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池醉心下否定,當(dāng)時看向后山的不止他一個,這顯然不是死亡條件,一定有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他突然想到什么,開始環(huán)顧四周。
或許自己被找上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房間——
他分配到的房間在北邊第一間,正對院落大門,單從整體方位來看,這個位置沒什么不好。
既然房間位置沒問題,那問題必然出在房間內(nèi)部!
池醉仔細打量起房內(nèi)布置,這個房間非常簡陋,床都是用木板拼搭而成的,家具也少得可憐,一共只有一個床頭柜,外加床腳處的大衣柜,衣柜外部鑲嵌著一面銅鏡。
觀察過后,床頭柜并無特殊之處,但令池醉感到怪異的是,衣柜竟然擺在床的右邊,且正對床,位置擺放尤為特殊。
在進入副本前,他和薄冰看了很多關(guān)于風(fēng)水、鬼神一類的書籍。
池醉回憶起,風(fēng)水書上有這樣一說:
若要陽氣旺盛,衣柜最好擺在床左邊的青龍位,反之則陽氣虛弱。且?guī)хR的衣柜正對床頭,這在風(fēng)水中可謂是大忌諱——
鏡子與床形成沖煞,煞氣在屋內(nèi)循環(huán)往復(fù),屋主重則遇鬼、精神錯亂,輕則失眠不安。
門外的“咚咚”聲頻率越來越高,池醉咬牙,把衣柜移了個方向,讓衣柜正對門。
風(fēng)水書上只講了哪些是忌諱,卻沒說解決的辦法。
池醉只得破罐破摔,干脆將鏡子正對門口,形成一個開門見鏡的格局。
銅鏡可照鬼,對鬼物有一定威懾力,何況它本身與門足以形成沖煞。
果然!
將鏡子轉(zhuǎn)過去后,“咚咚咚咚”的敲門聲立即停止。
池醉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下一秒,女人的影子就又出現(xiàn)在了窗戶上,陰魂不散。
但他心知此刻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
如果能從門前進來,女人就不會退到窗戶邊,這代表他暫時是安全的。
沒錯,只能說暫時。
池醉有預(yù)感,這只鬼絕不會輕易放過他,今晚自己能安然度過,明晚可就未必。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沉沉睡去。
或許是被窗外的女人盯著看了太久,池醉做了個噩夢。
說是噩夢又算不上,只不過夢到了很多早就被遺忘的事情。
夢里,一個笑意盈盈的小姑娘蹲在床頭,喊他:
哥哥。
嘴角帶笑,眼中卻嵌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池醉一下子驚醒了。
他扶著腦袋起身,發(fā)現(xiàn)女人已經(jīng)消失,窗戶上漸漸有光透進來,時間似乎到了清晨。
心里浮上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池醉又想起了副本提示——鳩占鵲巢。
誰是鳩?誰又是鵲?
這個副本讓他渾身都膈應(yīng)不已,心中空空落落的總是不踏實。
池醉起身推開門,準(zhǔn)備到院子里走走。
薄冰已經(jīng)站在院子中央,呼吸著雨后的新鮮空氣。
“起得這么早?”池醉向他走去。
“嗯,不太睡得著,總覺得不安,”薄冰擰著眉頭,“你有兄弟姐妹嗎?”
池醉呼吸一窒:“你怎么問這個?”
“那些女人的肚子大成那樣,懷的很可能是雙胎……”薄冰剛要開口說宿琬,忽而又頓住話語,“可能是我想多了,你當(dāng)我沒問。”
“如果你想知道,那的確有,妹妹,”池醉自嘲般笑了聲,“不過早死了,估計還剩個骨頭架子?”
薄冰:“你可真是個好哥哥!
“過譽過譽,她也是個好妹妹,跟我一樣好,”池醉眼底的陰郁情緒一閃而過,接著飛快收斂起來,他問薄冰,“你呢?”
“我是獨生子,”薄冰若有所思,“如果你也有的話……應(yīng)該就不是巧合了!
“嗯?”
“宿琬有姐姐,你有妹妹,至于我,或許是因為跟你組隊的關(guān)系,才會來到這個副本!
池醉神色莫名:“你的意思是,剩下的玩家都是雙生子中的一員?”
“對,排除組隊關(guān)系的話!
“哦?還有組隊的?”
薄冰冷冷道:“你都猜出來了,不用我重復(fù)吧!
“切,沒意思,給你秀智商的機會你都不要!
薄冰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池醉站在他身后啞然失笑。
八個人中,除了他們倆,的確還有另一隊的存在——
那天的肌肉男、太妹以及大學(xué)老師。
表面上看,肌肉男和太妹似乎相看兩相厭,事實可未必。
池醉又走了幾圈運動運動,接著便回到了房間。
大約六點半左右,村長挨個敲門,喊他們起來吃早飯。
早飯是在村長家用的,很簡單,每人一碗稀粥,桌上還擺了一盤雪白的饅頭,數(shù)數(shù)約有十多個,為他們準(zhǔn)備早飯的則是另一位沒見過的老婆婆,村長早早吃完離開,不知去了哪里,剩下這位老婆婆陪他們用早飯。
池醉沒怎么吃,連粥也是象征性地抿了抿,根本不入胃。
他覺得那些饅頭白得不正常,也光滑得有些詭異。
池醉拿了一個,發(fā)現(xiàn)觸感膩滑得像是人皮,根本不似蒸籠蒸出的饅頭的手感。
薄冰坐他對面,眼神落在面前的粥碗上,動也不動。
池醉知道他無需自己擔(dān)憂,但還是象征性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