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直覺,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與彤彤說的“不是人”或許有點關(guān)系。
最后輪到他和薄冰,池醉簡單說了下兩人的經(jīng)歷,當(dāng)然省去了彤彤的部分,唯一透露出的有用信息大概是白天不能進(jìn)祠堂。
“你們找半天,就得到了這些消息?”大學(xué)老師使了個眼色給太妹,太妹立即發(fā)出質(zhì)問。
“不然呢?”池醉冷冷瞥了她一眼,“不信就自己去,擱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昨天分的那么快,不就是怕死嗎?!”
“喂,你幾個意思?”太妹猛地拍桌,“唰”一聲站起來,椅子翻地,腿兒都折了半只。
“幾個意思?”池醉勾唇冷笑,“我還想問你們幾個意思呢!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讓別人沖鋒陷陣,完事兒還要嗶嗶賴賴……”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大學(xué)老師,陰陽怪氣地問:“怎么有些人就是沒臉沒皮呢?像地溝里的老鼠一樣!”
大學(xué)老師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他知道,池醉什么都看出來了。
飯桌上的氛圍頓時凝固了一瞬。
這還沒完,池醉簡直把拉仇恨的特長發(fā)揮到了極致,他炮語連珠一氣呵成后,又直接轉(zhuǎn)向女學(xué)生王悅:
“你以為就兩個人知道饅頭不能吃?不!這位張老師知道,這位裘教練也知道……可他們都沒告訴你吧?”
被點名的大學(xué)老師和肌肉男臉色都難看不已。
王悅白著張臉,不可置信地瞧著兩人。
“怎么會……”
池醉自然看出她對大學(xué)老師有著超乎尋常的依賴之情,不由嗤笑道:“不信你就問問,問問他們是不是心知肚明,自己也長點腦子,別老被人當(dāng)槍使!”
痛痛快快地罵完,他起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您們繼續(xù)。”
池醉瀟灑地?fù)]揮手,抬腳就出了門,渾然不管身后的是是非非,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出門后,池醉立即回了房,但他只是把燈打開,營造出房里有人的假象,而后就去了薄冰的房間。
此時,另外七人還坐在飯桌上,沉默地大眼對小眼。
宿琬第二個走,薄冰算了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便跟著離開了。
余下六人各回各的房,彼此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大學(xué)老師、肌肉男、太妹這個三人組,他們沒想到池醉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被整的滿心憋屈。
王悅則捂著略微鼓起的肚子,獨自愣神。
為什么自己的肚子……又變大了?
想到某個可能,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不會的、不會的……
薄冰很快回到房間,他打開燈,發(fā)現(xiàn)池醉和宿琬果然都在。
宿琬見他回來,指了指池醉:“你們倆今天又睡一起?”
“嗯,他被不干凈的東西盯上了。”
“所以來這兒避難。”池醉接話。
宿琬略一思考:“是不是一個穿紅衣?lián)魏趥愕呐??br />
“對,你怎么知道?”池醉有些驚訝。
“我本來想嘗試著走出去,但在離這個村幾十米遠(yuǎn)的地方,有個類似屏障一樣的東西,”宿琬凝眸,“我走到那里就被攔住了,有股力量擋著我,不讓我繼續(xù)往前走!
池醉點頭:“那你也是在霧氣里看到那個女人的?”
“對,除此之外我還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里的女人,精神狀態(tài)都很奇怪!
薄冰把外套脫下,掛到衣柜里,“說來聽聽!
“首先,這個村里的孩子也都是女孩,這點不用我說吧?”
池醉小聲:“那你還說?”
宿琬:“……”
她給薄冰遞去一個眼神,薄冰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宿琬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其實我不止到村口走了一圈,還翻了很多墻,你們覺不覺得奇怪,為什么這么熱的天,村里的女人、小孩都穿長袖?”
她這樣一說,池醉倒是有所察覺。
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天氣十分悶熱,薄冰本身畏寒,才會在晚上披件外套,但兩人白天穿的都是短袖。
而彤彤,池醉回想起,她穿的似乎是長袖,只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小截胳膊來。
薄冰也若有所思:“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發(fā)現(xiàn)有幾個小孩的左臂上,刻著一朵黑金色的薔薇花,”宿琬皺眉,“很難描述那種感覺,就像花和手臂上的青色血管連在了一起,特別惡心。”
池醉一驚,他的視線落在宿琬的左臂上。
宿琬苦笑著掀起衣服,那里赫然印著一朵半盛開的黑金色薔薇,在她雪白的胳膊上顯得妖嬈而詭譎。
未等池醉反應(yīng)過來,薄冰已經(jīng)拉住他的左臂,掀開衣服。
看清的瞬間,他瞳孔一縮——
池醉的手臂上,也印著一朵相似的薔薇花,開的比宿琬那朵更加絢爛,卻也預(yù)示著更加不詳?shù)恼髡住?br />
薄冰陷入了沉默,他又拉開自己肩頭的襯衫,發(fā)現(xiàn)那里什么都沒有。
真不知道這算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宿琬則驚訝地看向池醉:“你也是?”
池醉的視線落在左臂上,沉默不語。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噩夢……
哥哥、哥哥……
稚嫩尖細(xì)的童聲里,藏有滿滿的惡意。
一瞬間,所有過往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