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手巧的紅裙女孩給每個房間門口都寫了一張簡單的紙牌,上面寫著居住者的名字,防止眾人走錯房間。楚天舒一眼就看見那個寫著小林槐的房間。他用腳踢開門,把林槐扛了進去。
和室內(nèi)有兩張地鋪,一張上放著老好人的睡衣,一張上除了被子枕頭外空空蕩蕩。楚天舒毫無猶豫地就把林槐扔在了那張空蕩蕩的床上,并順手關上了門。
等他回過頭來時,就看見林槐又掙扎著往外爬。
楚天舒黑著臉又過來。
你干什么,想和我上床?那就對我溫柔點林槐的嘴里還在叭叭個不停,他喘了口氣,似乎在被扛過來的路上被楚天舒的肩膀頂?shù)搅巳彳浀母共浚F(xiàn)在還有些痛苦和不舒服,你(扛人)的技術簡直是糟透了我
糟透了平時你不也爽個不停嗎?
你
林槐又要跑路,看他逃跑的向,似乎是要往下著雨的院子里去。這的確很符合人設,但念及才玩筆仙游戲時所召喚出來的、櫻花樹里的女鬼,他這個行為無疑是找死。
你要去哪兒?
我
這回楚天舒沒和林槐廢話,他直接抓住林槐要逃跑的腳脖子,把他按回了房間里。
救命。!
楚天舒不讓林槐再有任何開口和掙扎的機會。他捂著林槐罵罵咧咧的嘴巴,抓著他的手腕,直到林槐終于消停下來。這個過程中林槐狠狠咬了他一口,在游戲的控制下,那是極重的一口,楚天舒就連血都被他咬出來了,手掌上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淋淋的牙印。
可他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維持著這個動作,似乎在等待什么。
還沒好么?許久之后,他低沉地道。
終于,他等到了。
林槐恢復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并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真是危險又曖昧極了。
他仰躺著,楚天舒懸在他的身上看著他,雙眼黑沉沉的。而林槐的口鼻都被他按著,呼吸間都是濕而熱的氣息。
林槐: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他一時間有點猶豫,自己是該現(xiàn)在像放學回家的青春男子高中生一樣,大喊一句理直氣壯的我回來啦!還是繼續(xù)裝死。
許久之后,他才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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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他忘記自己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了。
楚天舒還在盯著他。林槐只好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咸咸的。
是楚天舒的血的味道。
臉上和身上一輕,楚天舒把他放開了。
疼么?他聽見楚天舒問他。
不疼。林槐搖搖頭,道,你的手,疼么?
他看著那血淋淋的手掌,有點心虛。
楚天舒盯了他一眼嗎,突然爽朗地笑了,把手伸了過來。
幫我把血舔干凈。他低聲道。
林槐:
他湊過去,輕輕地舔了一下。
在大約十分鐘后,林槐總算大致說完了他在這個副本里的經(jīng)歷,身上多了個正字,和他才人設值掉光以至于引發(fā)種種詭異行為的事實。
盡管楚天舒早有預料,但當林槐說完時,他看見楚天舒果然還是露出了一副壓力很大的模樣。他盯著林槐的眼神讓林槐覺得略有點毛骨悚然。
仿佛在思考者把他綁到自己身上的法似的。林槐虛著眼想。
比起這個。他用腳尖踹了一下楚天舒,你來到這個副本世界里的身份是什么?我剛才聽見我為了符合人設,對你說了一段話
一個攝影師。楚天舒道。
林槐:嗯?
楚天舒:就是副本設定里差點被你綠掉小男友,以至于把你趕出了攝影界,要你跪下來求饒的那個。
林槐:
這都是細節(jié)。楚天舒嚴肅道,比起這個
林槐:嗯?
楚天舒:先讓我看看你的正字。
林槐:好。
他背對著楚天舒趴下,撩起自己的上衣在他進行這個動作時,楚天舒在他身后發(fā)出了略帶詭異的聲音:等、等等,你要干嘛?
不是你說的要看看么?林槐剛說完,就想起才自己并沒有告訴楚天舒自己身上正字的位置。他虛著眼道:那個正字,就在這里
他聽見楚天舒的骨節(jié)發(fā)出咔嚓的一聲。
林槐:?
沒事。他聽見楚天舒蘊含怒氣的爽朗的聲音,你繼續(xù)。
林槐:哦好。
撩起上衣,將牛仔褲也往下拉了一點后,那個代表著剩余生命的血紅的正字便顯現(xiàn)了出來。
整整八筆,血紅的正字。
感覺到楚天舒正注視著那個位置,林槐又道:這就是那個筆仙給每個人的身上寫下的正字
咔嚓。
他又聽見了什么東西被捏碎的聲音。
林槐:
沒什么。楚天舒繼續(xù)爽朗道,你繼續(xù)。
林槐把其他幾人的正字說了一遍,著重提了一下如今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白裙女孩。楚天舒嗯了一聲,將手覆在了林槐的后腰上
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靠近尾椎,林槐整個人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地彈了一下:你干嘛?
你說,這個東西洗不掉?楚天舒答非所問。
總之,那個胖子用盡了整個衛(wèi)生間里有的所有洗滌劑都沒有洗掉。林槐道,也不能算是所有洗滌劑,畢竟他還沒有使用潔廁靈
他嘴上這樣說著,可被人用手掌貼著那個位置的感覺實在是太怪了。他感覺到楚天舒略帶探究地揉搓了一下那個位置,像是在嘗試能不能把它搓掉。
林槐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好了沒?他忍不住虛弱地道,我感覺我有點趴不住了
沒辦法洗掉楚天舒若有所思道,如果用刀割下來呢?
林槐:??
楚天舒:應該不必用到這么危險的解法。
你們身上的正字分別是二到九,也就是說,從后天開始,每天都會有人去世。楚天舒摸著下巴道,沒事,時間還長,你還有八天時間我先拍一下,記錄一下這個正字的變化過程。
林槐聽見楚天舒窸窸窣窣掏東西的聲音,不過很快,他便聽見楚天舒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手機的攝像功能壞掉了。楚天舒皺著眉道,這不應該
他還想說什么,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是老好人。
小林君,小林君你在里面嗎?我們還沒有送走筆仙他的聲音里帶著如焚的急切,不等回答,便推開了門。
然后
不好意思!!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他摔上了門。
第375章 送走筆仙
直到十分鐘后,林槐才從房間里黑著臉出來,跟在他身后的,是拿著攝像機,被他揍了一頓的楚天舒。
其余眾人已經(jīng)匯聚在了原本玩筆仙游戲的那間和室里,只有白裙女孩還昏迷在床榻上。林槐推門進來時,里面正傳來胖子急切的追問聲: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不是讓你去叫小林君
而老好人的聲音則很為難、也很糾結:不、你不要再問了
林槐的到來總算結束了他們的爭吵。
這個人,是我的朋林槐指著身后的楚天舒,開始進行介紹。
【人設值】
這個人,是我最討厭的人,一個神經(jīng)病,一個變態(tài),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如果說他有什么可取之處的話林槐迅速從善如地回答。
游戲的提示音停止了。
林槐頓時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在他的身后,楚天舒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接著,林槐補充了下一句話:那就是他的男朋友很迷人。
游戲沒有發(fā)出崩人設的提示音,可見林槐所說的話的確是符合人設的。
林槐假裝感覺不到自己身后,楚天舒越發(fā)濃厚的笑容。
眾人古怪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顯然,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會專門來鄉(xiāng)下找你呢的疑問。
如果說其他人處于困惑的第一層,那么老實男必然處于困惑的第五層。他瞅了瞅兩人,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沒敢說話。
我們,剛剛想到在請完筆仙后,我們沒把筆仙送回去。紅裙女孩說著,咽了一口口水,所以,我想
我明白了。林槐說著,盤腿坐了下來,意思是讓我們再握著筆一次,將筆仙送回去,對吧?
紅裙女孩和胖子緊張地點了點頭。
林槐倒是不反駁這個提議。他盤著腿坐下,看著身邊幾人道:那我們開始?
黃裙女孩、藍裙女孩和老好人也站在房間里,顯然,他們也緊張地等待著送走筆仙的結果。
如果能把筆仙送走,那他們身上的印記是否就會消失了呢?
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
一、二、三、四紅裙女孩一個個點過林槐、健身男和胖子,還差一個人。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了仍舊躺在床榻里的白裙女孩。
小雪她老好人訥訥道。
幾人于是過去,但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白裙女孩也沒有醒來。楚天舒冷眼看著這一幕,突然道:你們與其把筆仙送走,不如先把她送到醫(yī)院去。
胖子和紅裙女孩如夢初醒,紅裙女孩連忙道:對,先把小雪送醫(yī)院
沒用的。晚上,鎮(zhèn)上的醫(yī)院不開門的。藍裙女孩小聲道,而且晚上要是離開住所,會而且,還下著雨下雨的夜里的話
她說過幾句,便不敢說了。
離開住所
想到才在院中所見的腐爛的女鬼,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他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頓時都失去了勇氣。
咱們明天白天、等雨小些了,再把她送去醫(yī)院吧。老好人提議道。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也暗自松了一口氣。林槐看著他們的表現(xiàn),沒說什么話。
其實就算是把白裙女孩送到醫(yī)院,也不會有什么用。畢竟她身上所沾染的,可不是醫(yī)院能夠解決的東西那是一種已經(jīng)無可挽回的死氣。
先讓她好好睡一覺吧。紅裙女孩說著,替她掖緊了被子,或許第二天早上,她的燒就退了呢!
這個小曲就這樣結束了。眾人再次準備送走筆仙,胖子卻突然道:我們當初,是五個人一起請的筆仙,現(xiàn)在四個人送走它,會不會有些
那怎么辦?
這樣吧。健身男道,我們把小雪的手,也放在筆桿上面。
眾人坐在了白裙女孩身邊,由健身男負責從被子里拉出小雪的手、握著小雪的手,將它和自己的手一起放在筆桿上。然而,林槐看見他的臉色,在接觸到小雪的手臂時,明顯地頓了頓。
不知原因地頓了頓。
林槐也從自己的位置起來,坐到了更靠近小雪的地。然而在剛坐下時,一股古怪的氣味從小雪的身上飄了過來。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氣味?
芳香,溫暖,但潮濕,腐爛像是果子成熟到極致,并將將要腐爛時的氣息。
而那些氣息,就這樣被包裹在被子里。
他懷著濃厚的懸疑感,打開了攝像機,對準了所有人。然后,便用手握住了筆桿。
筆仙筆仙,你在嗎?
筆仙筆仙,請離開
筆仙
眾人不甘心地試了許多次,可那只筆的筆尖卻始終停留在紙的中央,就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活動。
那個筆仙沒有回應他們的召喚。
又或者說它根本,就拒絕離開!
wm
所有人身上的正字標記依舊存在。
胖子絕望地松開了筆桿,健身男忍不住罵起了臟話。而林槐卻在此刻越過了眾人,走向了仍然躺在地鋪里的白裙女孩。
你要干什么!
他的耳邊傳來紅裙女孩的尖叫聲,和游戲的警告聲。林槐對此充耳未聞。
他只是一步步地走向了白裙女孩,并一把
掀開了她的被子!
女孩大半個身體露在了被窩之外。被子里的女孩容色蒼白,臉頰上卻帶著異樣的紅暈。她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裙,躺在被窩里。
從露出來的部分來看,女孩的身上沒有任何異常。
林槐剛挑起眉來,就聽見身后紅裙女孩和黃裙女孩的尖叫聲。黃裙女孩一把撲了過來,將被子又蓋上。她揚起手,要給林槐一個耳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