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駿的房門暫時被關上。
表面是為了保持現(xiàn)場, 實際上,每個玩家都清楚不會那么容易找到兇手。
警察……更不會來, 他們也出不去。
殺戮游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被雨水淋濕的鄭芊拖著無力的身子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她的發(fā)絲不斷往下滴著水,眼睛無神地看著地面,不發(fā)一言。
玩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索性保持沉默, 說多錯多。
管家和蕭涼景也是面色沉重,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盯著下個不停的大雨。
一天一夜, 大雨幾乎沒有停過, 偶爾從暴雨變成大雨, 隨后又下得越來越大。
仿佛把這個世界都徹底沖刷了一遍, 如一道隔開別墅和外界的水墻, 將他們徹底困在這個叫天天不靈, 叫地地不應的地方。
“我……我想到了,兇手……”鄭芊抖了抖,倏然抬起頭, 凝聚著濃烈恐懼的雙眸轉(zhuǎn)向蕭涼景, “是你, 一定是你!兇手一定是你!”
“我?”蕭涼景失笑道, “什么意思?”
“你還裝!”鄭芊怒吼一聲, 朝玩家的方向縮了縮, “卓駿明顯是被人殺死的, 這是你的地盤,還能是誰下的手?”
“我都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變成兇手了?”無奈的蕭涼景嘆了口氣, 看向剛才在房間里的玩家, 問,“他是怎么死的,你們查清楚了嗎?”
“我們怎么知道,”馬希柔連忙否定,“芊芊,你太緊張了,只有等警察調(diào)查后才能確定是什么情況!
“剛才我打開過房間的燈,我看到卓駿的脖子上有傷口,他明顯是被人殺死的!”鄭芊不顧馬希柔的提醒,失控地大吼起來。
鄭芊作為一個npc,似乎為了推動劇情,無論玩家怎么阻止,都避免不了劇情變得詭異沉重,朝著作死的方向發(fā)展。
“我昨天吃過宵夜后就回房睡覺了,不信的話,我可以找來監(jiān)控給你們看看!
作為一個有boss氣息的蕭涼景倒是很好說話,他讓管家把電腦搬來,里面是監(jiān)控視頻,蕭涼景穿著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衣服,進了屋子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一直到今早鄭芊的尖叫出現(xiàn),蕭涼景過了會才推開房門,腳步局促跑出監(jiān)控范圍。
“這個監(jiān)控也可能是假的,”鄭芊全程看得很認真,也許是因為恐懼,她的思維竟然格外清晰,“誰知道會不會是你以前錄的,早就做好準備來騙我們!
顧億航在旁邊挑了挑眉,眼露喜色。
很顯然,鄭芊幫他說了他想說的話。
這話要是他親自說,指不定拉蕭涼景多少仇恨值呢,有人幫他做,顧億航樂得高興。
“這……”蕭涼景苦笑,盯著鏡頭里的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
寧昭昭全程趴在桌面上,看得也很仔細,她抬起頭,毛茸茸的腦袋轉(zhuǎn)過來,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特別肯定地說:“監(jiān)控應該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鄭芊半信半疑。
她現(xiàn)在特別敏感,別人的話和反應都極容易刺激她。
“你看這里,”寧昭昭退到某一段視頻,指了指,“涼景昨晚回來的時候,衣服有好幾塊水漬,這段監(jiān)控里的水漬連形狀和位置都一模一樣,不太像是假視頻!
昨晚因為大雨溫度驟降,又是山林郊區(qū),別墅里很冷。
衣服被雨水打濕后干得非常慢。
蕭涼景昨晚回來時的樣子寧昭昭特意觀察過,有很深的印象。
盡管她說得言之鑿鑿,鄭芊還是不太信,要來了昨晚吃宵夜時的視頻,比對了衣服上的水漬后,總算相信寧昭昭的觀察沒錯。
“如果是爬窗……”鄭芊突然又想到什么。
“應該不太可能,”陸傲說,“我剛才看過,窗戶是鎖好的,窗臺內(nèi)也沒有積水,地面也是干燥的。昨晚一夜都在下暴雨,要是有人進屋,肯定會把很多雨水帶進來,這是無法避免的。”
“那……”自己的猜測被一個一個否定,鄭芊呆坐在沙發(fā)上,惶惶不安地看著手指,眼睛飛快轉(zhuǎn)動。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說!笔挍鼍暗哪樕悬c怪,眼神里帶著怯意,掃視著每一個玩家,欲言又止。
“那要不別說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話,寧昭昭直接拆了蕭涼景的臺階,差點讓他找不到臺階下。
“昭昭,”蕭涼景苦笑道,“你真的不好奇嗎?”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你直接就說啦,也用不著賣關子,既然還有心情賣關子,應該……不太重要?”跟前的女孩表情呆萌,雙手擺在膝蓋上,人蜷縮著坐在舒服的地毯上,昂著腦袋看他。
蕭涼景不由得心口一熱,扯了扯衣領,松開襯衣的第一個紐扣:“我直接說吧,不過……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新消息】蕭涼景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65。
瞄了眼新消息,寧昭昭淡定地塞回衣兜里,昂頭看著他的眼睛等他的故事。
“其實在我買這個別墅的時候,就聽到一些傳言,之后還發(fā)生過奇怪的事情,”蕭涼景說完,外面的天空一道驚雷劈下,窗口閃光,氣氛詭異驚悚,“這個屋子價格很便宜,我買下來的時候不到60萬!
“這么便宜?”顧億航忍不住驚嘆。
雖然是在遠郊的山林附近,但好歹別墅又大房間又多,周圍環(huán)境也算清幽,拿來度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以為是自己撿了個大便宜,還挺高興,”蕭涼景說道這里,又苦澀地笑著搖頭,“搬進來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有點奇怪!
“每天屋子里都會有點小小的異樣。我的折紙有時候會跑到別的地方,哪怕我前一天睡覺關好了書房的門,陳叔也沒進去過,但依然會有折紙突然出現(xiàn)在空房間的門口!
“就好像……它們活了之后,自己跑出來的!
想到卓駿尸體上的兩個折紙,大家不寒而栗,喬嘉玲更是抖得像篩糠,拼命往人多的地方擠。
“你他媽的……”鄭芊跳起來,抓住蕭涼景的領口使勁地扯,“這種鬼地方,你還叫我們來,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害死我們!”
“但是以前這里從來沒出過事,”蕭涼景沒有因為鄭芊的舉動發(fā)火,輕輕撥開她的手,整了整衣領,“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不管,今晚大家必須聚在一起,千萬別分開。”松開手后,鄭芊退開,防備地看著蕭涼景,似乎依舊沒有打消對他的懷疑。
“也行,這雨總會停的,大家也多注意下手機信號,能報警了及時報警。”盡管蕭涼景的嫌疑最大,可他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讓玩家都有點頭大。
鬧了一個上午,大家筋疲力盡,又到了午飯時候。
管家去準備午飯,蕭涼景去了洗手間,鄭芊對這個別墅的一切都抱有強烈的防備,堅持要自己做午飯,一起去了廚房。
客廳里只剩下玩家,正好是他們交流想法的好機會。
“你們怎么看?”陸傲問。
馬希柔整理著袖口,不屑道:“還用問嗎?一定是蕭涼景做的,只不過手法我們暫時還沒想到!
“確實很奇怪,”顧億航作為一個新人,表現(xiàn)倒很冷靜,“那個死法就不可能是意外,排除了意外,絕對是他殺!
大家都在認真討論,坐在桌邊的寧昭昭裹了兩張衛(wèi)生紙,做成筷子的形狀,正在夾一個東西玩。
瞥了她一眼,馬希柔暴躁地深呼吸:“寧昭昭,大家都在討論,你在那干什么!”
玩耍的女孩沒回頭,理都沒理她。
“這種廢物早點死了免得給我們?nèi)锹闊,煩死了!瘪R希柔怒火中燒,故意提高音量,一點臉面不留地在旁邊罵起來。
“嗯?”寧昭昭突然有反應了,“柔柔,你怎么罵自己呢。別這樣,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埋在土里還能讓花花草草生長,你可別看不起自己喲!
“寧昭昭。。 瘪R希柔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拐著彎罵回來,氣得臉色漲紅,肩膀在輕輕-顫抖。
“我在這呢,你不用喊這么大聲,我耳朵很好的!闭f完,寧昭昭轉(zhuǎn)過頭,回以一個特別燦爛又甜美的微笑。
圍在一起的其他玩家正好看見女孩的笑容,心口毫無預兆像被撒了一把網(wǎng),小心臟被寧昭昭一網(wǎng)打盡。
“馬希柔,你別罵昭昭了,她就是反應慢了點,心眼又不壞!敝斑看不起寧昭昭的石文軒出聲勸道。
“對啊,這么單純的玩家很少見了,你喜歡那種算計你的狡猾玩家么?”顧億航也像被蠱惑了一樣,連忙幫著嗆聲。
馬希柔一口老血涌上心口,越看寧昭昭越不順眼,尤其這些人還幫著她說話,這讓馬希柔越想越不爽。
“嘉玲,你說我說的有錯嗎?”馬希柔知道那群男人無非是被美色迷惑,早就沒有理智了,想拉喬嘉玲下水,“在游戲里,要是不能給團隊提供幫助,甚至連簡單的討論都無法參與,留著她干什么?讓她躺著分享我們努力思考和冒險得到的成果嗎?憑什么?”
“這個……”喬嘉玲結結巴巴半天,低下腦袋,小小聲說,“其實柔姐說的沒錯!
旁邊兩個男人目光一致盯過來,看得喬嘉玲有點緊張。
她心虛地瞥了眼馬希柔,又補充:“我……只是個新人!
言下之意,她身不由己,不敢隨便表達自己的立場。
馬希柔對喬嘉玲的話很滿意,笑著拍上她的肩膀:“嘉玲,你放心,你的表現(xiàn)不錯,我會罩著你的!
“謝謝柔姐!眴碳瘟嵝老驳剡B連道謝。
“對了,陸傲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認為我說的是對的?”即使有喬嘉玲站在自己這邊,馬希柔還不滿足,還想把陸傲這個老玩家也拉到自己的陣營。
陸傲好歹是他們之中經(jīng)歷游戲次數(shù)最多的玩家,經(jīng)驗豐富,在很多地方也能派上用場。
而且看陸傲就是個講道理的人,他一定不會像另外兩個人因為美色就失去自我。
“想聽真話?”陸傲雙手抱懷,瞟了眼迫不及待的馬希柔。
“說吧,別怕傷人,大膽地說!”馬希柔急不可耐地催促,“總要讓有些人認清楚自己的處境,靠運氣靠隊友靠不了一輩子!
陸傲嘴角輕扯了一下,笑意中帶著不屑和嘲意:“我覺得寧昭昭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
“?!”馬希柔的笑容僵住,不敢相信看起來最成熟穩(wěn)重的陸傲居然也幫她說話。
“昭昭選了折紙,目前看來,選擇了折紙,不一定會死;其次,昨晚昭昭特意套了不少蕭涼景的話,讓我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當年對他做過什么事,這難道不是對團隊的貢獻?”陸傲說著說著,眼神冷冰冰地落在馬希柔身上,“你別借團隊利益來壓人,她只是沒有套到有關你的信息而已。這不是她必須要做的事,也沒有義務!
在一群玩家里,陸傲因為“前輩”的身份,本來就“德高望重”,很讓人相信和信服。
他這么一說,擺明了支持寧昭昭,將馬希柔的面子踩到了地底下。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馬希柔磨了磨牙,半天憋出一句“哼”,扭開腦袋不說話了。
午飯很快準備好了,大家坐在一起,沒一個人說話,吃飯就像例行公事,吃完之后又立刻回到客廳,一群人沒有交談、沒有互動,全在放空發(fā)呆。
寧昭昭吃飽就困,抱著腿坐在地毯上,腦袋一搖一晃。
心態(tài)稍微好點的,比如陸傲,找蕭涼景借了本書看。
陳叔在廚房收拾和準備晚餐,蕭涼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扶手上,盯著窗口發(fā)呆。
其他人坐在沙發(fā)或躺在地毯上,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明明有七個人在桌前,卻只剩窗外的雨聲。
馬希柔也很困,但她因為煩躁,始終放不下心睡覺。
其他人對于自己以前做過的事都心里有數(shù),唯獨她,她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做過什么。
現(xiàn)在的情況,她似乎也找不到話題自然而然地提及,蕭涼景好像也沒心情再談以前的事。
寧昭昭抱著膝蓋,腦袋搖搖晃晃,像個困到極點的小呆鵝,晃得可愛又喜感。
好幾次她都差點栽到地上,但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眼睛瞪圓沒兩秒又漸漸瞇成了一條線。
馬希柔坐在寧昭昭旁邊的位置。
要是寧昭昭歪倒過去,會正好靠在她翹著的二郎腿上。
為了故意不讓她靠,馬希柔的腳一點一點隨著她的搖晃挪開,眼看著寧昭昭的腦門就要撞到旁邊的桌角,一只手突然伸出,使勁勾了她一把。
寧昭昭猛然瞪大眼睛,看見蕭涼景失笑的臉:“昭昭,你這樣睡覺太危險了,你來沙發(fā)上躺著睡吧!
“不了不了,我就……打個盹!比嗔巳嘌劬Γ瑢幷颜蜒凵衩悦傻負u頭。
蕭涼景不由分說起身,他一讓開,旁邊的顧億航也主動留出位置,把寧昭昭推過去坐著。
嘴里說著“不用不用”“謝謝謝謝”,結果剛坐下不到三秒,寧昭昭已經(jīng)安詳?shù)靥稍谏嘲l(fā)上,睡得發(fā)出明顯的呼吸聲。
旁邊的顧億航想笑,但又覺得偷笑不太厚道,努力憋住了。
馬希柔瞥了眼寧昭昭和蕭涼景,極其不爽地小聲罵了句:“廢物!
“我么?”蕭涼景轉(zhuǎn)過頭,npc的冷漠目光令人心驚。
“當然不是,”馬希柔心虛微笑,眼神看了看寧昭昭,又說,“我罵別人呢。”
下一秒,馬希柔的手機響了。
【新消息】蕭涼景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5。
馬希柔雙眸放大,難以置信。
怎么她罵寧昭昭,蕭涼景的好感度會降得這么厲害?!
系統(tǒng)是不是抽了?
瞥了眼旁邊其他人昏昏欲睡,無所事事又沒動靜的樣子,馬希柔可以確定,只有她一個人的好感度降低了。
巨大的打擊下,馬希柔再也不想說話了,閉著嘴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心里畫圈圈詛咒。
整個下午,鄭芊不時在看手機,又起身去試座機電話有沒有恢復,或者站到窗口去看外面的大雨。
從驚慌和恐懼中逐漸找回了點理智,鄭芊不再失魂落魄,還算冷靜地熬到了第二個夜晚。
晚飯之后,伴隨夜幕降臨而來的,還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恐懼。
雨聲依舊,窗外的樹叢被吹打得搖搖晃晃,像索命的鬼影。
蕭涼景站在窗口喝著咖啡,語氣沉重:“看來這個雨今晚也不會停了!
“不過,這個雨似乎比昨晚小了一點?”寧昭昭打著哈欠問。
“有嗎?沒覺得!瘪R希柔搶著否定。
“好像是有小一點,看雨水打在窗戶上的形狀,能看出來!辈恢罏槭裁搓懓量傆X得寧昭昭話里有話。
可他把話茬接過去后,寧昭昭又不說了,他感覺心里像卡著什么似的,不上不下,猶如被貓爪子輕撓。
“大家來吃晚餐吧!笔挍鼍罢泻舸蠹胰胱。
鄭芊還是和中午一樣,吃自己做的食物,不吃陳叔做的東西。
似乎她還沒打消對蕭涼景的懷疑,甚至不屑于隱藏自己的態(tài)度,就算被蕭涼景看出來也無所謂。
蕭涼景的紳士風度也不是蓋的,他明知道鄭芊在防備自己,但從未試著去消除和解釋,默默保持著距離,讓她能舒適一些。
晚飯之后,沒人敢回樓上的房間睡覺。
要知道卓駿血淋淋的尸體還在房間內(nèi),一想到那副畫面,睡意都沒了,還睡什么覺?
為了打發(fā)時間,蕭涼景找來一副牌,大家圍坐在一起打牌消磨時間。
期間,玩家時不時低頭擺弄手機,暗中互相交換眼神。
這是蕭涼景的家,他們找不到借口支開他,也沒辦法討論下一個目標到底是誰,只好自己分析自己選擇。
按照app給出的要求,他們必須在24點之前作出選擇。
在23點后,玩家?guī)缀醪辉倥鍪謾C,看來,每個人都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鄭芊一直很緊張,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參與牌局,一直暗中觀察蕭涼景。
后來,她的動作越來越不自然,坐在那扭來扭去,老半天后,她拍了拍馬希柔的肩膀,小聲說:“我想去上廁所。”
“那你去啊!瘪R希柔瞥了她一眼,明知道她的意圖,沒接招。
“可是我怕……”用眼神示意過蕭涼景后,鄭芊拉了拉馬希柔,語氣懇求,“你陪我去吧!
“我并不想去廁所!瘪R希柔撥開鄭芊的手,繼續(xù)看其他人打牌。
她也是進過兩次游戲的老玩家,觀察了一段時間后,她幾乎確定了鄭芊炮灰的身份,就算現(xiàn)在不死,遲早都逃不掉。
在炮灰身上浪費什么時間?
馬希柔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沒有利益的事,她絕對不會做。
“你想去洗手間嗎?”旁邊的寧昭昭探過腦袋問,“我可以陪你去呀!
鄭芊激動地差點抱住她,連忙點頭:“走吧,我都快憋不住了!
兩個女孩起身后,手挽手朝樓下的衛(wèi)生間走。
馬希柔看著他們離開的背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蕭涼景身上。
“哎?昭昭他們?nèi)ツ膬海俊鳖檭|航摸了摸肚子問,“洗手間嗎?我也想去啊。”
“要不你去那邊的洗手間,”蕭涼景指了指另外一頭,說,“那邊還有一個,第二個房間進去。”
“行吧,有點急!币膊恢朗遣皇浅詨牧硕亲樱檭|航實在等不及了,把牌塞給馬希柔接手,急急忙忙朝洗手間跑。
另一邊衛(wèi)生間外。
寧昭昭陪鄭芊來到門口,鄭芊拉著她的手反復叮囑:“昭昭你千萬別走,一定要陪著我啊。”
“放心吧,我就在門口,你進去吧。”
看寧昭昭老老實實的樣子,鄭芊笑了笑,連忙進了洗手間、關門,但特意沒有上鎖。
似乎做好了隨時沖出來的準備。
“臥槽——”三分鐘后,遠處傳來一聲驚慌的慘叫。
正低頭玩手機的寧昭昭抬起頭,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另外一頭傳來的。
“芊芊……我好像聽到了聲音。”寧昭昭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答。
門邊一個淺色的東西映入眼簾,是一張小兔子折紙。
是她的那個嗎?
寧昭昭把折紙撿起來,揣到衣兜里,又敲了敲門:“芊芊,你好了沒?”
雖然雨聲很大,但她的聲音和敲門聲足夠引起鄭芊的注意了,但里面依然沒人回應。
猶豫了兩秒,寧昭昭把門推開,發(fā)現(xiàn)一眼望盡的衛(wèi)生間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