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佩也許是已經完成的使命,晃晃悠悠地從岑硯脖子上飄了起來,掙脫繩子的束縛,往白秋的地方飛去。
岑硯沒有去管飛走的玉佩,他的心神完全被體內的變化吸引了。
從十二正經到奇經八脈,整個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加入了一個共通的循環(huán)之中,雖然此刻丹田尚未恢復作用,但經脈的修復仍然帶來了難以形容的巨大變化。
岑硯握住拳頭,看著結實卻不顯粗大的肌肉貼著每一處骨骼,神識散開掃描,在從頭到腳不知道掃描了多少次經脈后,他終于有了點比較真實的感覺。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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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脈修好后就可以開始下手弄丹田了,”白秋嗷嗚嗷嗚地啃著小草莓蛋糕,在他身旁,散落著一地的各種樣子的法器,“我來看看,哪種比較適合!
現在的岑硯見到這種高等法器隨地放的場景,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由于過于驚訝而面無表情導致別人誤認為自己很淡定的情況出現,他現在是真淡定,還能拿著法器左右看看,語氣平和地和白秋討論一下哪個法器顏值最高。
“丹田啊,這種東西比起經脈可要復雜得多,”白秋啃完了蛋糕,抱著一瓶氣泡水正在解膩,“靈氣聚而成液,化而為己用,其中的靈根可篩選靈氣,更何況越往后修煉,像金丹啊以及后面碎而成嬰,都和丹田脫不了干系!
岑硯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些話:“你對人類的修煉方法了解的還挺多的?”
白秋咋了咂嘴:“當然多,足足四十六個字。”
岑硯;“……”
白秋嘆了口氣:“這是我關于人類僅剩的知識了。”
岑硯決定以后不在談這方面的話題。
等到氣泡水喝完,地上的法器被左右摩擦了數遍后,白秋打了個小嗝,覺得還是根據岑硯自身丹田的毀損及原本丹田的情況來挑選合適的法器。
岑硯原本是單系雷靈根,又收服了一團天地靈火,雷火交加,妥妥的一個武力派。
白秋讓他守住心神,不要抵抗,便放入一條微弱的氣息到岑硯的丹田之中,感知下具體的——
具體的……
具體……
具體個毛線。
白秋瞬間炸毛成了個毛球,顫微微地后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丹田怎么會……”
岑硯很冷靜地順了下他的毛,頗有一副大風大浪面前仍能風平浪靜的淡定:“怎么了?”
白秋嚴肅地坐著:“怎么會把我的角給弄走了?”
岑硯淡定的表情一裂:“什么?”
“角!我的角!頭頂上長的那個!”白秋費力地比劃著那個角的走向,“我原本的形態(tài)就是有這個角,它很重要很重要,要不是丟了它,我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是個幼年形態(tài)!”
千八百年前哪怕有角也還是個幼崽形態(tài)的記憶被白秋選擇性拋棄。
岑硯端詳了一下白秋的外在形態(tài):“為什么……你還會長角?”
通體毛絨絨的形態(tài),突然長出個角來,明顯畫風不一樣啊。
“你在看什么地方?”白秋低頭看了看自己,“都說了身上是幼年期的軟毛,我長大后的形態(tài)還是挺威武雄壯的!”
岑硯捏了捏眉心:“所以你不是呃……陸生偏貓科或其他類似的具有尋寶能力的靈獸?”
白秋面無表情:“那是什么玩意?”
“你之前表現出來的,我還以為你是某種避世不出的古靈獸的后裔,”岑硯斟酌著用詞,“不太擅長打斗,對寶物有獨特的嗅覺和敏銳,本身還有特殊的掩藏和隱藏能力。”這點可以從那么多寶物擺在地板上卻沒有一個修真者過來看一眼可以得出。
“這么多點加在一起,我一直以為你是上古時代因為過于珍貴而被大肆捕捉的靈獸之一,現在族群都隱藏起來,而你可能是誤入人間的幼崽!
白秋聽著岑硯的猜測,雖然放在一起有點詭異,但剖開來看感覺還挺有道理的?
誤入人間——沒錯,他可不是被人一腳踹下來的嗎。
幼崽——也可以這么說,畢竟現在成熟度還不夠高。
上古時代——一半一半對,仙界的多數神獸都壽命悠長,可不就是上古。
以及最重要的,過于珍貴——沒錯,很對,像他又或者饕餮、麒麟這種地位比較特別的神獸,同時只會有一只存在,也就是說,這個天地間,他是唯一的一只貔貅,能不珍貴嗎?
白秋算是被人類的想象力驚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表現出來這樣一副樣子。
“不管我是什么,反正現在要做兩件事,找到適合你丹田的修復法器以及把我的角物歸原主,”白秋不打算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眼前這個人類在修真一路上還有一段路要走,等他恢復一點實力再說,他怕把人給嚇著了“不過也幸好我的角跑你丹田里去了,不然你丹田估計能碎成巧克力碎,到時候修復起來就難了。”
神獸身上任何一個部件都有自主防御系統(tǒng),將自己所處區(qū)域一定范圍內的地方當成自己私有的,然后激活天生的防御力。
岑硯擰了下眉頭:“對你的角有損傷嗎?”
白秋毫不在意:“就這點傷害,怎么可能,要不是我角和我一樣還沒進入成熟期,別說你丹田了,就你整個人都能保護起來。”
岑硯呼了口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