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斜過眼珠,瞥向林槐。
林槐:
謝邀,我覺得你好變態(tài)。他用眼神回復楚天舒的胡編亂造。
眾人:
眾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楚天舒的這段話。不過很顯然,他們都被楚天舒這段滿含著變態(tài)之意的發(fā)言所震懾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質疑這段扭曲的關系。
不過顯然,他們都不認為鬼物能說出這樣擊穿底線的話。投往楚天舒身上的懷疑的眼光減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變態(tài)的眼神。
楚天舒對此全盤接收。
在詭異的沉默持續(xù)了許久后,作為社長的紅裙女孩,這才又開始發(fā)言。
都沒關系的。紅裙女孩安慰眾人道,我們先上車,然后在鎮(zhèn)子里再找加油的地。目前的油量雖然不夠我們返回里,但想要找個加油站應該還是來得及的。
眾人勉強達成了一致。
雨刮器在車窗上發(fā)出枯燥的聲音,所有人坐在車廂中,或憂慮地看向窗外,或沉浸在早上所見的恐怖一幕中。而楚天舒則孤獨地坐在最后一排上,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林槐倒是想坐在他身邊,可他剛走過去,便聽見了來自游戲的崩人設警告。
原本就只有5的人設值雪上加霜,只剩了4。
他不信邪地又走過去。這回他的人設值只剩了3。
林槐:
算了,他可不想在這輛車上又發(fā)瘋一次。
不過在他即將坐下時,楚天舒倒是走過來,對他說了一句悄悄話。眾人看見楚天舒走向他時,紛紛露出了堪稱慘不忍睹的詭異目光。
要不然我們專注角色扮演一下,試試?楚天舒貼著他的耳朵,對他說,試一下這種人設下的play,感覺也挺不錯的。
林槐揚起下巴時所看見的,便是楚天舒略帶深意又或者是惡趣味的眼神。
他確定當兩人以這個角度談話時,楚天舒能很輕易地就看見他藏在襯衫里的潔白的脖頸。
好啊。林槐用眼尾掃了一下他,輕聲道。
【人設值1,余額為2】
游戲的聲音在他腦內(nèi)無情地響起。
林槐: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一和楚天舒有友好的交,自己的人設值就掉得越快。
不過現(xiàn)在他嚴重懷疑這個人設值并非一個普通的科打諢的東西那樣簡單,而是游戲用來人為地增加游戲難度的一種式。
例如,游戲支持他前往詭異的醫(yī)院進行探索,并以增加人設值作為誘惑。而當楚天舒靠近他時,又瘋狂地降低人設值林槐實在沒辦法不把它當做,這是游戲對他找來楚天舒這個幫手的警告。
車在小鎮(zhèn)中緩緩行駛著。雨依舊在下,即使是白天,整個小鎮(zhèn)也都是灰蒙蒙的。林槐拿著鏡頭,將它對向幾個少年少女。
不過不同于來時,如今的他們滿臉陰霾,心事重重,再也沒了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的興趣。
車窗外是灰蒙蒙的小鎮(zhèn),每家每戶的屋檐上,都掛著晴天娃娃。車在鎮(zhèn)上開來開去,只為找到一個加油站。
他們什么也沒有找到。
相反,他們倒是路過了昨日的醫(yī)院。醫(yī)院的門戶依舊緊閉著,遠遠看過去,里面像是有鬼影幢幢。在即將路過一家臨近的小院時 ,林槐看見紅裙女孩對著身邊的黃裙女孩,小聲低語了幾句。
她告訴她,昨天那名名叫土間隆的醫(yī)生,就是從這里請過來的。
林槐對此只是動了動耳朵。
車還在開著,行駛仿佛永無止盡。車廂里終于傳來了不滿的私語聲,而最為急切地健身男則從座位上撐起自己,忍不住道:老好人,你到底還要開多久?
奇怪林槐聽見老好人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復又聽見他道,別急,我往這邊看看
街道的景象越來越蒼涼,不多時,已經(jīng)有了大片的荒草地;牟莸乩镉坝熬b綽,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正藏在里面。
到了到了!
老好人發(fā)出驚喜的聲音,原本精神已高度緊張的人這才松了口氣。老好人道:我就記得這邊有一個加油站的,過了這個加油站,再走過這片荒田,就是出的路。
晦暗的風雨中,遠處鮮紅色招牌的加油站果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眼見離開的希望在即,眾人都直起了脊背來。
汽車緩緩駛入加油站,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加油站里看起來,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而加油的箱子上,掛著一把鎖。只有把它解開,才能完成加油的行動。
幾人從車上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走著。林槐跟著他們一起下來,手握著攝像機,對準了他們。
有人嗎?紅裙女孩對著加油站里的小房子值班室、與其旁邊的便利店喊道,有人嗎?
無人回應。
值班室里安安靜靜,便利店里也是黑洞洞的。幾人于是走向了值班室。
透過昏黃的玻璃,他們依稀能看見一個背影,頓時便有些松了口氣。胖子抬腳就要進去,卻被黃裙女孩攔了下來。她看著里面那個人的身影,輕微地搖了搖頭。
她搖頭里所蘊含的含義,讓胖子的寒毛瞬間炸了起來!
坐在值班室里的真的是人嗎?
想個辦法試探一下它。黃裙女孩小聲道,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找到加油鎖的鑰匙,好把油箱充滿。
紅裙女孩小心地點點頭。
她正要對身后去說,卻看見健身男和胖子兩人卻已經(jīng)悄悄地退開了。
健身男。她小聲道,你個子比較高,你到我旁邊來,看看里面
健身男吞了口口水。才還因怕死而在車上鬧個不休的他,現(xiàn)在又擠出笑容來:社長,你靠得比較近,就你吧,你墊個腳,走過去看看我就不過來了。
紅裙女孩:
她再看向胖子,胖子也是一副我不知道不要來找我的神情。她咬了咬牙,心想關鍵時刻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她踮起腳來,借著磨砂玻璃昏暗的視野,觀察起里面的人來。
透過她的角度,她只能看見那個人的背。那個人坐在一把凳子上,背對著他們。
然后
她往上看,那個人的背上沒有頭!
紅裙女孩被黃裙女孩捂住了嘴,黃裙女孩對她搖搖頭,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在她剛想說什么時,卻聽見身后傳來了幾個聲音。
那幾個聲音是
這個面包車是燒汽油還是燒柴油的唔,讓我看看。
是汽油吧?
是汽油,讓我看看嘿呀,這就撬開了。一個人爽朗道,剛好,你把車停過來,就在這兒把汽油加了。
黃裙女孩:
紅裙女孩:
兩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所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面包車停在了加油口所在的位置。黑發(fā)的青年從車上下來,蹲在旁邊,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像是貓在齜牙咧嘴似的哈欠。
而他身邊的另一個栗發(fā)青年則在加油器上鼓搞了一會兒,并很干脆地從上面掏出了加油槍,然后對準了面包車的加油口
兩女:
與此同時,她們也聽見了門里傳來的怒吼聲。
你們兩個臭小子!在干什么?!偷油嗎?
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而原本趴在桌上睡覺的老頭也從值班室里健步如飛地跑了出來。紅裙女孩這才意識到自己才所看見的無頭人,原來只是趴在桌上睡覺的管理員。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松了口氣。
遠處,老好人和楚天舒在和老頭交涉。幾個女孩跑過來,在看見油箱已經(jīng)充滿后,大大地松了口氣。
你可太棒了!紅裙女孩歡呼著抓住楚天舒的手,說著,還愛屋及烏地敲了林槐一下,還是你們有用,其他幾個男的,還像個男的嗎?慫蛋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黃裙女孩也站在旁邊,不陰不陽地嘲諷了幾句。藍裙女孩縮在她背后,一句話也不說。
楚天舒在和老頭協(xié)商加油,林槐坐在旁邊車蓋上,拿著攝像機給幾個女孩拍視頻。健身男看著他們兩人,眼里的火貓了起來。
原本緊張得要命的胖子卻在這時抓住了健身男的手,對他道:你要去廁所嗎?
什么?
馬上要在車上度過很長的路吧?胖子說,我沒辦法忍住,而且一早上,我喝過太多水了
說著,他比了個捂在襠部的動作。這樣的動作以胖子來進行著實有些惡心,健身男原本想拒絕,卻聽見自己的肚子也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他似乎也有些鬧肚子。
既然去廁所的話,要去哪里的?健身男說,這里可沒有廁所。
諾,旁邊的草叢。胖子對他擠眉弄眼道,原生態(tài)無污染,你說對吧?
健身男:
他抬頭看見雨小了些,從雨水,變成了飄著的雨絲。想了想,他從車上拿了衛(wèi)生紙下來,準備和胖子一起到草叢里去。
他剛要離開,便聽見林槐的聲音:你要去哪里?
健身男聽見他的聲音就開始煩躁。只要一想到林槐在女生中這么受歡迎,他就覺得惡心。
去廁所啊。他粗聲粗氣道,這里沒有廁所,只好去草叢里咯。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在這里去廁所?林槐問他,你心也太大了點吧?
關你屁事啊,你先把自己管好吧。健身男粗聲粗氣道,老子就要在這里上廁所,怎么了?小白臉?
林槐握著攝像機,看著遠處的草叢,想了想,道:確實不管我屁事。
健身男冷笑一聲。
林槐:關的是你的屁事。
健身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終他惡意地笑笑,道:對了,您不是大攝影師嗎?要不你現(xiàn)在拿著攝像機過來,給我們拍拍上廁所?
說完這話,他便大笑著離開了。
什么人啊這是。紅裙女孩抱怨。
林槐卻沒說話。
他微瞇了眼,看向不遠處的野草田在那里,被草吹開的地。
他依稀看見幾座墳塋。
第381章 墳頭拉
林槐低頭擺弄著攝影機,遠處,荒草滾滾,一高一胖兩個人走進了田地中。
最先提出上廁所提議的是胖子,最后反而是健身男先憋不住了。地勢漸漸朝上,仿佛下面有谷。在瞧見坡上一處尚且平緩的土地后,健身男便急匆匆地解開了褲子蹲下。
而胖子則捏著鼻子,繼續(x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里面走去。站在這里他能看見不遠處自己人的汽車,有點會被人看見屁股的不安。
健身男可不管這些。他正在氣頭之上,并惡意地想,要是能讓他們瞧見自己這不雅的一幕,也算是他們的福報。
他哼著歌兒,終于得到了第一階段的舒爽。他聽見沙沙的草木摩擦聲,以為是胖子還在走,尋思這胖子人長得猙獰,性格倒還蠻秀氣。
想到這里他便起了點一會兒解決完、偷偷去踢胖子的屁股的心思。正當他全神貫注解決第二階段時,肩膀上卻被人拍了一下。
唉,干嘛呢?健身男以為是胖子來了,回頭道。
可回頭時他只看見搖晃的草木。其中一根灌木被風吹動了,似乎就是它打在自己肩上的。健身男暗笑一聲自己的敏感,再加上轉身就能看見自己的造物,于是轉回身來。
他繼續(xù)哼著歌兒,可沒過多久,便又聽見自己肩膀上傳來啪的一聲。
他又回了一下頭,剛回頭就尋思著這又是草木,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兒神經(jīng)過敏。
果然,回頭看去時又是空蕩蕩的一片草。不過這回和上回有點不同,其中一根草葉上多了塊圓形的白紙。健身男沒在意,誰管它是從哪兒吹來的。
他繼續(xù)自己的努力征程,可這回不知怎的,雖然他已經(jīng)回過了身去,心里卻久久平靜不下來。那張灌木叢上的白紙一直在他的心里晃來晃去。
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聽見了幾聲詭異而輕飄飄的哭聲。雖然再去聽已經(jīng)沒有,卻也瘆得慌。
不過如今是大白天的,不遠處還有眾人的車健身男伸起頭來,瞧見遠處的車頂。原本是想要用來惡心那群人的行為,此刻卻讓他覺得無比安心。
可他這下只想解決了需求趕緊回去。可沒等他完成擦拭,身上又被拍了一下!
這一下拍可絕對不是草木的拍法他很明顯感覺到了一只人手!
是人的手在拍他!
健身男驚恐地回過頭去,在看見來人時松了口氣:操他媽的胖子,你特么鬼鬼祟祟地在后面干什么呢?撿肥皂呢?
胖子對他友善地笑笑,不知怎的,健身男瞧著他的臉有點兒蒼白。他隨口問了一句,胖子對他笑笑,道:虛得慌。
健身男很自然地便覺得是那個虛了,胖子這話里透出的淫賤味兒讓他更放下心來。他沒忘記看了看白紙圈那邊,紙不見了,估計是北風吹走了,于是更加放下心來。
他隨手將擦掉的紙扔到了一邊,提起褲子就要和胖子回去。結果胖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經(jīng)過了這么幾次,健身男一被拍肩膀就有點兒牙酸,不過還是對胖子道:干啥?
我剛剛在那兒發(fā)現(xiàn)個東西。胖子指了指健身男背后的灌木,我?guī)闳タ纯础?br />
看啥?健身男抖了抖眉毛,回去了。
胖子嘿嘿地笑笑,臉上透著幾分擠眉弄眼的淫賤來。他說:好東西。
好東西?
荒野地,這么多草,又長又密,剛剛還在動胖子說,你有沒有聽見幾聲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