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
也不解釋一下,扔了東西就跑?
“不餓了?”聞道一扔了東西打算走,“貓罐頭!
罐頭是什么?
玄金對這個(gè)詞完全沒概念。
但他聽到了“貓”。
綜合劍修上一句話,這東西像是用貓做的什么食物。
玄金皺眉,冷冷道:“我不吃貓。”
很多妖獸葷素不忌,餓極了甚至連同族都下得了口。
玄金和它們可不一樣。
上古時(shí)代,靈氣充盈,玄金他妖力高強(qiáng),非靈獸不食,F(xiàn)在雖受制于人,也不應(yīng)當(dāng)淪落到去吃和他外形相近的幼崽的地步。
他還是有一定底線的。
聽到玄金的回答,聞道一倒是感覺有點(diǎn)好笑,他彎了彎嘴角又抻平,轉(zhuǎn)過身子對玄金道:“不是貓肉做的罐頭,是給貓吃的!
玄金:“……哦!
那還差不多。
等等,給貓吃的……
這劍修是把他當(dāng)貓了?!
玄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
把他和連路都走不利索的幼崽畫等號,這劍修分明是在侮辱他!
玄金的視線從罐頭移到劍修臉上。
金黃色的瞳仁中沉甸甸地壓著他的情緒。
雖然玄金沒說話,聞道一也能從他宛如雕像一般的站姿,和眼神中泄露的情緒讀懂玄金的意思。
無聲的抗拒。
沖動下給妖獸叫了快送,聞道一本就有點(diǎn)后悔。
他冷下臉緩緩道:“不吃?可以。”
隨即俯身撿起罐頭,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書房。
隨著書房關(guān)門聲響,客廳又恢復(fù)寂靜。
玄金直著脖子盯著聞道一書房的門,盯了許久都沒有別的動靜。
才又懨懨地趴回地上。
一襲夜風(fēng)從室外吹進(jìn)屋里,吹得玄金耳尖上的那簇毛微微顫動。
窗戶牢鎖,但上面的鋼化玻璃已被劍氣刺得千瘡百孔,都是極小的孔洞,只能允許絲絲空氣流過。
客廳里極安靜,玄金整只獸也冷靜下來。
劍修消失多日,一回來就殺氣四溢地和他對峙,激得他獸性本能占據(jù)上峰。
等人走后,才慢慢找回理智。
現(xiàn)在的他被劍修所困,妖力又莫名逸散。
想要在找到脫身方法前過得安逸一點(diǎn),就得收攏一點(diǎn)過去稱王稱霸時(shí)的脾氣。
免不得要偽裝一段時(shí)間弱小妖獸。
畢竟無論妖獸還是人族,天生都會對幼崽放下一部分戒心,人族甚至?xí)l(fā)放無用的多余關(guān)心在妖獸幼崽上。
比如在劍修進(jìn)門前,他在電視里看到人族投喂小貓崽的畫面,就是最好的佐證。
放在劍修身上行不行得通,還需要驗(yàn)證一下。
玄金心中打定主意。
按照之前的方法,他挪著籠子往書房方向前進(jìn)。
鐵籠雖然牢固,但經(jīng)過方才的打斗,有些地方變了形,落在地上時(shí),聲音愈發(fā)雜亂響亮。
這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到聞道一耳中。
聞道一進(jìn)入書房,立刻打坐修煉。
這幾天捉妖,奔波勞碌,耗費(fèi)了不少靈力。回來和妖獸又折騰一番,內(nèi)府靈氣都快耗空了。
他剛開始吐納運(yùn)氣,就聽到外面的噪音。
鐵籠撞擊地面的聲音他可以置之不理,想也知道那妖獸不會老實(shí)。
可伴隨著“咔噠”“砰”之類的雜音,還有妖獸細(xì)嫩的叫聲。
一聲一聲,聽起來甚為可憐。
聞道一:……
不管。
晾那妖獸一會兒,自己叫著沒趣兒,用不了多久就會停下來。
聞道一深深吐氣,閉眼凝神,試圖屏蔽掉外面那道擾心的聲音。
然而聲音沒停,恰恰相反,離書房反而越來越近。
玄金操控著籠子停在書房門前。
他從欄桿空隙中伸出爪子,肉墊和爪尖拍在門上,啪嗒啪嗒地響。
“有人在家嗎?我來借點(diǎn)東西!
“啪嗒啪嗒!笔亲ψ映掷m(xù)拍門的聲音。
“大哥你在嗎?”
前天他從“電視”里看到一部劇,一個(gè)人族女子去隔壁要一瓶什么東西,就是這么說話的。
聞道一正在修煉中,聽到妖獸的話,差點(diǎn)氣血逆行。
前面的胡言亂語不論,可叫他“大哥”是怎么回事?
更要命的是妖獸的聲音。
是他的心理作用嗎?
怎么連聲音聽起來都毛茸茸的。
玄金堅(jiān)持不懈地拍著門,里面人不開門,他倒是自己拍出了節(jié)奏感。
拍三下頓一下,停頓的時(shí)候再喵一聲。
劍修不開門的事都忘在一邊,自己開心地玩了起來。
爪下忽然一空。
房門開啟,往前拍的爪子直接落在一襲長衫上。
爪下那人小腿肌肉緊繃。
劍修沒說話,垂下眼簾,透過鐵籠的欄桿看著他,目光微冷。
玄金好像又感覺到熟悉的殺氣。
他迅速看向別的地方,裝作剛剛的麻煩不是他惹出來的。
毛茸茸的尾巴不安地甩了甩。
不能任由氣氛這么僵持下去。
玄金還記得他過來的目的。
“喵嗷,你是把貓罐頭帶進(jìn)屋了嗎?”
一聽這話,聞道一便知道玄金蹦過來騷擾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