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當(dāng)時請來的家庭醫(yī)生說莉莉夫人得了精神病,需要好好療養(yǎng),不能受刺激,但大公嫌夫人丟人,就把夫人關(guān)在了閣樓上,讓瑪吉按時送餐!
池醉略一思索,立即明白所謂的精神病就是抑郁癥,而且是重度產(chǎn)后抑郁。
“那夫人最后是怎么自/盡的?”
聞言,索安娜神色一變,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場面,目光中不自覺地劃過一絲驚恐:“是、是從閣樓的窗子邊掉、掉下去,活活摔死的,腦漿流了一地,眼睛還死死瞪著上面……”
“當(dāng)時瑪吉在哪里?”
索安娜搖搖頭:“這我不清楚!
“但……”她咬了咬牙,“當(dāng)時是晚餐時間,我沒有在樓下看到她。”
池醉心下了然,很快轉(zhuǎn)換了話題:“瑪吉對麗茲小姐怎么樣?”
“挺好的,她像照顧自己的親生孩子那樣照顧小姐,或許是因?yàn)椤彼靼材炔辉偻抡f。
“因?yàn)槔⒕??br />
索安娜沒有接話。
“瑪吉和現(xiàn)夫人的關(guān)系呢?”
索安娜嘆息:“這個您應(yīng)該比我清楚,夫人都不準(zhǔn)我們提到瑪吉!
“那我換個問題,”池醉坦然地盯著索安娜,仿佛要將她一眼看穿,“……瑪吉是怎么死的?”
索安娜臉色一白,沉默了許久。
池醉又問:“跟現(xiàn)夫人有關(guān)?”
她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夫人叫她過去,她出來的時候就沒氣了!
“你們都覺得是艾比夫人做的?”
索安娜的臉色更白了。
雖然她沒有回答,池醉卻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答案。
“好的,謝謝,今天打擾了!彼牡滓呀(jīng)有了眉目。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索安娜的房間,準(zhǔn)備回房。
路上,郝運(yù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破了沉默:“那個,大佬們,萬一她說的是假的怎么辦?”
“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池醉的話隱含深意,“只要對得上,那就是真的!
“?”郝運(yùn)還想再問,白漸卻揉揉他的頭,“回去再跟你說。”
郝運(yùn):“……”
拿開你的臟手。
就這樣,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用過晚餐后,所有人回房休息了一會兒,接著便像第一個夜晚那樣被索安娜帶到了麗茲的房間。
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并沒有發(fā)生多大變化,但池醉眼尖地注意到,靠近窗臺的角落處新放了兩幅藝術(shù)品——
畫布上的顏料還未瀝干,顯然剛畫完沒多久,署名仍舊是‘lizzie’。
池醉不由上前,近距離地觀察起了兩幅畫。
左邊的那副作品上,七個面目丑陋、形容可憎的矮人正圍著一鍋肉湯大快朵頤,那鍋?zhàn)邮前椎,越發(fā)顯得里面的肉紅爛,淡棕色的湯上還漂著一層金色的油沫,油沫邊撒了些許蔥花,畫的很是誘人。
而那七個矮人吃著碗里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鍋?zhàn)樱刈韽睦锩婵闯隽藵M滿的貪婪。
右邊的作品則濃墨重彩地畫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牽著女人的手,身上還趴著十幾只面容詭異的女鬼,女鬼們的黑色長發(fā)垂下來,一圈一圈纏住了他的手、腳、脖子、腰身,像蟒蛇絞死獵物那樣緊緊纏繞著他。
男人卻渾然不覺,嘴角還掛著古怪的微笑,仿佛正在和手中牽著的女人說笑。
至于那女人,她將身子側(cè)過來,對著男人的是一張正常的臉,可朝她耳后望去,就會發(fā)現(xiàn)她后腦勺上還長著一張臉——
嘴角咧到耳根,像一只人形的七鰓鰻……
池醉收回目光,規(guī)矩地坐到靠背椅上,不再多看。
因此他沒有留意到,右邊畫作上那有著兩幅面孔、神似七鰓鰻的女人竟動了動眼珠,嘴邊的笑容咧的越來越大,盯著他的視線貪婪,仿佛尋到了一個新獵物。
不過就算池醉知道,他也不會在意的。
因?yàn)槲缫故c(diǎn)的鐘聲很快響起,宣告著第二個夜晚……
開始!
到這里基本可以推導(dǎo)真相了,該寫的我應(yīng)該都寫了?
第160章 死亡茶會(18)
眩暈散去,池醉逐漸恢復(fù)了意識。
這次他能感覺到,自己并沒有變成什么奇怪的形態(tài),還是個成人——這令他多少有些欣慰,起碼遇到危險時不必像嬰兒那樣束手束腳,四肢乏力。
只是……
隨著意識愈發(fā)清晰,為什么他越來越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
心中大感不妙,池醉連忙睜眼,結(jié)果剛好對上一張堪稱陰間的臉。
好家伙,他離當(dāng)場去世就差那么點(diǎn)。
雖然知道神明游戲里的鬼物大都形容詭異、缺斤少兩,但長成這么惡心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非要形容這玩意兒的長相,那就是河豚的身體上鋪著癩蟲合蟆的皮,魚鰭變成了蜥蜴的四肢,魚頭上則頂著一張人臉……
太瘆人了!
更別說它連脖子都沒有,三角形的頭,或者說臉,竟直接與臃腫肥碩的、橢圓形的身體相連,就像兩個毫無瓜葛的幾何體,被人硬生生拼接到了一起。
而它的四肢又是那樣短,與身高沒有半點(diǎn)適配,還有那腆在龐大軀體上的肚子,倒真像一座起伏的人形山丘,大的過分。
站在池醉這個角度,還特別不幸地,剛好能將蟲合蟆人棕黑皮膚上的疙瘩膿包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