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照庭沒接某人沒啥營養(yǎng)的話,將果盤往對面推了推:“胃里還難受嗎?吃點(diǎn)水果壓一壓。”
“不是太想……”
話沒說完, 燕莊看到對面青年拿著牙簽戳了塊火龍果遞了過來,不由自主就伸手接——
“感謝庭哥的服務(wù), 不過我沒錢付小費(fèi)哦~”
聶照庭輕笑。
燕莊每每很容易被這人的笑“勾引”,目光落在那對稱的兩個淺渦上,嘴唇也不自覺彎起,語氣直白:“庭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腦子一抽,突然冒出一陣旋律,就哼哼了出來:“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惹得另一人酒窩更深了。
隔壁,或者說,燕莊的后座突然吵吵嚷嚷著。
他專心哼歌,沒在意。
唱到“像夏天的陽光”一句,突兀停頓,發(fā)出一聲嫌棄的“咿”:“這不得熱中暑……!”
與此同時是緊張的一聲——
“小心!”
心神專注集中在某卷毛頭身上的青年,猛地一起身,長胳膊長手,隔著竹幾、以略顯古怪的姿勢,半攬過對方的脖頸。
一道女聲響徹畫舫里:“騙婚的死gay,去死吧!”
燕莊感到一熱一涼——熱是他庭哥抓在頸后的手,涼是有什么液體潑在他后腦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懵逼。
脖頸還貼著聶照庭的手,好奇心重,下意識扭過脖子看向后座。
說是竹屏風(fēng)隔出“包間”;
實則屏風(fēng)不高,坐著能遮一點(diǎn)視野,一旦站起來便對整座畫舫一覽無余;
且,故意做得古樸的竹制品,根根細(xì)竹間有小一厘米的空隙。
于是,隔壁的“戰(zhàn)火”一不小心牽連到與之相隔僅一扇竹屏風(fēng)的燕莊。
原來是一對約會的男女;
先前燕莊打量四周時還瞄了一眼,只當(dāng)是小情侶,沒多想;
這會兒,多了一個二十七八、長相清秀的青年,站在后座一旁,挑眉、勾嘴,笑了也沒完全笑,表情是十足的嘲諷。
他旁邊的座位,先前坐著的姑娘,對著被潑酸梅汁——盡管用力太猛,一大半湯料越過竹屏風(fēng)潑到燕莊這頭——三十左右、打扮挺精英范兒的男人,橫眉冷對。
手上提著“作案工具”:盛酸梅汁的玻璃瓶,容量看著挺大,有一兩升……瓶底殘余著紫紅的液體,正晃蕩著。
隔壁幾人立馬發(fā)現(xiàn)酸梅湯潑過了“界”;
年輕姑娘一改潑辣,很禮貌的、誠意十足,對燕莊二人道歉。
好在聶照庭手快,對某人“摁頭”;
只頭發(fā)上濺到酸梅汁,抬頭活動時有些許流進(jìn)脖子下;
一部分飲料落到聶照庭的胳膊上,夏天穿的短袖,倒沒什么要緊;
剩余的全澆到竹屏風(fēng)上了。
工作人員反應(yīng)很快,過來調(diào)解;
說岸上有衛(wèi)生間,燕莊二人可去那兒打理一下;
畫舫會等他們打理好再開動……
人家態(tài)度良好,兩人也沒覺得是啥大事,也沒計較;
照工作人員說的,去衛(wèi)生間清洗清洗。
燕莊t恤沾到些酸梅湯,幸好不是一大片的,不至于黏黏糊糊的沾著皮膚難受;
主要是頭發(fā)……
“那個姐姐潑酸梅湯的技術(shù)不到家!”
燕莊還有心思開玩笑。
“想潑的人都沒咋潑到……”
聶照庭制止他想用冷水沖頭發(fā)的打算:“先就簡單擦擦!
燕莊聽話,嘴上叨咕著:“頭上癢癢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聶照庭安撫道:“忍忍,等回去再洗頭。”
“唔!
“回船上吧,別讓人等太久……也好早點(diǎn)回基地!
“哎——都什么事嘛!”
回到畫舫,兩男一女已經(jīng)不在;
工作人員效率很高,將座位間的酸梅汁清理干凈,給燕莊的座位還換了個竹墊;
服務(wù)很是貼心的,送一個大號愛心水果拼盤。
跟兩張畫舫20元抵船票的券。
燕莊不是愛生氣的,得到補(bǔ)償,當(dāng)即喜笑顏開。
開開心心,吃著各色水果;
畫舫人比先前多,交談聲很明顯;
他豎著耳朵聽……
或許,八卦是人類天性;
好幾個“包間”的人都在聊著剛剛二男一女的事。
二男竟是一對兒;
“精英范兒”背著對象,跟女性相親,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不,對象就來“捉奸”,也是下得去臉,當(dāng)女方面,說“精英范兒”跟他在攪基。
“……吃軟飯還想騙婚?真是辣雞!”
聽到一耳朵八卦,燕莊一口咬著西瓜,一邊義憤填膺:“可惜酸梅湯沒潑到……咳咳咳!”
一個激動,被西瓜汁嗆到了。
聶照庭抬手輕拍他的后背:“別急。”
——怕再遇到被潑酸梅汁的事,某人找借口,跟他庭哥擠在同一邊。這頭畢竟靠著船尾,后方?jīng)]座位。
邊咳,邊將卡在喉嚨眼的西瓜強(qiáng)咽下去。
好一會兒才緩過勁。
“吃西瓜都能噎……今天我走水逆嘛?!”
狗頭遂被人愛撫。
“別想太多。”聶照庭說。
燕莊關(guān)注點(diǎn)有些歪:“我頭發(fā)酸梅汁沒洗干凈,別摸啊庭哥,多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