鐘,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鴉透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正常,等終于走到程司年看不到的地方時才靠在了旁邊的墻上。
他把一直放在兜兜里的那顆珍珠拿出來,原本瑩白的表面此刻正泛著紅。
還燙到嚇人。
……
樓道里只有鴉透略微急促的喘息。
他腦袋現(xiàn)在還有些暈,原本的吞噬白團此刻貼在他的手上,正在吃被他吸進去的霧氣還有空中隨著他出來的那股古怪的香味。
那顆有些泛紅的珍珠是女巫給他的,必要時可以保護他。
鴉透原本以為會在海里發(fā)揮它的功效,卻沒想到最后會是在岸上。
001如果有臉,此刻一定黑沉如鍋底,咬牙切齒道:【宿主,一定要離程司年遠一點!
鴉透臉色還有些白,聞言點點頭,“我知道!
001:【還是太冒險了。】
早在進入房間的時候,鴉透就覺得那股味道很古怪,這讓他本能地感覺不安。
001可以屏蔽一分鐘的嗅覺,但鴉透對自己認知太清楚,他挺怕程司年的,如果在他面前演戲恐怕會被看出來。
所以他讓001只屏蔽掉了一小部分,陷入了一種確實迷糊但時不時又還能想起什么不對勁的狀態(tài)。
再加上那顆珍珠一直在兜里發(fā)燙,鴉透想不清醒都難。
這幾層疊加起來,才把程司年應(yīng)付了過去。
“所以我把貓貓放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呆毛還跟著擺了擺,估計覺得自己做得挺對。
在躺進儀器前,他就悄悄把小梨花放了出來。
從后臺里跑出來,再加上小梨花本身自己的屬性,程司年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旦程司年想干些什么,貍花貓貓就出來阻止。
反正就算被看見,他也沒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小梨花就是他的貓。
想的都很好,就是膽子不太大,少年此刻在樓道里待了十幾分鐘都還在顫,白團貼在他的皮膚上貪婪吞噬著試圖侵入他體內(nèi)的東西。
鴉透戳了戳小梨花的腦袋,軟聲道:“你還能變大啊!
貍花貓本來在舔爪子,聞言點點頭,仰起腦袋似乎還有些得意。
“那以后不能叫你小梨花了!兵f透蹲在地上,腦袋枕在自己的臂彎里,“大梨花。”
“喵~”
“回去吧!
鴉透撐著站了起來,控制住自己搖搖晃晃的步子,努力不讓自己栽到旁邊,一路往回走。
或許是他前面兩個副本過得相對輕松,他都快忘了,陰沉不定擅于偽裝才是這里的npc的特點。
……
劫后余生的喜悅讓鴉透回去倒頭在床上躺了一天,腦袋發(fā)暈,被白團吞噬干凈之后才有所好轉(zhuǎn)。
嚴母親自下了廚,見他睡了一整天有些擔憂,上來問他要不要給他盛一碗上來,在鴉透婉聲拒絕之后才作罷。
臨走時還拖小機器人給他送水進來,在外面叮囑道:“呀呀,記得多喝水!
鴉透悶悶道:“好!
他睡了一天,中途覺得口干舌燥爬起來喝了點水之后又回頭接著睡。
直到太陽快要落下,鴉透才被通訊工具的提示音吵醒。
——是謝忱。
消失了一天的謝忱終于有了動靜,鴉透用薄被將自己的腦袋罩住,睡得臉有些紅,迷迷糊糊開了接聽鍵,小聲地“喂”了一句。
謝忱一頓,“在睡覺?”
鴉透在床上動了動,蓋住了腦袋之后就蓋不住腳,暴露在冷空氣里有些冷,將腳默默縮了回來。
“嗯嗯嗯。”
果然是剛醒,平時都只嗯兩聲,現(xiàn)在嗯了三聲。
這個時間段是吃了晚飯散步的時間,這個時候睡覺,謝忱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不對勁,“你在醫(yī)院碰見什么了?”
鴉透反應(yīng)慢了半拍,“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我早上的時候過來找了你,但你的母親說你跟著醫(yī)生去了醫(yī)院。”謝忱的眉頭沒有舒展開,重復(fù)問了一遍,“碰見什么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鴉透花了幾分鐘給他重新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