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老夫妻房內(nèi)的窗戶卻是緊緊閉合且旋上栓的!
那他們究竟是怎么死的?!
如果不是身處‘神明游戲’,池醉或許會以為自己碰到了傳說中的密室殺人案。
完全封閉的空間、沒有傷口的尸體、床單上來源不明的血跡……
事情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池醉沉下雙眸,不斷在腦子里回放著從起床到現(xiàn)在的所有畫面。
恍然間,一個念頭劃過他的腦海。
如果……
把吊著余開月的那張一塵不染的床單和老夫妻身下沾滿鮮血的床單換一換……
一切會不會變得合理些?
池醉感到自己隱隱抓住了什么。
——雖然目前還不甚明朗。
兩分鐘后,池醉回到一樓。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nèi),薄冰已經(jīng)向胖老板打聽到了四方街的位置。
原來,十名玩家最開始進入‘木偶鎮(zhèn)’的地方,其實就是四方街的中心。
圍繞著中心的是四條主干道路,從南到北依次稱八棟路、馬東路、興榮路,西邊剩下的那條就是他們要找的胡同路。
這四條路像十字那樣互相貫穿,并有一個共同的交點,故而統(tǒng)稱四方街。
但胡同路7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竟然在小鎮(zhèn)的最西邊。
胖老板一見‘林記木偶鋪’五個大字,臉色便白了又白,還再三勸他們不要去。
薄冰只是了然地點點頭,沒有作答。
池醉下樓后,一行人很快離開旅店,胖老板目睹他們的背影,無奈地?fù)u搖頭,坐回柜臺。
由于店門大開,不斷有風(fēng)吹入,蓋在尸體上的白布也一次次掀起。
無論是胖老板還是那些離開的玩家們,誰都沒有注意到——
白布下……
似乎有什么東西……
動了動。
根據(jù)胖老板給出的指示,‘林記木偶鋪’在胡同路7號,‘木偶旅店’在馬東路中段,兩個地方其實在一條路上。
換言之,只要沿著街道一直走,走到路的盡頭,應(yīng)該就能找到目的地。
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盡管‘木偶鎮(zhèn)’不大,可玩家們還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dá)鎮(zhèn)子的最西邊,一直從上午走到中午。
中途,部分玩家還遇上了一個不太美妙的小插曲——
就在一行人走到四方街的中心時,天色突變。
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無數(shù)團未知的黑霧便從四面八方涌來,黑云壓頂般烏泱泱一片,打的人措手不及。
這些霧氣詭異得很,無孔不入、潛形匿跡,打又打不散,驅(qū)又驅(qū)不走。
而且……
不知為什么,莫名給池醉一種熟悉的感覺。
所幸,它們來得快去得快,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沒有傷人,只是搶走了宿琬、余開霽跟儲亨的旅行包。
余開霽和儲亨都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奪回了包。
宿琬卻追著黑霧離開,不知所蹤。
池醉想要去追,薄冰卻拉住他,在他掌心飛快地點了點。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瞬間,仿若醍醐灌頂般,池醉會意。
他裝模作樣地跑出一段距離,又很快回來,神情抑抑。
薄冰指指宿琬離開的方向,問他:【人呢?】
池醉搖搖頭,嘆了口氣。
余開霽不免露出同情的神色。
儲亨和黎從云則一如既往,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池醉能感覺到,兩人看他的目光正變得越來越警惕。
是誤會什么了嗎?
黑霧的小插曲過后,一行人加快了趕路的進度。
馬東路還好,勉強有點人氣,胡同路卻越走越荒涼,仿佛走入了另一個地帶。
五名玩家走到最西邊時,太陽已經(jīng)很大了。
熱辣的陽光冒著“滋溜溜”的毒氣,曬得人身上都能脫下一層皮來。青石板小路的兩旁卻沒有半點綠蔭,連棵草都看不見,更別說歇腳的地方。
因此一行人走的氣喘吁吁,尤其是余開霽,汗水幾乎浸透了外衣。
與他相比,其他人都還好。
走到路的盡頭的表現(xiàn)則是前方又泛起了白霧。
玩家們很識時務(wù)地停住腳步,齊齊轉(zhuǎn)向路邊唯一的房子。
如果沒猜錯,這兒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林記木偶鋪’了。
但與想象中的鋪子不同,映入玩家眼簾的是一座非常老舊的木屋,又矮又小,屋身布滿蟲蛀和風(fēng)雨侵蝕的痕跡,門前倒是掛著一個松垮垮的鐵鎖,只是早已生銹,起不了什么作用。
池醉走遠(yuǎn)些看,發(fā)現(xiàn)屋頂已破了幾個大洞,陽光直直地照進去,形成一道殘缺的光柱。維持整個屋子不散架的則是幾根撐在房檐下的粗樹干,但它們同樣年代久遠(yuǎn),已不再適合如此繁重的勞動。
打量一番后,池醉不免感到好奇——
真的會有人住在這種房子里嗎?
恐怕來陣風(fēng)都能把它吹倒,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危房”。
叮囑薄冰跟在自己后面,池醉第一個走進去,探了探。
他輕輕推開破敗的木門,潛入木屋。
木屋就像它表面看上去的那樣,面積極小,且無論里外,都是同樣的破敗。
一張木板床,一張瘸腿桌子,一把褪了色的椅子,幾個響叮當(dāng)?shù)钠仆,外加一些不知名的、奇奇怪怪的工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