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毛哥臨走前還跟池醉打包票,說遇到事兒了就去找他,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兒。
放風時間他一般在澡堂邊上轉(zhuǎn)悠,那兒有熱鬧看。
池醉一口應下,又說了些客套話,弄得毛哥滿面紅光,走路都飄了起來。
邊走邊回頭喊:“明天見。『眯值!”
“嗯嗯。”池醉揮揮手,笑的十分真誠。
毛哥見狀,暗道今天沒白忙活,總算有了點成效。
可如果薄冰在場,就知道池醉這笑根本是皮笑肉不笑,不了解他的人很難分清這是真情還是假意。
但同樣的,毛哥也不見得有多真心,起碼池醉能感覺到,他想拿自己當槍使。
兩人之所以能維持表面的和平,不過是各取所需——
毛哥勢單力薄,需要有潛力的新人加入,保住自己不上不下的地位;
而他不了解監(jiān)獄狀況,需要老人帶路,減少摸索時間……
兩人談不上合作,只是互相利用。
池醉毫不懷疑毛哥口中“母狗”的真實性,他很清楚,這種人絕非良善之輩。
沒有大惡,卻欺軟怕硬、為虎作倀……
——簡言之就是壞。
還有澡堂邊的熱鬧,試想,全是男人的監(jiān)獄里,一群如狼似虎、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牲畜,能弄出什么熱鬧?
無非就是那幾樣。
池醉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走進放風區(qū)。
放風區(qū)比勞動區(qū)大得多,空蕩蕩的沒什么建筑,入眼處盡是荒蕪,四周則和勞動區(qū)一樣,也用鐵絲網(wǎng)圍著。
囚犯們成群結隊,要么坐,要么躺,很少有人站起或走動。
經(jīng)歷了大半天的勞作,身體差的人根本沒力氣做別的事。
當然,留著力氣的也大有人在。
池醉不想引起關注,干脆找個明顯的擺設,原地坐下等薄冰。
他給薄冰發(fā)了消息,薄冰說正在趕來。
果然,五分鐘不到,兩人成功會面。
可惜的是,他們動靜太大,被人盯上了。
如果只有池醉一人低頭靜坐,那當然不會引人注目。
可加上風塵仆仆的薄冰,就有些不好說。
兩人上個副本的偽裝早在進入這個副本時就已消失,所以他們現(xiàn)在頂著的,其實是自己真正的臉。
身材也是,沒有經(jīng)過任何修飾。
問題就出在這點上。
人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別說灰色囚服,就是紅背心配西瓜綠大褲衩,兩人都能穿出一股清新脫俗的味道。
池醉不抬頭還好,一抬頭,不少囚犯都看直了眼。
他的頭發(fā)不久前剪過,現(xiàn)在長度齊耳,兩邊碎發(fā)有點多,勉強能擋臉。
光看發(fā)型,在監(jiān)獄人均寸頭的情況下,其實有些娘氣。
但池醉的身高和體型彌補了這個缺陷,只要不看臉,別人一般不會招惹他,毛哥是個例外。
其實毛哥在看到池醉的臉時也是震驚的,不然不會對他說出“母狗”兩個字。
薄冰則不然。
在一堆壯漢中,他身形偏瘦,膚色又白,有股禁欲的氣質(zhì),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征服欲。
這樣的兩人走到一起,實在太過養(yǎng)眼,堪稱‘人獸監(jiān)獄’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很多囚犯蠢蠢欲動,向他們走了過來。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窺探目光,池醉冷下臉。
他平靜地發(fā)出了警告:“這一塊是我的地盤,你們最好不要離我太近,三米是我的底線!
周圍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走在最前面的一群人里,為首的花臂男笑的最起勁:“我沒聽錯吧?這個新來的居然說這里是他的地盤,現(xiàn)在的新人都這么拽嗎?來,告訴他,這里是誰的地盤!”
他身后那些雜毛異口同聲道:“金哥的!”
“聽到了吧小子?識相就讓開,我要你后面那個!”花臂男貪婪地舔了舔唇,視線淫/邪,“好久沒碰上這種極品了,不知道耐不耐操……”
旁邊的小弟嬉笑著恭維:“耐操也架不住老大您金槍不倒啊,以前那些哪個不是被玩的死去活來,爽著呢……”
“就是,被金哥看上可是你的榮幸,想不想多吃半碗飯?”
這幫人實在有些吵鬧,薄冰半垂著眼,沒有說話。
池醉倒是怒極反笑:“你們想搞我弟弟,當我做哥哥的是死的嗎!”
金哥看著他陰鷙的笑容,不知為何,背后竟有些發(fā)怵。
但瞥見池醉手腳上的加重環(huán)后,他感到不以為然,并開始變本加厲。
“你算什么東西?!”金哥不屑,“就算你真有本事,戴上手腳環(huán)不還是廢人一個?老子打你你回得了手嗎?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全是廢物!”
“是嗎?”池醉語氣森冷,“別說四個環(huán),就是四百個環(huán),我照樣揍得你哭爹喊娘!”
“很好!”金哥氣了個仰倒,“廢物是廢物,口氣倒不小,大輝,給他顏色點看看!”
名叫大輝的小弟立即站直:“是!”
“還有你們,幫著一起抓!他就賞給你們了,隨你們怎么玩,最好給我玩死玩殘,我要他這張賤嘴永遠開不了口!”
雜毛們摩拳擦掌:“是!”
金哥滿意地點頭,自己則去拉薄冰。
他要讓面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廢物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受苦,讓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