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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指月 > chapter66消失 y uz ha iw x.c o m
  指月——

  MM音

  (六十六)

  臨月在S大的宿舍并不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一處,不過每次從小路回去總能經(jīng)過一片湖,那里晚上異常熱鬧,晚風吹著,夏日里別有一番風情。

  她有時候看書累了自己也來湖邊坐坐。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熱了,中午的日頭大,路上的學生很少,她慢慢往宿舍走,打算回去睡一會兒。

  繞過半個湖,就要走進最后那條石子路。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總覺得太過安靜了些。

  身后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她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頭,口鼻就被什么東西捂住。她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穿著學生裝的女人看了一眼身后,不遠處立刻立起一個“施工中請繞道而行”的牌子,這會兒跟著江臨月的只有兩個人,大概中午讓人松懈,但遠遠還是能看見那兩個人。

  她穩(wěn)住心神,旁邊幾個同樣打扮成學生模樣的人立刻迎上來,幾個人借力扶住,說說笑笑,彷佛偶遇交談甚歡。

  她們的車迅速到位,幾人很簇擁著女孩兒上了車。

  后視鏡里女人已經(jīng)看到校園里幾個人起了沖突,保安就近趕來,她們算準了這里不敢輕易動刀動槍,怕多留一會兒有變故,所以火速撤離?春梦恼埖剑簆ow enx u e1 6.co m

  江家的保鏢確實沒想到這層變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程禹打去電話報告此事,恰好江湛剛趕回黑山倆人碰面。

  “下來!苯繉⒊逃韽鸟{駛座上換下來,喇叭按得震天響,很快起步,好在看起來還算冷靜,“學校里鬧事的人給我按住了,還有查那輛車,能提供的有效信息一律獎勵!

  程禹趕緊差人去辦。

  “我們這是……”

  “哼,除了李青蘭,還能有誰?”

  “把消息發(fā)出去,不管是誰接了這單,江臨月要是傷了一點,我跟他慢慢算賬。”

  程禹知道他是生了大氣,但更不明白為什么李青蘭突然對她下手。

  一個小時后,程禹從警察局里親自把學校里打架鬧事的那幾個人撈出來。然而幾個人顫顫巍巍的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問才知道根本就是幾個混混,收了錢去找人鬧事,半點實質(zhì)性計劃都沒參與,鬧這么大純屬脾氣上頭沒收斂住。

  這下麻煩大了。

  江湛那邊去找了李青蘭,目前還沒有消息。程禹不敢擅自做決定,只得先把幾個人關押起來?蓱z幾個小年輕剛出來警察局就又被帶走,還是江湛的人,幾個人在程禹身后鬼哭狼嚎。

  程禹這會兒正愁江臨月被綁的事,叫人打暈了裝上車。

  恰巧江湛的電話進來,那邊安靜得很,但江湛的聲音壓得很低,隔著電話他都能知道他瀕臨發(fā)怒的邊緣。

  “這幾個人什么情況?”

  程禹盡量不被他的情緒干擾:“哭哭啼啼的什么也不知道,拿錢辦事而已,家人威脅也沒用,應該說的是真話!

  電話那邊沉默兩秒,語氣更冷。

  “昨天那女人又是什么來路?”江湛從不相信巧合。

  接二連叁地沖著她來,能是誰?

  呵。

  “目前還查不到,玩具店的店員說就是很普通的媽媽帶孩子買玩具,只是感覺倆人不太親近。”

  江湛此時站在會議室門口,里面正在開會,都是市里要員,他不能進去。門口的安保就是個擺設,他沒動手只是因為還抱有一絲僥幸。

  “湛哥,你問到李青蘭了嗎?”

  程禹沒等來回復,那邊江湛已經(jīng)掛了電話。

  江湛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剛剛保安還說這里開會已經(jīng)叁個小時,連只蚊子都沒飛出去過。

  他不屑地轉(zhuǎn)身走了。

  叁分鐘后,大樓的警報聲響起。

  煙霧不算大,只因為里面都是重要人物,這里秩序一切以他們?yōu)橄取4箝T開了,里面的人魚貫而出。

  江湛盯著李青蘭出來,在第一個樓梯口,堵住了她。

  李青蘭還有一瞬間的錯愕。

  “你怎么在這里?”

  消防通道里都是逃生的人,此時李青蘭被他掐著脖子站在電梯里。

  害怕是真的。

  江湛不想和她廢話:“人在哪兒?”

  李青蘭被扼住喉嚨,她難受得閉了閉眼:“什么人?”

  江湛捏住她的脖子,輕輕往前,隨后用力向后摔,女人的頭碰在身后鋼鐵墻壁,差點痛得眼淚都掉下來。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不要動她!

  李青蘭恍然大悟:“你說江臨月?我怎么就動她了?我都不知道她發(fā)生什么事……”

  江湛的手指在收緊,很明顯他不相信。

  李青蘭死命拍打他的手,拼盡全力才說出一句:“你先松手,讓我把話說完!

  江湛想了一秒,倏地松了手。

  李青蘭順了順氣,好似還有些擔心:“她失蹤了?是不是有人綁架?和你結(jié)仇的那么多,會不會是盧燊那邊……”

  江湛徑直打斷她:“你今天一直在開會?”

  李青蘭點頭:“你不信可以問他們,都可以作證!

  “你昨天賬上一筆二十萬的支出怎么回事?”

  李青蘭沒想他問這個,舉了舉手,晃著腕子上的手鐲:“買了點東西!

  “這鐲子二十萬?”

  “當然還有其他,難道你要看發(fā)票?”

  “哪個商場?”

  “昌平街那個!

  江湛沒說話了,和他查到的信息一模一樣。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江湛轉(zhuǎn)身走了,步子很急。

  李青蘭在他身后一點一點垮下臉來,要不是自己留了一手,哪里能這么容易瞞得過他。

  ~

  有人說在海寧街看到過類似的車,那人當即被扣下,江湛親自趕過去。

  “這車是套牌車,查不出來到底是誰的,她們停在這里就下了車,前面是舊街區(qū),人口混雜,而且……”

  “而且什么?”江湛耐心告罄。

  “是紅燈區(qū),黑山最便宜的一條街,來往的大都是工地上打工的和一些游手好閑的無業(yè)游民!

  “找,整條街給我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那輛車破破爛爛,被人一踹牌照掉了下來,沒人敢湊上去看。

  “湛哥,”程禹覷著江湛的神色,壓著聲音說,“那邊的人來了電話,李青蘭他們臨時換了一個地方開會!

  越多說一個字,江湛的臉色就黑一分。

  “繼續(xù)盯著!

  很快,有人將一個哆哆嗦嗦油頭粉面的老女人帶了過來。

  “是她,應該就是她,”女人指著江臨月的照片有些激動,但看見這位黑著臉的主,更覺得怕,“當時一男一女和她一起,看起來沒什么精神,我就多看了兩眼,就這那男人還扇了我一巴掌……”

  “那人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眼生得很,我做生意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我們這里的人,也不像做我們這行生意的人。那姑娘看著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喂……”

  “去哪兒了?”江湛盯著那條看不到底的巷子,心里越急臉上越靜。

  “我不敢多看啊,中午那會兒人少,你們要不再找人問問?”

  江湛咬了咬后槽牙,站起來。

  “湛哥,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黑山了?”

  江湛沒猶豫。

  “各個高速和路口讓人守著,去找杜世和說一聲!

  程禹有些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妥?要是事情鬧大了,以后恐怕不好收場!

  “那么多案子要查,警察局那幫人吃干飯的,還要拖什么?電話拿來,我親自和杜世和說!

  電話那頭不知道杜世和提了什么要求,江湛這邊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只低聲應著。

  程禹不敢多說,他頭一次看見江湛為了一個人這么大動干戈,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時候江臨月在江湛這里這么重要了。

  大概是他自己太遲鈍,總以為平日里那些小恩小惠的不一樣沒什么,其實對江湛這樣的人來說,例外實屬不易。

  但不管這次如何,江臨月以后的生活大概安生不了。

  ~

  臨月迷迷糊糊的意識里是被人拖下車的。倆個人駕著她往前走,她勉力支撐又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次一上車就被人套住了頭,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有效信息也聽不到。

  再下車天已經(jīng)要黑了,此時她意識清醒了好些,看見一棟孤零零的小樓,周圍都是雜草,很遠的地方能看到一個吊車立在那里。

  女人見她東張西望,一個巴掌打過來毫不客氣。

  “看什么?再亂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上面交代過,這女孩聰明,要她們小心著點兒。

  臨月只覺半邊臉都麻了,沒弄清楚情況的前提下她不敢隨意開口。

  進了室內(nèi),臨月被一把推坐在椅子上,男人不由分手把她手腳都綁住。那女人取下頭上假發(fā),給了男人一個眼色,倆人一同往外走。

  “怎么處理?殺了?”

  女人往里看了一眼,此刻女孩兒正垂著頭喘息,她看著那張白里泛紅的臉,心里不自主生出一絲厭惡。

  “沒那么便宜,讓女人最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

  男人沒什么表情,年輕女孩兒看著人畜無害,又長得漂亮,大概又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這里出口剛剛被封了,得趕緊想個法子把人弄出去!

  她們還是慢了一步,如果是道上的人她倒是可以一槍崩了,可惜是警察。所以不得不折返多留一會兒。

  但現(xiàn)在整個黑山找她的人應該很多。

  “這么大的陣仗,有人敢接手?”

  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提個建議,都說讓女人最恥辱的方式就是扔進窯子,何況這還是個不經(jīng)事的女學生。既然這樣,找人在黑山把人干了最簡單!

  女人挑眉,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

  “你看上了就直說!

  男人卻是搖搖頭,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但是能讓黑白兩道都出手的女人,他自覺無福消受。

  “時間不等人,我只收錢辦我該辦的事,你下令我照做!

  女人想了想,決定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男人老實回去看守江臨月。

  電話接通,那邊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

  她說了自己的想法,那邊沉默一會兒,答應了。

  “您其實不必過來,但我們處理完怎么辦?”

  眼下這狀況怕是出不去黑山了。

  “留她一口氣,最后放回去!

  女人一驚,所以這么大費周章真的只是想出一口氣?女人之間的仇恨真的不容小覷。

  只聽見電話那頭又說。

  “好好挑人來,要最臟最爛的,千萬別把人弄死了,我還有話要和她說!

  女人正有此意,爽快答應下來。室內(nèi),姑娘被綁在椅子上自身難保,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一向最不喜歡這種長得漂亮又受盡萬千寵愛的女人,憑什么?憑什么她們可以那么命好?連所謂的善良都是裝模作樣。

  既然這么招男人喜歡,那就多讓些男人來疼她吧。

  她摸了摸自己被人嫌棄得連一眼都不愿意多看的臉,想著再美好的事物也不過如此,心里一陣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