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4號車廂的5號包間,也就是隔壁,薄冰則在3號包間,宿琬2號。
池醉剛走進5號包間,就察覺到窺探的視線——
是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見他看過來,心虛地低下頭。
包間內還有兩個人,一個剃著光頭,另一個手臂上刻有老虎刺青,兩人的視線雖也帶著驚訝,卻沒有中年男子那么露骨。
聽中年男子的稱呼,光頭男叫平哥,刻著老虎刺青的叫虎哥。
池醉朝他們點點頭,便一個翻身上了床。
“小兄弟,”虎哥最先按捺不住,“這是我們一個兄弟的床位,你怎么?”
“啊?我不知道,”池醉滿臉無辜,“檢票員給我換的!
“額……發(fā)生什么了嗎?”
池醉害怕地看向窗子,低下頭小聲說:“本來我住隔壁,但昨天晚上,一個渾身是血的怪物打破窗戶沖了進來,那怪物會吃人……”
他邊說邊止不住地顫抖,一副害怕到極點的模樣。
虎哥面上同情,眼底卻有幾分不耐煩并著不屑。
他狀若關切地問:“小兄弟,那你其他兩個朋友呢?”
“他們用一個道具封住了窗戶,聽說可以抵幾天,”池醉抬頭,露出通紅的眼眶,“但我怕,就換了包間!
越發(fā)認定池醉是個沒有主見的娘娘腔,虎哥逐漸暴露了自己的意圖:“這么說,他們還住在里面?”
池醉點點頭。
“那他們應該有不少道具,”平哥稱贊道,“能撐這么久,你的朋友可真厲害!”
池醉抱住膝蓋,過了良久才說:“他們倆上個副本評價都是b,只有我……”
中年男子不走心地安慰他:“沒事,小兄弟你也不差呀……”
虎哥等人自然看不見,池醉那張掩在齊肩長發(fā)內的臉上,逐漸勾起一個飽含冷意的微笑。
真是一幫雜碎……
是夜,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摸上池醉的床,探了探他的呼吸。
“睡死了沒?”那聲音分貝壓得極低,但池醉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睡死了!
“平哥,要不要先做了他?”是中年男子的聲音。
“不急,先弄死隔壁兩個再說,這樣不就更無后顧之憂了嗎?”
“平哥英明。”
等三人都躡手躡腳地走出包間,池醉才翻身而起,按住通訊器的藍格:“動手!
他輕巧地下到地面,整個人毫無聲息地移開包間門,走到4號包間前。
同一時刻,平哥等人剛走入4號包間。
包間內很暗,兩張下鋪的被子倒是鼓起的。
“上!”
平哥一聲令下,虎哥和中年男子分別抽出兩把鋒利的小刀,狠狠往床鋪捅去。
捅進去卻根本沒有利器刺入肉|體的“噗嗤”聲。
虎哥一驚:“沒人!”
他慌忙開燈,這才發(fā)現(xiàn)下鋪只堆了兩床被子。
“我們中計了!”
三人齊齊奔向移動門,卻發(fā)現(xiàn)門無論如何都移不開。
直到冷風灌入窗口,他們才發(fā)覺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包間內沒有窗戶……
虎哥惱羞成怒,惡狠狠地踹了幾腳門:“草他奶奶的熊,那個娘娘腔騙我們!”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對啊,還沒碰上過你們這么蠢的人,這樣都能被騙。”
三人又是一驚,虎哥反應過來后繼續(xù)破口大罵,平哥卻止住他,對著池醉哀求道:
“小兄弟,這事兒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們被鬼迷了心竅,你就看在我們還沒干什么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不不不,百因必有果,你們的報應就是我,”池醉發(fā)出善意的提醒,“差點忘了告訴你們,午夜過后,這個包間會來食客哦……”
“食、食客?”
想起池醉說的吃人怪物……
那他們被鎖在里面會有怎樣的下場?平哥不覺冒出陣陣冷汗。
三人開始拼命地拍門,時而大罵時而哀求。
池醉卻一邊摁住門,一邊高興地唱起了小曲兒,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
這時,薄冰剛好走出包間。
池醉催他:“快點。”
薄冰拿出磁卡扔給他,池醉快速刷了一下,將門鎖死。
兩人就在門外等待起來,午夜一過,包間內很快傳來慘叫聲,移動門發(fā)出聲嘶力竭的震顫。
池醉聽著那幾人的凄厲哀嚎,心下無動于衷。
他和薄冰只不過是把他們想對別人做的事情還給他們而已,試想,如果他沒有發(fā)現(xiàn)窗戶的古怪,恐怕隔壁的幾人真會得逞。
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本事承擔后果——
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隨著時間的推移,4號包間內的慘叫漸漸消失,門也不再被大力拍打,池醉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他趴在門上聽,只聽見了皮肉的撕裂聲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不錯,明天再來祭拜他們……”池醉伸了個懶腰,“我先回去睡覺了。”
“哦不,”他突然拉住薄冰,“走啊,一起睡。”
薄冰頂著一張死人臉:“大可不必。”
“不行,沒有你我睡不著!
薄冰面無表情:“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好油膩!
池.油田大亨.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