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我們以后都未必能再見,我叫什么不重要,你沒必要記!
他招呼聞道一:“東西拿到了,走啦!”
聞道一微微一笑,邁步走來。
如果仔細(xì)看,能看到他下巴比往日高了那么幾度。
銳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見鐘情的對象和對象離開。
啊。
心痛……
已經(jīng)在舞臺角落里躲了好久女妖主持怯生生探頭。
“少主,你看我們今天的征婚活動……”
“嗚……”銳鈺聽到“征婚”兩個字,又觸動了剛撕開的傷疤,將頭藏在一只翅膀下面,哽咽著飛走了。
*
玄金行進(jìn)的速度很快。
小步快跑。
他只想盡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真是受夠了那一群扁頭畜生,到處都是讓獸不爽的鳥味兒。
劍修倒是不緊不慢地一直跟在他身側(cè)。
偶爾余光掃到,總感覺劍修臉上掛著微笑。
……好怪。
玄金掃到一次,隔了幾秒沒忍住,又特意轉(zhuǎn)過頭去看。
真的有!
劍修平時嘴角都是“一”這樣的,但現(xiàn)在卻微妙地出現(xiàn)了向上挑起的弧度。
還保持了一路。
確認(rèn)距離已經(jīng)足夠遠(yuǎn),玄金主動停下來。
“喂!你笑什么呢?”
聞道一跟著緊貼在玄金身側(cè):“我?我沒笑啊!
“嘖。”玄金有些沒來由的煩躁,“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
聞道一說話的聲音也和平時不一樣。
非要想個詞來形容的話——
“溫柔”
玄金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一個可以用來形容的詞語。
但這個詞和劍修怎么都不太搭邊。
“算了,不愿意說就不說!毙鹬划(dāng)劍修有自己的小秘密。
誰還沒點秘密呢。
他可以理解——
個屁!
有什么事背著他偷偷高興,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玄金直接一頭撞過去,撞到聞道一的肚子上。
“快說!你到底笑什么呢?”
力氣不大,被聞道一接了個滿懷。
他捏起玄金的耳朵揉了揉。
這下是真的笑出聲。
“沒什么,我只是單純的高興!
“嗯?”
聞道一半蹲著,捧著玄金的臉,和玄金離得極近。
玄金甚至能看清劍修漆黑眼瞳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耳朵又莫名開始燒了起來。
好奇怪。
太陽已經(jīng)快落山了,根本不曬。
為什么劍修一離他很近,他就渾身不自在。
玄金下意識后躲,但他的大頭還在劍修手里,想躲也沒躲開。
只能近距離感受著劍修的呼吸。
聞道一眼神很暖和。
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看了許久。
又笑了一下。
“我很高興,你也一樣!
“一樣什么?”忽略掉自己身體上的奇怪表現(xiàn),眼前劍修的話更奇怪啊,前言不搭后語的,他都聽不懂。
聞道一臉上笑意擴大,什么都沒說,湊過去親了一下玄金的額頭。
玄金:???
玄金:。!
他猛地抬起爪子向上,用力打開聞道一箍住他臉頰的手臂。
退后好遠(yuǎn)。
上肢伏地,耳朵后背,喉嚨里不自覺地“嗬嗬”出聲。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不是沒在電視上見過那些小貓咪一個個排著隊被主人親額頭。
可他不是小貓咪,聞道一也不是他主人!
他忽然想起劍修在舞臺上的那番話。
腦海里的迷霧一下被撥開。
而后又迅速罩上新的一層迷惑。
不、不可能!
劍修那些話只是為了給他解圍才說的。
什么喜、喜歡,絕對不可能!
憑空吹來一陣風(fēng),不遠(yuǎn)處,聞道一垂落在身前的發(fā)絲被吹動。
他原本定格在原地的身子動了動。
無言起身。
抬手將被吹散的額發(fā)抿至而后。
抬眸。
一陣風(fēng)像是一道分割線,卷著一片葉子從地面拖曳而過,給玄金和聞道一之間畫上一道楚河漢界。
明明太陽還沒落山,涼意已經(jīng)沁上來。
“呵!
聞道一自嘲一笑。
漆瞳微合。
微微搖了搖頭。
玄金起身,從上半身伏地的警戒狀態(tài)放松下來。
剛剛不過是應(yīng)激,現(xiàn)在回過神,無論如何他也不應(yīng)當(dāng)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劍修。
或許只是他有什么誤會呢?
“你在臺上說的,難道不是權(quán)宜之計嗎?”玄金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都變啞了。
他還抱著一絲希望。
劍修怎么可能對他、對他……
聞道一卻肅正了表情:“不是。既然你在臺上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我——”
“不用了!別說!”玄金下意識想阻止劍修。
“我喜歡你。”聞道一仿佛沒聽到玄金在說什么,“是想和你結(jié)為道侶,永遠(yuǎn)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眼睛鎖在玄金身上,如有實質(zhì)。
“你別開玩笑了!”玄金不能相信,搖著頭否認(rèn)。
不可能!劍修,劍修不是最討厭妖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