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怪異很快被池醉不要命的打法化解了——原來不是不難過,而是復(fù)仇的心占據(jù)了上風(fēng)。
諾頓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微笑起來。
在他眼中,池醉露出的破綻太多,必輸無疑,另外兩人更是不足為懼。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一番混戰(zhàn)過后,諾頓毫發(fā)無傷,池醉卻大口喘著粗氣,傷痕累累;宿琬沒比他好到哪里去,臉上、腿上、腰間……全是傷口。
宿眠倒還好,畢竟她沒有實(shí)體,軀體本身就不算脆弱,但同樣沒出多少力就是了。
看著池醉又一次從地上爬起,諾頓攤手:“我覺得我們是時候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了,對嗎?”
池醉一言不發(fā),目光狠戾。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諾頓瞥了眼薄冰的尸體,對方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已經(jīng)死透了,“本來還以為你們有什么后招,原來是我多想。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浪費(fèi)時間……來吧,可憐的凡人們——”
他話還沒說完,池醉已經(jīng)不耐地沖了上去。
裹挾著金光的拳頭帶著可怖的殺傷力,掀起一陣塵土,可惜有煙無傷。
諾頓剛要出言諷刺,從天而降的鬼氣卻狠狠劈開了他的羽翼。
他淡淡道:“沒用的!
黑色羽翼很快愈合,連最微小的傷痕都沒留下。
緊接鬼氣而上的是宿琬的長鞭,她將鞭子揮舞得密不透風(fēng),柳葉鞭上生出的細(xì)鞭縱橫交錯,逐漸形成一張大網(wǎng),將諾頓整個身軀纏繞在內(nèi),只露出一顆頭顱。
“沒用的!
黑色黏液從軀體中流出,飛速腐蝕著長鞭,長鞭也的確松動了一瞬。
諾頓的神情卻在這一刻凝固。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那長鞭上竟溢滿鬼氣,鬼氣抵消了腐蝕的力量,讓他無法脫身。
而就在這短短片刻,池醉已閃到他跟前,足以轟碎大山的一拳直奔他左眼!
諾頓依舊淡定。
池醉的動作在他看來很慢、極慢,如同一個還在咿呀學(xué)語的嬰兒。
只需一個偏頭,就能輕而易舉地躲過去。
可這樣想著,他卻感到左眼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諾頓不由睜大眼睛。
早已布下的致命陷阱終于露出爪牙,在此刻給予他必殺的一擊。
池醉身后,空氣一陣波動,薄冰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像是某種宣告。
一秒仿若一年,無言的沉默中,他聽見池醉這樣說:
“你——”
“可以去死了!
本來打算一章結(jié)束,可想到諾頓畢竟是個神,那就多給點(diǎn)戲份吧
不過好像也沒差?
反正涼透了~
第140章 神殿迷津(12)
伴隨著這句不容反駁的、如同宣告般的話語的落下,池醉終于觸到了他和薄冰一直以來的目標(biāo)——
那枚隱藏在諾頓大腦中、且位于他左眼后方的……
神格。
一切情緒都在此刻消弭,偽裝出的不安、脆弱、彷徨……它們通通在力量的涌現(xiàn)中歸于平淡,轉(zhuǎn)而為無盡的冷漠。池醉的瞳孔也由黑轉(zhuǎn)金——這一瞬間的轉(zhuǎn)變讓他看上去不再像一個生命體,反倒像一個冷漠的、毫無感情的人形兵器。
縱然是擅于玩弄人心的詭計(jì)之神,也在這份平靜卻可怖的力量前感受到了全然的恐懼。
諾頓已經(jīng)無暇去想自己為什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絕望和茫然攥緊了他引以為傲的頭腦,阻止他思考,并向他無聲地傳遞著一個事實(shí):
他,高高在上的詭計(jì)之神,即將隕落在幾個低等生物手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死亡。
不!他是神,怎么能被低賤的人類殺死?!
諾頓的眼珠變得猩紅,他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想要從轄制中脫出。
宿琬一個不查,被這股力量震開,包圍圈放松了一秒。
諾頓大喜。
可他忘記了,包圍他的從來都不止是鬼氣,還有另一種……
無形的力量。
諾頓睜大眼,發(fā)現(xiàn)池醉的動作居然變慢了。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屑,但這種不屑在看到向他伸出左手的薄冰時戛然而止。
薄冰緩緩握拳,仿佛凍結(jié)了某種東西。
諾頓突然明白了什么。
然而已來不及。
池醉轟進(jìn)他血肉的拳鋒處,足以一擊打碎神格的力量終于凝聚成型,向他露出了殘忍的獠牙。
巨大的危機(jī)感襲上心頭,諾頓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不——不。
“我是神,你怎么敢?!你不能——”
池醉淡淡地打斷了他:“我能!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功德金光自他指尖猛地爆發(fā)出來,如同一束威力巨大的激光,將那枚紅色晶體徹底刺穿!
“不——啊啊啊。。。。
諾頓的聲音驟然拔高了無數(shù)個分貝。
這種稱得上凄厲的慘叫,像極了那些曾經(jīng)被他虐殺過的玩家。
他們也曾奄奄一息地求饒,施暴者卻從不因此停手。
早在觸碰到諾頓神格的時候,池醉就接收了其中的記憶,因此他很明白對方這些年都做了什么。
正如‘詭計(jì)之神’這個稱號所象征的寓意一樣,他喜歡玩弄人心,尤其是讓那些本是隊(duì)友、愛人、夫妻、朋友或兄弟姐妹的玩家自相殘殺,然后再將僅剩的那個玩家殺死,這是他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