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張黑面具……
池醉驚愕了片刻。
那竟然是一張屬于木偶的臉!
紅到不正常的兩腮,高高凸起的蘋果肌,幾乎彎到兩頰的詭譎唇角……
且面具與皮肉貼合的十分緊實,如果不是看到黑袍人脖子上露出的一小塊皮膚,池醉甚至會以為它就是一個木偶!
但要命的不是它的長相,而是……
池醉瞳孔一縮,無聲地喊道:
【小心!】
?
余開霽目露茫然,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但看到池醉猙獰的神情,他一個哆嗦,反射性地抱頭蹲下。
而就在他蹲下的一瞬間,一道冰冷的勁風緊貼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
——那原本是沖著他脖頸上的大動脈去的,力道十足。
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什么后,余開霽寒毛直豎,背部幾乎被冷汗打濕。
四肢百骸傳來的寒意令他癱軟在地,手腳蜷縮,完全失去了動彈的力氣。
盡管第一次襲擊失敗,但黑袍人似乎以他為目標,并不放棄。
電光火石間,第二道刀光已然閃現(xiàn),泛著無窮盡的冷意。
這一次,它對準的是余開霽的頭顱!
余開霽死死捂著嘴,涕淚橫流,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恐懼的嘶喊。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池醉,請求他救救自己。
但池醉除了初時的提醒,后面幾乎全程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直到匕首的尖端即將觸上余開霽的太陽穴時,他才終于有了動作。
黑袍人是很快,不過他更快!
池醉一個箭步,猛地上前摁住余開霽的頭顱,將他往地面壓去,剛好帶他躲過側(cè)面突擊的利刃。
好可怕!
匕首自眼前劃過,余開霽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但這還沒完——
救下余開霽的同時,池醉一個橫滑下腰,將他反手拖到身后安全的地帶,自己則借助單臂撐地的力量,兩腿在空中狠狠一掃……
第一腳精準地命中了黑袍人執(zhí)匕首的那只手,只聽“哐當”一聲,匕首應聲而落,無力地砸在地面。
第二腳就更狠了,池醉一個靈活的翻轉(zhuǎn),腿部肌肉用力,竟是直接將黑袍人踢飛到墻上,連帶它身后的拉簾一起砸在角落,拉簾不堪重負,“嘶啦”一聲斷了,黑袍人則捂著胸口癱在廢墟中,掙扎著半天起不了身。
普通玩家其實根本無法承受池醉的一擊,尋常鬼物也是一樣。
所以池醉這兩腿下去,幾乎讓它送了半條命。
所幸黑袍人留有后手,在強烈的怨恨和不甘中,如蜻蜓點水般的波紋浮現(xiàn),它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空氣里。
池醉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去追。
畢竟黑袍人的出現(xiàn),本身就已經(jīng)證明了什么,不是嗎?
他轉(zhuǎn)過身,嫌棄地拉起余開霽,拍拍對方的肩膀后便離開了。
嘖嘖……
教資抽到了《荷塘月色》,我當場自盡~
嗚嗚,明年再戰(zhàn)!
第182章 木偶之歌(6)
池醉回到房間時,薄冰剛好從門內(nèi)走出。
他肩上搭著塊毛巾,手中拿著牙杯牙刷,瞧模樣應該是想去衛(wèi)生間洗漱。
池醉自然而然地摟住他,跟他交換了一個吻,接著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快去快回。
薄冰瞥了眼余開霽,點點頭。
余開霽從廁所出來后,就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池醉身后,滿臉恍惚,顯然還沒從剛剛的事情里回過神。
感受到薄冰的目光,他不由往前看了一眼,很快被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羞得面紅耳赤。
池醉不耐地指指三號房,讓他趕快進去。
余開霽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便咬著唇點了點頭。
但由于用力過猛,他尚在打顫的雙腿一個踉蹌,不得已只能扶著墻走回了三號房。
“砰——”的關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分外響亮。
確認他離開,池醉才向薄冰遞了個眼色。
薄冰泰然自若地走進衛(wèi)生間,順手關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
池醉則斜倚在墻壁上,從通訊器里拿了根煙出來抽,神色慵懶倦怠。
絲絲裊裊的煙霧自虛空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眼中兩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方才那一眼蘊藏的含義,或許只有他和薄冰清楚。
雖然這個做法不一定會成功,但好歹是一個不會打草驚蛇的舉動。
約莫三分鐘后,薄冰從衛(wèi)生間走出。
他臉上還帶著水痕,手中的毛巾以及牙杯牙刷也都濕漉漉的。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腳步聲,余開霽小心翼翼地從三號房探出頭。
他往薄冰那兒看了好幾眼,轉(zhuǎn)頭又怯生生地問池醉:【明天……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
【不能。你為什么不跟著你妹妹?】池醉一臉詫異。
看見這話,余開霽面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掙扎之色。
他不安地垂下頭,如同膽小的鵪鶉那樣縮回了房間,沒再多說。
——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池醉也懶得多問,跟薄冰一起踏進了一號房。
【成功了嗎?】一關上房門,他就在通訊器上打下這么幾個字。
薄冰點點頭:【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