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爹一早算計好的。
“罷了,既然長輩不說,那就順其自然吧。你的身世,知道不知道,你不還是傅玄星嗎?”
伏衡華很快就沒了興致。
這時,白龍馬又湊過來,圍著伏衡華轉(zhuǎn)圈,示意他仔細(xì)看。
伏衡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馬兄,你達到元智境了?”
白龍馬得意地?fù)P起頭。
背上的河圖道紋燁燁生輝。
修煉棋仙之術(shù),他道行飛漲,遠勝過金丹大道的苦修打熬。
“對了,給你找個樂子!
伏衡華帶白龍馬回到瑯環(huán)館,將天玄寶鏡擺出來。
白龍馬認(rèn)識這種鏡子,露出疑惑的眼神。這玩意和修士神識綁定,一人一面,不能轉(zhuǎn)讓。
“我找個人,磨礪你的棋術(shù)!
伏衡華以金公化身遁入天玄寶鏡,私聊“日入玄京”,發(fā)出下棋對弈的要求。
段四景正在研究棋仙榜上第二位仙家。
龍馬?
這是哪位仙家的稱謂?
接到伏衡華消息,他立刻來了精神。
當(dāng)他和金公化身開始下棋時,伏衡華也在跟前擺出棋盤,模仿段四景的棋路跟白龍馬下棋。
“道臺里面有一位棋癡,我?guī)湍愣舜顦,你跟他下棋,試試自己的手段!?br />
白龍馬矜持地點點頭,棋子落在棋盤上,跨越千山萬水與段四景對弈。
伏衡華試著雙心控制,等穩(wěn)定下來,他讓金公化身分顧兩面,自己開始著手研究木箓。
他打算在天玄道臺弄一個大噱頭,木箓是一道開胃菜。他必須盡可能拿出幾道有成果的木箓。
“嘯魚,去拿點盤蛇蓍。還有,島上的靈植都準(zhǔn)備點。我要做實驗。”
第三十九章 月下論道,赤龍金麟入火劫
十一月十五,宜納采、祈福、出行。
伏流徽來到瑯環(huán)館,卻不見伏衡華在一樓值守。
風(fēng)鈴作響,嘯魚從二樓跑下來,將她請上二樓。
衡華在東側(cè)的一處屋室做實驗。
東為震木,屋室門口掛一塊“長春牌匾”,里面飄逸勃勃生機與木靈之氣。
二女入內(nèi),見地上散落好幾筐靈植,旁邊架子上有三籮散發(fā)靈氣的草藥。
衡華埋頭桌案,正在書寫新的木箓。玉兔抱著扇子,忍著口水,眼巴巴盯著那些草藥,給他扇風(fēng)納涼。
當(dāng)伏衡華抬頭休息時,玉兔很狗腿的過去幫他按摩肩膀。
一切,都是為了食物!
“六哥哥,你研究成果如何?”
衡華指著邊上的幾棵天月草,笑道:“我把天月靈蕈的密咒木箓造出來了。通過這道秘箓,可以利用蕈枝進行點化!
伏流徽就近觀察。
伏衡華又道:“我以木箓點化的天月靈蕈,只是天月草;鸷虿蛔,需宙光神水進行點化。”
“所以,依舊要看五哥那邊的行動?”
衡華點頭,隨手拿起一株火靈芝喂給玉兔。
“你今日來,打算動身去赤藻了?”
“嗯!
見伏流徽孤身一人,且神色有些異樣,衡華心下有譜:“你不打算跟那傻小子一起?”
“眼下見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雖然明白這些事情與他無關(guān),但……”
“但腦子總會想到,假如當(dāng)初祖父和老爹不去救他,是不是結(jié)果便會大不相同?”
少女抿唇,默默點頭。
如果三舅舅持有劍鞘,等閑金丹水妖根本殺不死他。
如果祖父持有伏龍玉劍,斬碎龍王一念也不會燃盡壽命。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在火門島。看到劍鞘和伏龍玉劍時,我就猜到老爹可能執(zhí)掌過劍鞘。你想的那些事,我都想過。
“但那又如何?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終究不會改變!
從窗戶往外看,伏衡華道:“你還是把他帶上吧。這小子在瑯環(huán)館附近徘徊幾日,卻不敢登門,想必也是因為這件事。
“你去告訴他。如果他真對此心有愧疚,就好好修行。有朝一日成就大道,可以復(fù)活老爹。
“你也是,不要執(zhí)著于過去,多多放眼未來。老爹的死,已是定局。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如何復(fù)活。而不是我們這些旁觀者,去為他的選擇后悔唏噓!
玉兔吃完火靈芝,又巴巴看著伏衡華。
伏衡華隨意將一株天月草遞給它:“行了,早些去吧。你煉制本命劍丸,有南離仙劍鞘提升品質(zhì),會更好。”
一番開解后,伏流徽雖仍有心結(jié),但還是下去把傅玄星帶走。
繼續(xù)提筆書畫木箓,但坐了一會兒,伏衡華心中煩躁,起身走到一樓茶室。
白龍馬正與段四景下棋。
“馬兄,傅玄星那小子和流徽出門。路上會有一些小風(fēng)波,勞煩你跑一趟,護二人周全!
白龍馬抬起頭,茫然看了看伏衡華,前蹄指了指自己。
我?
“正是。我也不知為何,感覺赤藻之行有些詭異,可能需要你幫忙。
“而且,馬兄在他們煉劍時,可能還有一點機遇!
以棋觀人,伏衡華能清楚感知到,段四景心思純正,滿心撲在琴棋書畫上。對于一個會下棋的白龍馬,他絕對會把對方視作“棋友”,而不是一匹畜生。
“見了段前輩,你二人可以多多交流!
白龍馬應(yīng)了一聲,在這局下完后,啟程追趕伏流徽二人。
館內(nèi)恢復(fù)寂靜,衡華坐下來,一枚一枚棋子裝回盒子。
看出他心情不佳,嘯魚沒有上前驚擾。
叮叮鈴——
風(fēng)鈴再響,伏瑤軫走了進來。
“他們二人走了?”
“阿姐若覺得寂寞,可以追上去!
“我?guī)投䦆鸩俪质鼊?wù),還要看管幾個丫頭,已經(jīng)夠煩了。”
扣上蓋子,衡華讓嘯魚將棋盤收起。
二人在茶室坐下,伏瑤軫道:“譚家丫頭,我已將她攆走,給她指了一條路!
“去找常月子,拜師玉圣閣?”
女子點頭:“你果然想到了。”
“我們當(dāng)草的玩意,指不定別人當(dāng)寶呢!
玉胎爐鼎體,對玉圣閣修士有益。不管常月子是帶回師門,還是自己結(jié)道侶,都跟他們無關(guān)。
“常月子未曾返還玉圣閣,跑去巴結(jié)十七叔,怕是還有些想法。我近日觀測伏家氣數(shù),見東海之上有血光涌來。常月子留在這里,應(yīng)該是為了此事!
“大長老自有分寸,你我何須操心?”
衡華笑道:“我安心演我的法,你安心彈你的琴。其他事,族中自有安排!
他對伏瑞應(yīng)充滿信心。既然東域元氣大傷的消息都是他老人家主動放出去,肯定有計較。如果常月子打算在這件事上作壞,那就只能被大長老坑到死。
伏瑤軫看過不久后的未來,知道衡華與常月子沒有接觸。
“他害你無法離開家族,你真沒什么想法?”
衡華笑了笑,給她斟茶。
常月子?
在他眼里,常月子就跟路邊草叢蹦跶的螞蚱無異。
小丑一樣的貨色,值得自己親自過去找他算賬嗎?
撞到了,打一頓。
他跑了,只要不招惹自己,也懶得去計較。
“他心性不佳。這次回家族再惹出一些事,徹底斷絕和伏家的關(guān)系,就能真正去玉圣閣當(dāng)狗。興許,這也是玉圣閣讓他下山的原因。了塵緣罷了,誰還不明白?”
“你既不在乎他,為何心情這么差?”
手一頓,將茶杯放下。
“我表現(xiàn)得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