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二樓分開了。
二樓的入口,關(guān)閉了。
在二樓關(guān)閉后,山寨BAYMAX做了一個阿彌陀佛的動作。隨后,所有的山寨小機(jī)器人們開始各司其職,繼續(xù)工作。
二樓的面積依舊很大。林槐跟著楚天舒走著走著,便到了楚天舒的
臥室。
我林槐試圖和楚天舒說話。
楚天舒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理他,轉(zhuǎn)身走了。
林槐:
他回頭找了找,那個一路跟著他們的小機(jī)器人沒了。
沒了同聲傳譯不打算和他說話了么。
他干脆躺到了楚天舒的床上去。果然在游戲里,楚天舒依舊保留著他在裝修上最注重審美的地方。
一張又大又柔軟的床。
林槐:不愧是游戲的營地里,就連床都比外面的舒服。
床上還扔著楚天舒的一件毛衣,毛衣很寬大,是白色的。林槐把毛衣抱在懷里,看著天。
他心想,楚天舒真的生氣了。
好吧,他承認(rèn)他剛才確實特別特別沒用心主要是,他不覺得楚天舒會坑他。
就這么盲目相信著,按下了手指。
林槐:
雖然伴侶登記這個只是游戲的伴侶登記。但任何一個人在懷著忐忑的心情,卻發(fā)現(xiàn)伴侶居然不知道剛剛兩人領(lǐng)了證這個
實在是有點。
嗯。
不知道是因為原本就累了很久,太困了,還是因為懷里毛衣的味道太讓人安心。林槐居然抱著它,把臉埋在上面,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林槐醒來時,看見楚天舒就坐在床邊。
他的旁邊。
懷里還抱著那件毛衣,林槐揉揉眼睛,對楚天舒說:你回來啦。
楚天舒:
楚天舒的表情似乎沒有剛才那么差了??林槐想。
他全然不知道這當(dāng)然是因為某人氣急敗壞洗完澡后,一邊擦頭一邊回臥室,結(jié)果卻看見另一個人正抱著自己的毛衣,蜷成一團(tuán)睡得很香的結(jié)果。林槐仰起臉來,雙手抱住對方的脖子:老楚。
楚天舒:
林槐笑了一聲,伸出長腿,跨坐到他的身上:楚天舒。
還在生氣呀?我覺得你不會坑我嘛,就看也沒看直接簽了。林槐貼著楚天舒的耳朵,把聲音壓得軟綿綿的,還生氣?你打我一頓好啦?出出氣
楚天舒:
艸。他聽見楚天舒罵了他一句。
然后便是天旋地轉(zhuǎn),而林槐笑得一臉計劃通。楚天舒在他耳邊說著話,聲音陰沉:剛才原本想把你干醒的。
林槐僵了。
睡○?林槐拿手推他,等等,你不對勁
楚天舒回應(yīng)他的,是隔著衣服摸了把他平坦的小腹。
你說得對,這次努力一點,讓你懷上。
作者有話要說:偉大的圖書館之王。
圖書館の國王
sciの牧者
第363章 且看且珍惜
有風(fēng)吹起窗簾,穿入臥室,再進(jìn)到凌亂堆積的床褥之上。
或許是解除到?jīng)鲲L(fēng)的原因,被被子蓋住一半的,屬于林槐的小腿抽搐了一下。
林槐在許久之后才醒來。他感覺嗓子很啞,身上到處都又疼又軟,很不想動彈。疼是一定的,尤其是他被抓住按在床頭一整晚的手腕,和其他某些譬如脖頸的特殊的地方。然而讓他比較意外的是,他的腹部也有種隱隱仿佛疼又仿佛酸麻的感覺,仿佛還有什么東西頂著它似的。
而軟則是另一種感覺了。他感覺自己仿佛一塊棉花糖,又或者是一塊化掉的奶酪或者蜜糖之類的東西,綿軟地化在被子里,卻又感覺甜膩膩的,連每根手指都和床單的褶皺紋絲合縫,一點也不想動彈。
腦子一點也不清晰。
直到有人進(jìn)來,坐在他身邊,托著腰把他扶起來。那個人拿著杯子,似乎是想給他喂些水來?闪只痹诟杏X到硬硬的杯沿觸到唇邊時,居然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舔了一下它的外沿。
天知道他怎么用的是舔而不是喝。
喝過水后,他又睡了很久才緩過勁來。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楚天舒躺在他的旁邊,手臂被壓在他的腦袋下。林槐睜了睜眼睛,神情里茫茫然然,混混沌沌的,仿佛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感覺怎么樣了?楚天舒用手指卷他的發(fā)尾。
不舒服,沒力氣。林槐往他的身上縮了縮。
那就再睡一會。楚天舒一下又一下地摸著他的腦袋。
林槐哼了一聲,聲音像是睡著覺剛被吵醒的貓,還有些懵懵懂懂的軟和甜,就連抱怨也是啞和黏的:還不都是你害的。
楚天舒親親他額頭,林槐依舊半闔著眼睛沒動,看來真的是累極了。楚天舒說:下次不這樣了
離我遠(yuǎn)點,你下面又硌到我了。林槐推了推他,手指頭都使不上勁,口不對心。
楚天舒:
看我這樣你很有成就感是吧?不許動了,再動我報警了林槐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睡著之前,又往楚天舒的懷里蹭了蹭。
這次楚天舒比起之前的夜里倒是很遵守承諾,沒有讓他在累到睡過去后又被迫著醒來。林槐在第二層里住了整整七天以休養(yǎng),神色一直懨懨的說實話在這里休養(yǎng)就像一道小學(xué)數(shù)學(xué)題,所謂的牛吃草問題,又或者是無聊的泳池管理員問題,泳池管理員每天一邊時而放水一邊時而入水那么泳池,什么時候能放干凈?
無聊的泳池管理員名叫楚天舒。
反正當(dāng)林槐終于能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在兩層樓里走動時,他覺得自己算是放干凈了。
不知怎的他們這回頗有點小別勝新婚的味道。楚天舒第一天很生氣,把他折騰得比較激烈當(dāng)然這也排除不了他自己的故意作死,每每想到之后他哭著抖著求饒時,林槐就有點兒后悔他這輩子有過類似的狼狽的嗯,時候,但也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狼狽。
尤其是楚天舒問他懷上了嗎的時候,他居然哭著說了好幾句懷上了,甚至還被對方逼著摸著腹部,說孩子在里面動,堪稱喪權(quán)辱國。
當(dāng)然不是孩子在里面動,林槐暫時還沒能學(xué)到懷孕這項對于男人而言過于先進(jìn)的技術(shù)。
林槐的額頭上,青筋一跳: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手底下的墻,墻被他一捏,只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裂痕。
好吧,暫時力量還沒完全恢復(fù)。
當(dāng)然后面幾天,除了楚天舒溫柔了很多,倒也沒好到哪里去。畢竟他是個沒良心的泳池管理員。
林槐沒精打采地坐在餐桌前,楚天舒給他端了杯熱牛奶來。這回林槐總算記住了應(yīng)該是直接喝而不是舔。楚天舒坐在對面,戴著眼鏡,在看一套報紙。
林槐看著他,臉色很不愉。
你不該表現(xiàn)得高興一點嗎?他啞著嗓子,把空杯子放在了WALLE手里的托盤上,WALLE高興地把它扔進(jìn)了洗碗機(jī)里。
好像是應(yīng)該高興一點。楚天舒推了推眼鏡道。
林槐挑了挑眉:哦?高興什么?
我剛剛解決并證明了一個科研難題,那就是,男人確實是不可能懷孕的。楚天舒道,證據(jù)是我已經(jīng)嘗試了一切的通道并加大了實驗注入量
林槐把面包扔到了對方的臉上,楚天舒回以笑嘻嘻的擁抱。
至于這份來自黑市里的報紙上的其他新聞,則和最近的各種腥風(fēng)血雨有關(guān)。比如黑市最著名的奸商的死亡,馬戲團(tuán)在第十六區(qū)引起的騷亂和那個敢于挑戰(zhàn)他的神秘的辰星新人
杜重山他們居然沒出來澄清?林槐詫異地挑了挑眉,豈不是他們替我背了這個鍋?
那天你和杜重山去貓咪酒樓吃飯的錢是我給的。楚天舒道。
哦,那可真是好大的一筆人情。林槐同情地看著楚天舒,畢竟你那么節(jié)儉。
或者摳門。
楚天舒從金絲眼鏡里看他,對他挑挑眉毛:對你一直很慷慨。
林槐:
他沒忍住又踹了楚天舒一腳:有完沒完了。
還有就是,人偶師用來將烏鴉歸來的信息傳遞給高級場營地的,是夏星野的耳釘。他不可能丟掉這枚耳釘、或者把它給任何人,因為這是他那個好朋友生前送給還是新人的他的第一個禮物。因此,他的死很可能是人偶師造成的。這份矛盾已經(jīng)不限于你和馬戲團(tuán)之間了,而是原本就是辰星和馬戲團(tuán)之間的戰(zhàn)爭。畢竟,夏星野總是陳烈雪的弟弟。
林槐停下了撕面包的手指,哦了一聲。
而且早有傳說,辰星是故意藏起了通往門里的方法,把守住了門。所以馬戲團(tuán)早就對辰星不滿了。他們說不定還打著再把地圖搶出來的心思。楚天舒把果醬遞給林槐,林槐面無表情地補充著卡路里。
地圖是你在文明世界里時找到的,你把它還給了陳烈雪。
BINGO,不過這算是物歸原主。因為原本這張地圖,就是顧朝生第三個、在你之前進(jìn)入門的那個人給他的。顧朝生要進(jìn)入門去拯救世界,可被他留下的所有人中,他只相信陳烈雪,因此把地圖和從此封鎖門的囑托都給了他。他進(jìn)入門,再也沒回來,陳烈雪是被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這些年來,他守著地圖,守著門,守著顧朝生的承諾,等著顧朝生回來,完成得很好。顧朝生想要拯救世界,卻留下了他。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找了一個最靠譜的人選。楚天舒打了個響指道,當(dāng)然,除了你,后來偷走了地圖,然后第四次
啊,是嗎。林槐把面包塞進(jìn)嘴里,懨懨道,我很愧疚我破壞了他們之間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所以在顧朝生回來之前,陳烈雪即使把自己活成一塊封印著秘密的墓碑,他也不會死的。楚天舒打了個響指,可惜他試圖強迫所有人和他一樣,成為墓碑,成為保守秘密和等待的墓碑,不做任何事,只守著一座墳頭的墓碑。
所以
而你挖開了墓,并在墳頭進(jìn)行了蹦迪,還自己鉆了進(jìn)去。楚天舒真摯地看著他,你差一點就可以和顧朝生一起在墳里大被同眠。
林槐:
可我破土而出了。他解釋。
可以,要和你說一句nice job嗎?楚天舒道,差一點我就可以進(jìn)去和你們兩個一起三人泡墳。然后陳烈雪那個白癡只會在外面把土拍平、把墓碑插上,然后抱著他的劍蹲在旁邊,一邊遵守著許諾等著顧朝生從墳里爬出來的奇跡,一邊用他那把劍拍死下一個試圖鉆進(jìn)墳里蹦迪并與我們組成F4的人。
林槐:你好陰陽怪氣啊。
楚天舒把眼鏡摘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山根。許久之后,他道:好吧,我道歉。我剛才情緒有那么一點點不受控制但你以后,能不能多信任我一點?
我
林槐剛想說我都直接出于信任簽下了伴侶協(xié)議甚至沒看一個字,就閉嘴了。
他想起自己當(dāng)時用心臟作為誘餌,吸引人偶師進(jìn)攻。他喜歡冒險,并以為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挽回不得不這樣做的地步,他也相信自己能處理好這件事。
然而那一刻楚天舒正在副本里,抓著秋然的箭,飛奔著四處找他。
其實他一直都很信任楚天舒,他怎么可能和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睡覺、把性命交給他?可那一刻,林槐終于明白了楚天舒這次發(fā)這么大脾氣的原因。
他與林槐之間的信任是絕對的默契,可對于他來說,也是心慌的來源。
他不想看見林槐某天突然一聲不吭地,又消失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進(jìn)過門PTSD。而楚天舒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可能把自己活成一座墳?zāi),如果林槐鉆進(jìn)墳里,陳烈雪拿著劍守在墳前,楚天舒也會扛起他的鏟子一鏟把陳烈雪拍在地上,然后挖開墳?zāi)股涎荼I墓筆記。
因此還好楚天舒在低級場副本里,又找到他了。否則林槐也不知道,假如楚天舒找遍了所有的低級場,也再也沒能看見他后
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林槐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fā)寒。不過他想了想,如今既然他已經(jīng)回來了,楚天舒應(yīng)該已經(jīng)正常很多。
嗯。林槐道。
只需要一個字,他們之間就可以心領(lǐng)神會了。
好了。楚天舒摸摸他的腦袋,我們回去?
好。林槐抖了一下,腿有點軟,道。
不過你可不可以這兩天少和我進(jìn)行身體接觸。林槐道,這兩天我好像有點不正常沒緩過來
食髓知味?
他說著說著,聽見楚天舒的偷笑聲,和那句詭異的成語。林槐于是有些惱羞成怒,踹了他一腳。
兩人離開了高級場營地。
第八城。
圖書館城。
最高層。
屬于楚天舒的大平層。
電腦。
電腦上,依舊呈現(xiàn)著深藍(lán)色的待機(jī)畫面。而在待機(jī)畫面的內(nèi)部,三十二把鑰匙,正被靜靜地儲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