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那個人的,自半個月前便出現(xiàn)在二區(qū)的不明訪客。
據(jù)其他區(qū)民透露,他是領主的朋友,在二區(qū)任意去留,沒有領主的準允,其他人不得擅自打擾。
只是,他仍不免疑惑,既然是領主的朋友,對方為什么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領主。
“不用管他,繼續(xù)說你的事!
看著埃蒙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付乘凜下意識地把付旬舟的臉貼向自己胸口,省得回去后小家伙看不到埃蒙的臉又跟他鬧。
實際上,付旬舟卻比自家爹爹更早一步感知到父親的氣息,即便視線被屏蔽,也不影響他的雀躍。
“是……”
不等吉克說話,一簇淺金色的發(fā)絲從埃蒙腦后探出,猛地圈住他的脖頸,直接把人帶離了地面。
“他就是你喜歡的類型?”
琥珀色的眼瞳冷冷地審視著付乘凜身邊的新面孔。
身形瘦弱嬌小,黑色短發(fā),茶褐色的眼睛,那樣一副寡淡平凡的五官,扔到人群里甚至能找出十來張差不多的臉。
沒一樣能跟他比,更沒一個特征與他相似……
隨著那股力量的不斷收緊,吉克的膚色從深紅逐漸過渡到深紫,被攫取呼吸的喉嚨艱難地喘息著,掙扎的力度愈發(fā)微弱。
“給我把他放下!”
付乘凜一把抓住纏在吉克脖子上的長發(fā),咬著后槽牙怒吼。
吉克是他從兩千多個區(qū)民,經(jīng)過精挑細選,篩出來的苗子。體能弱是弱了點,卻勝在有一個好用的頭腦。
總不能讓失智的埃蒙,就這么給毀了。
“你就這么緊張他?”
對上滿臉憤怒的付乘凜,埃蒙聲音滯澀,眼框倏而泛紅。
目光掃過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男人,想不通自己輸在哪里。
“他是我的人,我不緊張他,難道還能緊張你?!”
付乘凜被對方無厘頭的問題激怒,毫不顧忌地挖諷道。
“你的人?!”埃蒙艱難地消化著付乘凜話里的意思,勒著吉克的力道更狠,“你們在一起了?就不問問我的意思?”
“我他媽的就不該跟你啰嗦!”
眼看吉克的脖子快要被那怪東西勒成兩截,付乘凜當機立斷,一拳轟向埃蒙的腹部。
埃蒙瞳孔驟然一震,難以置信地消化著身體正在經(jīng)歷的打擊:“乘凜,你為了他打我……”
受他內(nèi)心的劇烈波動影響,吉克脖子上的觸須,顫抖個不停,接連縮回了身后。
他緩緩摸向被攻擊的部位,明明他的肉體足夠結(jié)實,可是被打的那一刻,那里傳來的痛感竟分外強烈。
接窘到來的巨大失落,幾乎絞碎他的神經(jīng)。
“抱歉,讓你受到了牽連!
付乘凜沒有理會心碎的埃蒙,扶起地上的吉克,目光停留在那紅紫的傷痕上。
吉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熱辣的刺痛使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咳咳咳……大人不必自責,吉克能受得住!
想到這里還有另一個麻煩在等著處理,付乘凜只好示意吉克先行離開:“你先回去休息,其他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得了領主的首肯,吉克點點頭,連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步伐果決利索,不摻一絲猶豫。
經(jīng)過這次親身驗證,他算是看清了領主這位朋友的屬性,下次再遇見的時候,他一定能躲多遠躲多遠。
聽著二人的溫馨對話,埃蒙遮過眼底瘋狂閃爍的暗芒,強忍著妒意,聲量低低地問:“乘凜,我想知道,他對你……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你會為了他……為了他打我?”
聽著埃蒙的胡言亂語,付乘凜心頭的火氣蹭蹭蹭地直線上漲。
他大步走近埃蒙,惡狠狠地揪緊對方的衣領,怒視著那張明明做錯了事,卻仍是一派無辜的臉:“你就不能正常一點?!知不知道我培養(yǎng)一個人要耗費多少時間跟心血?!剛剛要不是我看著,我的人差點就這么被你弄死了!”
“乘凜,我很正常,是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過去。我想讓你重新記起來,我們一家人離開這里!
“我真他媽服了你了!別說了!”
付乘凜一把捂住對方的嘴,沒想到他說了這么一大堆,反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又繞回了原點。
他怕他再聽對方胡扯下去,都要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被人篡改了。
“好,我不說……”
“兩天之內(nèi)離開這座島。你要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察覺掌心處傳來絲絲縷縷溫熱的氣息,付乘凜手臂一抖,僵硬地撤離了控制。
“乘凜,我做不到……我只想待在你身邊!
埃蒙搖頭拒絕,將擅自離開的身影拉近自己身前,募地抱住那線條緊致的腰身,眸底的清明徹底被欲念蠶食。
這一刻,他只想把他的世界緊緊地擁入懷中。
付乘凜呼吸一窒,對方有違常理的舉動明顯跳出了他的認知框架,使他短暫地忘卻了思考。只能愣怔地任由著那雙冰涼的手在他的腰間游移,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而他卻忘了做出應有的反應。
“你這個瘋子,你他媽的給我松手!”
直至那微涼的唇瓣在他頸側(cè)落下一連串涼意沁人、細細密密的深啄,直到付旬舟的臉受兩人的胸腔擠壓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