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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再讓我看看,楚天舒眸光一暗,你的正字?

  這場夜雨一直下到了凌晨。

  天剛剛亮,林槐就睜開了雙眼。他睡得還有些迷糊,用手往旁邊抓了抓,卻沒有找到人。

  他從地鋪上坐起身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副本里。

  昨晚所有人在一間房間里打了一堆地鋪。其中,林槐和楚天舒的床榻是挨在一起的,然后睡著睡著

  他們就順理成章地滾到了彼此的被窩里。

  楚天舒的手從林槐的腰上下來時,他還嘀咕著林槐抱起來冰冰涼涼的,在雨夜里很不爽手林槐當(dāng)即就沒忍住掐了他一下。

  半夜時,黃裙女孩和藍裙女孩倒是一起起來起夜過一次。在兩個女孩路過這兩人時,林槐明確地聽見了人設(shè)值3的游戲警告聲。

  不過管她們呢?

  林槐一面這樣想著,一面把自己涼涼的身體往楚天舒的懷里縮了縮。

  可他早上醒來時,卻并沒有在被窩里看見楚天舒。

  林槐皺了皺眉,并檢查了一下楚天舒另一邊胖子的被窩注定會在今天死亡的胖子就像是破罐破摔一樣地呼呼大睡著。林槐謹慎地掀開了他的被子

  嗯,里面是胖子龐大的身體,沒有楚天舒。

  他這才把楚天舒半夜睡糊涂了抱錯了人的抱錯文想法趕出了腦袋。

  屋外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越來越小,看起來要停了。

  今天會是個晴天。林槐想。

  林槐赤著腳往外走,在廊下看見了楚天舒。

  在看見對方的背影時,林槐原本還有些緊張。他琢磨著楚天舒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遭了厲鬼的道,卻還是沒忍住加快了點兒腳步,然后

  林槐:

  你在做廣播體操嗎?林槐問。

  不,我只是在用晾衣桿試圖把這個晴天娃娃扒拉下來。楚天舒指著天上道。

  林槐一抬頭,發(fā)現(xiàn)檐下又多了一個新的晴天娃娃。楚天舒揮舞著晾衣桿的英姿,頗有點孫悟空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的感覺。

  更讓林槐感到震驚的,是那根晾衣桿的另一頭上還閃爍著電光。

  哦,你說這個電光?我怕這只晴天娃娃還有意識,會撲下來抓我。楚天舒爽朗一笑,所以有備無患,我在抓它的那一端上通了電怎么,你有話想說嗎?

  沒什么。林槐虛著眼,單手扶著門框,你指尖躍動的電光是我不變的信仰。

  楚天舒終于把那只晴天娃娃拿了下來。

  說是拿,其實不太準確。林槐看著那晴天娃娃如霸道總裁文里般、顫抖著如破布娃娃般落下的身姿,深切地感覺它是被電下來的。

  楚天舒用晾衣桿戳著晴天娃娃觀察,林槐湊過去一看,不出所料,那娃娃的肩膀上果然有一道紅痕。

  正如昨日那個手心的位置,有著痕跡的晴天娃娃般的紅痕。

  這是健身男。楚天舒低聲道,他死了。

  林槐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可他的鬼魂與我們同在。

  說著,他對著那瑟瑟發(fā)抖的晴天娃娃,齜牙咧嘴地一笑。

  娃娃抖得更厲害了。

  至于昨天那只屬于白裙女孩的娃娃,已經(jīng)被楚天舒用火之高興燒掉,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只吊著一根粗糙的繩。林槐當(dāng)著楚天舒嘗試了多種與這只娃娃交流的方式,確認如今的這只娃娃,已經(jīng)無法與他進行交流。

  你別怕。林槐蹲著安慰它,用纖長的手指戳著它的額頭,既然你沒有了利用價值,我一定會放你輕松地去死的。放心

  楚天舒:

  他一邊覺得心略累、一邊又覺得被可愛擊中。

  他仰頭看向檐下,視線不自覺地轉(zhuǎn)向屋外。

  又下雨了?他皺著眉頭想。

  屋外的確又開始下雨了。

  原本下至早上、已經(jīng)變得淅淅瀝瀝、幾乎快要停止的雨又開始變大。

  就連幾近放晴的天空也被陰霾所遮蔽。

  烏云密布,大雨將至。

  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擊中了楚天舒的神經(jīng)。他垂下眼,看向林槐蹲著的方向,在那里,林槐還在沉迷于虐待那只小小的晴天娃娃。

  也就在這時,屋內(nèi)也傳來了有人醒來的窸窸窣窣聲。

  里面的人確認他和林槐只是在廊下后,便放心地開始說話。胖子依舊鼾聲震天,老好人小聲道:不叫他們進來么?

  不了吧。黃裙女道,別打擾他們

  別打擾?

  黃裙女孩看向兩人的身影,又想起昨晚起夜時看見的那一幕,心想這兩人昨晚而現(xiàn)在,還能這么早就醒來,在走廊上私會。

  精神可真好。

  這就是熱戀的感覺嗎?

  仿佛察覺到了對方目光含義的楚天舒:

  第386章 專治各種不服的林槐

  黃裙女孩等人的意思,是今天繼續(xù)在小鎮(zhèn)中尋找破局的線索就像他們曾看過的許多恐怖小說那樣。因此,即使天上又下起了大雨,這依舊不能抵擋住他們離開的腳步。

  至于藍裙女孩,她在一夜過去后,精神似乎好上了不少,也能夠走路。可她閉著嘴,始終不說話。

  林槐和楚天舒對此倒是沒有什么異議他們也想好好看看,這群人都打著些什么詭異的算盤。

  可在他們意料之外、也在他們意料之中的是,胖子居然很不樂意與他們一起出行。

  一早醒來后,他便像是做了噩夢般的臉色發(fā)白。無論眾人如何勸說,他也不肯跟著眾人一起行進,只是咬著自己的薯片、話語間滿是倦怠與絕望。

  從小雪到健身男,你們救下了任何人么?他的嘴里咔嚓咔嚓、還有薯片碎屑漏出,看起來像是一只肥胖的碩鼠,既然都是無用功,那么我為什么要和你們一起走?而且外面的雨

  外面的雨很大。

  紅裙女孩和老好人圍著勸說他,楚天舒則在旁邊抱著手圍觀。他眼見著林槐又開始用長出了血紅指甲的手指尖戳那個屬于健身男的晴天娃娃,抽了抽嘴角,向著胖子等人走去。

  都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你們還要繼續(xù)在這里說廢話嗎?楚天舒聳了聳肩,對眾人道,既然他不想去,就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吧。

  可是

  啊,可是我們是伙伴啊,對么?楚天舒接上了紅裙女孩的話,隨后,他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的話,就只能

  想要我跟你們走也可以。胖子突然道。

  紅裙女孩驚喜地回頭,她看著胖子,以為自己終于用友情感動了對方。原本陪著紅裙女孩說服胖子的老好人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直到他們向著胖子圍過去時,聽見了胖子的下一句話。

  我啊,活了十八年,一直是個不討喜、又沒用的人。胖子說,如今就這么死了,我也很不甘心。我這輩子沒有女人緣、也沒有女朋友,更不要說抱過什么女人,所以

  他抬起混濁的眼睛,目光掃過紅黃藍三名女孩,眼里盡是淫邪的光:我們不是朋友嗎?想要我跟著你們出去,也拿出點誠意來吧。

  誠意?

  如果今晚我死了,明晚就會輪到你們了吧。早晚你們自己也會死,所以你們想要帶我出去,并不是為了幫助我,而是想要通過在我身上實驗、好找出讓自己也活下來的辦法。在這之前,你們從來都沒有關(guān)注過我這種自私自利的行為,就不要說什么朋友了。胖子陰沉地笑了笑,既然這樣,我給了你們幫助,你們也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紅子、惠子、或者青子他的眼神像是蛇一樣掃過三個女孩,舔了舔嘴角,馬上就要死了還是處男可真可惜,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之中隨便哪個,紅子也好

  他的眸光滑過紅裙女孩的大腿與黃裙女孩的胸膛。

  惠子也好,實在不行青子也行。隨便哪個,來陪陪我吧。你們不是需要我來做第一個小白鼠嗎?胖子攤開雙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猥瑣模樣,既然這樣,給我點補償不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br />
  你!

  紅黃裙女孩的臉都被氣得通紅。她們像是徹底驚愕于胖子的無恥,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只有胖子,在面對老好人的指責(zé)時,表達得氣定神閑,甚至道:你敢說你沒有動過這種心思?老好人,今天是我去死,再過幾天就輪到你了。你也是處男對吧?雖然你有個漂亮的表姐,她可真漂亮,可惜有個渣男前男友

  說著,他看了林槐一眼。林槐低著頭還在玩晴天娃娃,dv機被放在一邊。楚天舒也回頭看他,心里突然有什么動了動。

  在這個世界里,林槐的身份設(shè)定,是老實人表姐的渣男前男友?

  也是她拜托失業(yè)的林槐來替自己的表弟一行人,拍攝前往鬼鎮(zhèn)旅行的短片。

  一般來說,一名被花花公子玩弄過的女性,有可能拜托自己的前男友來替自己的表弟做旅行拍攝嗎?

  幾人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xù),楚天舒卻已經(jīng)走到了林槐身邊。林槐還在用細而白的手指玩著那個晴天娃娃。他用血紅的指甲在晴天娃娃的嘴角兩邊一劃,鮮紅的血便滲了出來。

  你在做什么。楚天舒蹲下來道。

  林槐舉起娃娃給他看:why so serious?

  這個梗你真是百玩不膩啊等等這好歹是你的第一個正式的高級場副本,你給我上點心。〕焓嫒滩蛔⊥虏鄣。

  林槐給予他的回應(yīng),便是在那只瑟瑟發(fā)抖的、嘴角裂開的晴天娃娃之后,對他比了個同款咧開嘴,并做出了why so serious的表情。

  楚天舒:

  算了,他還能拿他有什么辦法。

  我對這種全民撕逼的場面恨不感興趣。林槐盯了一會兒旁邊幾人爭吵的畫面,打了個哈欠道,要不把他打昏帶上吧。

  楚天舒點了點頭,露出了很贊同的神情。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胖子:就是有點不太好扛要不找個扁擔(dān)來,把他綁在上面兩人扛著走?

  你們求人也該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

  胖子還在和人說話反駁,一柄涼而硬的扳手便壓在了他的頭頂。

  在旁人眼中,此刻栗發(fā)青年只是走過來、笑瞇瞇的、仿佛開玩笑似的把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扳手輕輕壓在了胖子的頭頂上。但只有胖子知道,那扳手落在他的頭頂上,卻重若千鈞。

  一時間,他有種腦袋都要被壓爆的錯覺。

  栗發(fā)青年依舊是笑得漫不經(jīng)心,可那樣的笑容映在胖子的眼里,卻仿佛鬼怪。楚天舒道:你最好記住,我可不是為了救你而打算幫你。

  你

  別以為你是下一個死者,就擁有任性的權(quán)力了。我留著你,只是想看看那些鬼物到底打算怎樣殺死你。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需要人哄的人物了?楚天舒瞇著眼輕佻道,想通了就跟我們走,想不通的話,就隨便你留在這里,任由那些鬼物

  讓你的體重變輕吧。楚天舒道,按照筆仙的說法,您在死前可是減肥成功了呢。

  你!!

  胖子在被放開后、癱坐在地上,被氣得臉部青白,可他實在不敢頂嘴栗發(fā)青年雖然臉上帶著輕佻瀟灑的笑容,其身上所傳來的壓迫感,卻已經(jīng)足以讓他感到被震懾。

  他張了張嘴,還要說什么,然后,就看見另一邊的黑發(fā)青年打了個哈欠。他隨手把晴天娃娃扔到了地上,向著他走來。

  他的手里拋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小刀。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這么麻煩。他聳了聳肩道,楚天舒,干嘛費這么大勁去說服他。

  楚天舒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聽起來你有什么好辦法來解決這個麻煩?

  林槐弓下身,對著胖子左看右看。他的眼眸很黑,看著人時仿佛有漩渦在其中,要將人吸進去。

  方法很簡單。他說,那就是

  下一刻,房間里傳來震天的驚叫聲!

  那把銀色的小刀直直地劃過了胖子的頸部,沖天的血花升起,隨之而來的,是胖子的倒下。他在臨死前都瞪大著眼,難以置信這個攝影師居然出手殺了他。

  他居然直接殺了他!

  林槐甩了甩小刀上的血,他回過頭時,還有血液順著他蒼白的臉頰、由尖刻的下巴往下掉。他看著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紅黃藍三人,聳了聳肩道:這么害怕干什么?我可是幫你們解決了一個想要威脅強迫你們的大麻煩。

  你殺黃裙女孩顫抖道。

  不是殺。林槐突然咧開嘴道,只是讓他感受一下生命的意義罷了。

  說著,他隨手扔掉小刀,攤開手道:時間還沒到,這座鎮(zhèn)子里的鬼物可不允許他就在這個不被規(guī)定的時間死去你們看。

  他盯著胖子脖頸上逐漸愈合的、猙獰的傷口,漠然道:他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

  果然沒過多久,胖子便捂著愈合的脖頸,驚恐地在血泊中坐了起來?伤沒來得及逃跑,那瘋狂的死神又蹲下來,拉起了他的頭發(fā)。

  現(xiàn)在知道生命的意義了嗎?那人輕巧道,沒有人逼著你要活下去。

  我

  看起來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