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強(qiáng)的實力根本不必受她威脅,她欠這兩人一個人情。
“多謝。”
眼見女人想通了,池醉稱贊道:“還算有腦子!
“為什么幫我?”
“看你順眼唄,”池醉擺擺手,說著一屁股坐到薄冰身邊,“以身相許大可不必,我有家室了。”
女人:“……”
薄冰:“……”
女人又問:“你們叫什么名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要生存點還是其他都可以!
“我叫遲炳,他叫……”池醉捅捅薄冰的胳膊,“喂喂,你叫什么?你自己說!
薄冰冷冷道:“殺錘!
池醉:“……”噗嗤~
他取的名字還有點可信度,薄冰取的這個……真是又難聽又假。
女人也沒去糾結(jié)名字的真假,徑直道:“我叫宿琬,宿舍的宿,王字旁加個宛如的宛!
“嗯,你干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說出來聽聽?”
“為自保殺了幾個畜牲而已,你們想要什么?”
池醉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袋:“你的運(yùn)氣值是多少?”
宿琬不解:“問這個做什么?”
“就當(dāng)還人情,反正又不害你!
“好,”宿琬只猶豫了一瞬,“正號,再加一個問號。”
池醉立即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又隱隱有些失望。
宿琬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情緒,她并沒有告訴池醉,她身體里還住著另一個人,那個人的運(yùn)氣值是——
負(fù)號,再加一個問號!
話正說著,門又被推開了。
宿琬反射性地繃起神經(jīng),見進(jìn)來的不是乘警,她的身體才微微放松。
來人是個男青年,背著書包一副學(xué)生模樣,很老實地低頭走到床邊,一句話也不說。
是人是鬼?池醉用眼神詢問薄冰,薄冰搖搖頭。
宿琬卻無聲地示意池醉:是鬼。
怎么看出來的?
宿琬隱蔽地指指地面。
池醉看向她手指指向的位置,對啊!燈光那么亮,卻一點沒照出青年的影子……
青年將包放在兩張上下床中間的柜子上,接著便爬上了床。
一個大活人輕的如同羽毛,仿佛渾身沒有重量似的,床感受不到一點兒震動。
鬼青年是3號床,睡在池醉上面,瘆人得緊。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再說話。
他們登上列車時差不多是傍晚,天黑的很快,不久前天邊還有一大片火燒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被夜幕吞噬。外頭黑漆漆的,連一點景物的輪廓都看不到。
“把窗關(guān)好。”薄冰出聲,打破了一方寂靜。
他總有種直覺,如果不把窗戶鎖上,半夜會有一些極其危險的東西爬進(jìn)來。
鬼青年卻突然從床上把頭晃下,陰郁的臉正對薄冰,很不高興地問:“開著不好嗎?”
“不好,”回答他的是池醉,池醉走到窗前,將窗戶卡得死死的,“外面風(fēng)大,吹多了夜風(fēng)會生病的,像你們這樣的學(xué)生要注意身體,身體是學(xué)習(xí)的本錢!
鬼青年臉上的陰郁很快褪去,繼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對,我要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能生病、不能生病,生病就不能學(xué)習(xí)了……”
他此時的神情簡直與檢票員如出一轍。
池醉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共同點,這些鬼似乎都對生前做的事情留有執(zhí)念——
檢票員厭惡一切逃票和不配合的行徑,在她心里,逃票是不可饒恕的,因此雖然那名玩家說要找票,卻依然被她殘忍殺死;而男青年還是學(xué)生,主要任務(wù)自然是學(xué)習(xí),他對學(xué)習(xí)的渴望超過了其他一切……
這或許是個可利用的點?
池醉好像知道該怎么判斷人鎮(zhèn)還是鬼鎮(zhèn)了,但這個方法具有巧合性,無法適用于所有場合。
他湊到薄冰耳邊低語,薄冰卻搖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不會這么簡單!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池醉躺上床,雙眼闔起,“大家晚安!
是夜,池醉睡的并不安穩(wěn)。
他一會兒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熱的滿頭大汗,一會兒又像進(jìn)入了冰天雪地,冷的渾身哆嗦。
除此之外,他還聽到了重物在地面拖行的摩擦聲,以及窗戶被什么東西大力拍打的“乒乒乓乓”聲……
吵的人實在睡不著覺。
池醉皺眉,他翻身朝墻,只覺得空間越來越擠。怎么回事?
原本意識還昏昏沉沉的,可在后背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時,池醉徹底醒了。
他并沒有翻身,也沒有睜開眼,而是繼續(xù)裝作睡著的樣子,呼吸極其平穩(wěn)。
但身后那東西仍不死心。
漸漸地,摩擦聲越來越近,窗戶的拍打聲也愈發(fā)響亮,床的空間更是被擠到一個堪稱狹小的地步,一切都若有若無地撩撥著人心底那根名為恐懼的弦……
池醉知道,如果能動手它早就已經(jīng)動手,此刻遲遲不動,不過是因為還沒達(dá)到動手的條件——
它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池醉索性不去想它,不斷在心中默念“我要吃餅”、“我要吃餅”,對那些傳入耳膜的怪異聲音充耳不聞,仿佛真的睡著了一般。
久久無果后,身后的東西慢慢退卻,一切又恢復(fù)成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