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遠處的空地里,還擺放著沒有來得及運走的地痞流氓的尸體,他們身上保留著怪物原始的特征,這種類型會比較好辨認。
但是世界上并非只有低級怪物的存在,會有更高等級且可怕的怪物,即便受到規(guī)則的限制,他們也擁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
……會是這種高級怪物嗎?
又想要對自己做些什么?
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謝云澤本來以為自己今晚會很難睡著的。
可消耗的精力太大,沾著枕頭便沉沉地昏睡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天亮,謝云澤緩緩睜眼,坐起來后別的什么都沒做,而是打開監(jiān)控畫面來看,發(fā)現(xiàn)昨晚倒是安安靜靜的,什么異樣都沒有。
謝云澤頓時情緒復雜難言,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片刻后放下監(jiān)控,謝云澤便準備去弄點早餐,可誰知道打開冰箱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空了,還得去趟菜市場。
回想起之前去菜市場那亂糟糟的場景,謝云澤不由得低垂下睫羽,但是現(xiàn)在整個家都只有他自己,最終還是提起了菜籃子。
卻沒有想到出門的時候,明皓月也正好在對面打開了屋門,手里面同樣拎著籃子。
像他這樣俊美的外貌和氣質,壓根就想象不出來他會做這種事情,謝云澤見狀還愣了下,但是很快又條件反射地退后兩步。
“……”明皓月知道他戒備,看到這動作還是無奈地笑起來,“不是裝了攝像頭了嗎,有捕捉到我的犯罪記錄嗎?”
這話要是換作別人說,多半會像是挑釁,但是他的嗓音溫和,很快又接著道,“開玩笑的,你這是要去買菜嗎?能帶我去嗎?”
樓道昏暗,即便已經(jīng)提醒過自己不要看他,謝云澤卻像是受到蠱惑般,輕輕掀起眼簾。
明明是皮膚冷白清瘦的男人,唇瓣卻很漂亮,帶著點玫瑰般艷麗鮮紅的色澤。
提前所做的準備和警惕,竟就這樣煙消云散,鬼使神差地答道,“……好的!
從老式樓區(qū)到菜市場的距離很遠,往常謝云澤都會走很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明皓月說話的緣故,這路上便并不顯得難捱。
明皓月其實比看起來還要更禮貌有分寸,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說,而謝云澤安靜地聽,偶爾被問到身體情況的時候才會回答幾句。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現(xiàn)在的生活也還好,最重要的是有個孩子,雖然也忘記了他的親爹到底是誰……”
“原來是這樣!泵黟┰旅黟┰掳缪葜托泥従拥纳矸荨4蟮质沁@么長的時間都沒有異常,又極其具有親和力,無知無覺間竟讓謝云澤愈發(fā)地放松。
他甚至覺得明皓月身上的氣息很舒服,冰涼涼的,反倒是自己的熱意在不斷攀升,便愈發(fā)忍不住想要跟他靠近,想往他的身上貼去。
情熱不合時宜地彌漫開來,腿軟得沒忍住踉蹌,又被旁邊的明皓月恰到好處地接住。
“不舒服嗎?”
溫和關切的嗓音,但是垂落的目光,就像是流淌著幽涼的月色,欲望貪婪地洶涌,“嗯?”
若是此時謝云澤耳力靈敏,甚至還能夠聽到喉結的滑動和吞咽,就像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樣,癡迷又可怖地嗅著他血液的芳香。
“有點!笨芍x云澤已經(jīng)被熱意席卷,忍不仰起脆弱的脖頸,呈現(xiàn)出近乎是獻祭的姿態(tài)。
那股子想要被撫慰的沖動被無限放大,難受又迫切地想要尋找更冰涼的溫度貼近……
突然間鎖骨處的火焰猛地燙了下。
疼得謝云澤豁然清醒幾分,街邊的風似都帶著灼熱的氣息吹拂而來,他陡然間冷汗淋漓,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姿勢。
背后的明皓月跟他靠得很近,清淺的呼吸灑落在頸間,但是現(xiàn)在激得謝云澤毛骨悚然。
一時間他的心臟狂跳,臉色蒼白不敢回頭,片刻后才慢慢地轉過去看明皓月。
只見明皓月漆黑的眼底掠過一絲冷酷,似乎沒有意料到他會突然清醒,更遷怒于這個突然攪局的東西。
唯獨在對上謝云澤視線地剎那,才變得深邃幽晦,無聲溫和地引誘,“謝先生!
“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嗎?”他意有所指。
“……沒有!敝x云澤就連聲音都有點低啞,隱忍又艱澀地抿住唇,匆匆離開,“我先走了!
大抵是憤怒洶涌,他竟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上似帶著點火焰燎原氣息,又爆裂又灼熱,風吹過來的時候還飄過點余燼的味道。
浮動在明皓月鼻息的時候,卻令他的素來溫和的容顏扭曲了瞬,眉宇間掠過暴怒,
“……這只臭狗!”
匆忙離開的謝云澤,更是氣憤難堪。
又是這樣,要是剛才沒有來得及清醒,恐怕真的會忍不住,會把自己的脖頸都獻出去!
如此明顯清晰的吞咽聲、洶涌貪婪的視線,只要感受到就覺得恐怖,更別提真的親吻到血管……
后面的已經(jīng)無法去想,因為謝云澤的意識已經(jīng)有點模糊,風灌進胸腔近乎竭力。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謝云澤扔掉菜籃就跪倒在沙發(fā),緩了緩才強撐著回到臥室,被無意間激發(fā)的情熱在他的身體里面亂竄流動,忽然狠狠地涌動了下,令他難耐地出聲砸倒在枕頭上。
好熱好燙,他被逼得連視線都是模糊,緊閉的眼眸滲透出生理性的淚珠,就連睫羽都被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