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又移到了腳背,江嶼鐸低頭看了眼自己穿著人字拖的45碼大腳,不管是長度寬度還是膚色上都顯得自己手中握著的這只格外小巧。
“欸,你是43碼的腳?”江嶼鐸不經意的問。
陸南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我說你這腳也太瘦了吧,還白,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這么白呢?”江嶼鐸挑刺。
陸南卿:……
“應該像我一樣古銅色皮膚,這才是男兒本色!苯瓗Z鐸抬頭看他,右手抬起展示了一下他那飽滿健壯的肱二頭肌。
“膚色是遺傳的,我有什么辦法!标懩锨淠救徽f。
“我也不天生黑啊,但你這一看就是常年不曬太陽,跟那古時候閨閣里的小姐一樣。”江嶼鐸道。
“可身上曬出兩個顏色的我更不喜歡!标懩锨涞环磽。
江嶼鐸于是低頭將自己的短褲向上拉了一下,果然有一條界限分明的分割線,手臂上的倒是不怎么明顯,可能平時他背心穿的多,曬得均勻。
“陸總看著正人君子,沒想到暗地里也會偷窺我!苯瓗Z鐸揶揄。
陸南卿:……你以為我想看?還不是某人自己在我面前坦蛋外露且不自知,視覺沖擊力不亞于十噸炸藥。
“這還需要偷窺?不是常識嗎,誰夏天穿短袖短褲不會曬成兩個色?”陸南卿冷冷反問。
“我……”江嶼鐸想反駁。
“何況江總有什么值得我看的,五大三粗,地痞土匪,我是多想不開要給自己的眼睛找罪受!标懩锨淅^續(xù)毒舌。
江嶼鐸:……
“人貴有自知之明!标懩锨渥詈笠粨。
江嶼鐸沉默了,就這么盯著病床上坐著的人看,此刻他有一種隱忍的沖動,非常想把陸南卿這張淡漠刻薄的嘴給堵上。
真是的,三十七度的嘴里是怎么說出這么冷漠無情的話?他就是開玩笑說一下嘛。
“行,是我小人,我偷窺,陸總別生氣了!苯瓗Z鐸扯出強硬的微笑說。
自己連累人家受傷,還有后遺癥并發(fā),如今可得好聲好氣的供著,他能忍。
“要想我不生氣很簡單,只要江總你那張嘴別再犯欠就行!标懩锨涞。
江嶼鐸嘴巴張了張沒發(fā)聲,破天荒地開始思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
他嘴欠嗎?好吧,是有一點。
但……至于欠的很過分嗎?也沒有吧。
看著這人不知又在想什么,陸南卿再一次的說:“請問能放開我的腳腕了嗎?”
江嶼鐸聞言回神,瞬間把手給松開,陸南卿抽回腳,用薄被子蓋上。
這一幕就非常像被輕薄過了一樣,巴不得趕緊躲著他,江嶼鐸盯著不動,感覺自己腦子有問題。
“不是,你真的別亂想,我就單純給你上藥,咱倆男的能有啥,至于這么扭扭捏捏不坦誠嗎?”江嶼鐸決定有必要好好澄清一下。
陸南卿看著他,冷笑說:“首先我不習慣與旁人觸碰,對誰都一樣,不只是針對你江總,其次昨天加今天,你自己反思一下你的行為沒有問題嗎?”
江嶼鐸茫然的看著他,顯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問題。
“雖然你也是個男人,但換你被橫抱還被捏……又壓在床上摸腰,還抓著腳腕盯著腳看,各種評頭品足!标懩锨淅淅涞。
江嶼鐸恍然,表情坦蕩的說:“兩個男人抱一下又怎么了,何況你還是傷患,上學的時候我打籃球腳受傷也不是沒人扛過我啊。”
陸南卿看著他一臉正氣,無語的問:“你那是抗,能跟抱一樣嗎?”
“因為他們都抱不動我啊。”江嶼鐸理所當然的說。
陸南卿:……
忽然,江嶼鐸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好笑的問:“欸,陸總,你沒住過宿舍?沒跟兄弟一起泡過溫泉?”
陸南卿無聲幾秒,然后搖了搖頭。
“那你上學時候都是怎么過的?沒有集體相處的經驗?”江嶼鐸問他。
“從幼兒園起就是司機接送,哪怕午睡也是單間,從來沒有住過宿舍。”陸南卿說。
江嶼鐸心想著那難怪,道:“也就是一直都走讀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走讀?”陸南卿略微困惑,不過大概能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回答說:
“沒有宿舍這個建筑,我從小上的就是貴族學校。”
江嶼鐸:……行叭。
“大少爺一直獨來獨往,久居廟堂之高,是我膚淺冒犯了!苯瓗Z鐸找到了原因,誠懇道歉。
陸南卿看著他態(tài)度轉變的那么快,有些意外,然后就聽江嶼鐸繼續(xù)說:“我不該沒經過你的允許就抱你去衛(wèi)生間,也不該捏你屁股摸你腰,下次不再犯了!
“不光不犯,也不能再提!标懩锨浼右痪洹
江嶼鐸忙不迭的點頭。
大少爺要面子,他懂。
“你的學生時代經歷倒是挺豐富多彩,不應該也跟我一樣嗎?”道歉也道了,陸南卿沒那么小氣扭捏,轉了別的話題的問。
“怎么能一樣,您是真正的百年世家貴公子,我就是一暴發(fā)戶富二代,甚至在我小的時候我家還挺窮呢,我天天跟別的小孩野在外邊闖禍。”江嶼鐸靠在椅子上,姿勢輕松的說道。
陸南卿產生了點好奇,他只知道江家在州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沒想到崛起的時間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