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真的開始思考打開窗戶跳下去原地投胎的可行性了。
寧厭咳得撕心裂肺,覺得自己都他媽沒臉再喝蜂蜜水了。
他沖進衛(wèi)生間,用冷水沖了好久的臉,再抬起頭時,還是看到了自己滿臉的生無可戀。
不想活了。
真活不下去了。
寧厭覺得一會兒下樓,直接就能收到郁淺燼自費違約金的終止合同了。
然后下一個打野來,盯上自己的房間,讓自己趕緊收拾鋪蓋滾蛋。
“......”
絕望。
太絕望了。
這輩子就這樣吧。下輩子再做郁淺燼的狗,記得要絕育。
寧厭在房間里磨磨蹭蹭了好久,還是沒等到郁淺燼的回來。
哥哥應(yīng)該現(xiàn)在不想見到自己。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寧厭長長嘆了口氣,把頭埋進被子里,試圖憋死自己無果后,還是慢吞吞挪下了樓。
簡單吃了點東西,他走進訓練室。
郁淺燼依舊不在,其他所有人正圍在一個電腦前,包括紀一渝。
后者右手握著鼠標,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寧厭注視了他一會兒,開口:“這是......在搶春運的票嗎?”
“?”
紀一渝:“你沒看群嗎,中午十二點官方發(fā)春季賽賽程,還有兩分鐘!
寧厭:“!”
他醒來后光顧著生無可戀去了,還真沒看群。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被短暫拋開,寧厭蹬蹬蹬幾步也湊了過來。
然而他剛就位,訓練室的門打開,郁淺燼端著杯茶水走了進來。
寧厭一個激靈,差點稍息立正。
但郁淺燼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自己的電腦前,登進dpl官網(wǎng)。
哥哥果然不高興了。
寧厭頭頂?shù)拇裘抢讼聛,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生了生了!”
紀一渝突然而來的大嗓門把他喚醒:“揭幕戰(zhàn)有沒有我們......我靠!第一場sea打gg!帥呆了!”
“等下,我們是第二把,打ops,草。”
“還行吧,只要不是第一把不是打sea就行,他們的關(guān)注點肯定在sea和gg,畢竟去年八強賽的對手。官方終于做了次人!”
紀一渝自我安慰,然后鼠標下滑。
“我們第二把打le,還可以,去年沒進季后賽的隊。第三把打twg,草,這也不好打。年前最后一把......”
紀一渝的話音戛然而止。
季溪和司馬淮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年除夕夜是在2月9日,所以2月7日是dpl春季賽年前最后一個比賽日。
工作日的比賽每天都有兩場,17:00第一場,19:00第二場。
晚上七點這個黃金時段,自然是觀看量最高的。
而賽程上【2月7日19:00】后面,就清清楚楚跟著——sea vs trg。
紀一渝:“......”
紀一渝:“............”
空氣陷入了寂靜。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消亡。
“操。
紀一渝選擇在沉默中罵人:“我收回我的話,這官方還是他媽不做人啊,不讓我們過個好年是吧!
“哈哈!
季溪往椅子上一癱:“電競春晚是吧,真把我們當年夜飯啊!
“那可不。”
司馬淮點頭:“我懂咱和sea的為什么不是揭幕戰(zhàn)了,元旦晚會哪有春晚看的人多啊!
紀一渝又沉默了一會兒,選擇甩鍋:“郁淺燼,都怪你!誰讓你跟xixi的愛恨情仇那么吸引人,現(xiàn)在好了,官方都給搬上大熒幕了!
郁淺燼:“......”
郁淺燼:“別狗叫!
“年后回來第一場還是打xy,我真謝謝你咯!
紀一渝繼續(xù)往后翻賽程,自言自語個不停:“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快遞驛站,雖然每個人的貨種不一樣,但遲早都會寄(g:同gg)。有的人是大件貨,而我是小件貨!
郁淺燼:“......”
真有人急起來連自己都罵的啊。
“行了!
他道:“經(jīng)理你玩你的去吧,我們要訓練了。”
然后語氣平淡:“去年夏季賽都拿下了sea一局,今年換了打野,我們應(yīng)該更自信才是!
寧厭:“?”
他突然被cue到,還愣了一下才抬起頭。
其實看到賽程時,他并沒有紀一渝那么悲觀。
或者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未登上過dpl賽場,他和大多數(shù)高分玩家及路人王一樣,對自己信心滿滿。
甚至都想早點跟sea碰一碰,讓郁淺燼看看誰才是最配他的打野。
這樣......哥哥就不會生自己氣了吧。
——但還沒在比賽里碰面,郁淺燼就先表態(tài)了。
哪怕被自己惹得不高興,他也公開表示了對自己實力的認可,還給隊友們加油打氣。
哥哥真好。
寧厭內(nèi)心一陣感動。
而且哥哥哪怕生著自己的氣,早上都給自己準備了蜂蜜水。
他連忙跑過去,挪著電競椅湊到了郁淺燼身邊,準備鄭重道歉。
“哥哥......”
然而話還沒出口,就被郁淺燼打斷了:“別沒大沒小的。叫隊長!
第32章
寧厭張了一半的嘴,就卡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