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看向陳莉，陳莉遲疑了下，勉強點頭道：“行，那就去?一趟我家?吧�！�
陳莉家?住在萬達商圈附近，一個叫天?盛華庭的?小區(qū)，十八層的?小高樓，她家?在頂樓，一套四室兩廳的?復(fù)式。
在陳莉家?的?客廳見到十八歲的?彭佳慧時，林霄有些意外。
學(xué)過風(fēng)水符文學(xué)后，林霄也能?感知到陰煞氣了，雖然不如她老太那么“靈敏”，但也沒差得太多。
人瘦瘦的?、臉頰明顯凹了下去?的?彭佳慧身上確實沾染過陰煞氣，但遠遠不到鬼附身的?地?步，最多就像是半夜撞過鬼的?人到白天?了沒有去?好?好?曬下太陽、有點兒被影響精氣神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陳莉在樓下喊了兩嗓子就不情?不愿地?自己下樓來的?彭佳慧，眼?神清明、印堂光亮，這和被鬼附身的?情?況完全不是一回事。
彭佳慧本人顯然并不知道她的?母親請了大師回來看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下樓來到客廳后懶洋洋地?朝陳剛打了聲招呼、喊了聲小舅舅，便好?奇地?往坐在沙發(fā)上的?林霄和羅小燕看過來，眼?神兒在羅小燕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這才走?開去?坐在旁邊玩手機——這也是很正常的?反應(yīng)，畢竟羅小燕長?得漂亮，較為引人注目。
林霄觀察了會兒自顧自玩手機的?彭佳慧，朝陳老板暗暗搖頭。
陳老板愣了下，下意識去?看陳莉。
陳莉并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官司，正用一種莫名排斥、厭惡的?眼?神瞪著自己的?親女兒。
林霄并沒多說什么，起身道：“……陳哥，莉姐，我們下午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陳莉驚愕地?看過來，連忙道：“等等、林——林小師父，你們才剛來，不多坐哈？”
“不用了莉姐，反正也沒啥事，有空再和陳哥約起吃飯么。”林霄笑了笑，委婉暗示陳莉她女兒沒事，“那我們先走?了啊，今天?打攪你們了�！�
陳莉的?臉色變了。
不是那種母親聽到自己孩子沒事時松了口氣的?那種變臉，而是不相信林霄說的?話、認為林霄沒有幫助到她女兒的?那種憤怒的?變臉，臉色相當(dāng)難看。
林霄腳步一頓，奇怪地?看向這位母親。
雖說林霄自己也沒體驗過多少母女親情?——但沒吃過豬肉，至少看見過豬跑，自己的?孩子沒事，正常的?母親不應(yīng)該高興的?嗎，陳莉為啥會生氣呢？
陳老板冷汗都下來了，連忙跳起來打圓場：“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那莉姐，我送一下林師父？”
陳莉的?不滿和不快都要從臉上溢出來了，好?在這位母親還?記得要在人前保持修養(yǎng)，冷冷地?道：“小剛，麻煩你幫我送下客�！�
“好?勒�！标惱习迳绿媒阍僬f出啥不客氣的?話來，連忙熱絡(luò)地?招呼著林霄和羅小燕出門?。
三人走?出陳莉家?，隱約聽到身后傳出陳莉大聲呵斥起女兒的?聲音。
“對不住，小霄，我也不曉得莉姐的?脾氣會這么老火�！边M了電梯，陳老板就苦笑著賠不是，“她和我說彭佳慧性子變了、人不對勁了，說得有模有樣的?，還?說要拖起彭佳慧去?鄉(xiāng)下找媒拉……我想著別人哪里有你可靠，才把她帶來見你的?，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沒事的?陳哥，我沒在乎這個�！绷窒鰯[擺手，道，“彭佳慧的?精氣神要比正常人低一點，確實是沾染過臟東西沒錯，莉姐的?關(guān)心也不算有錯。不過彭佳慧這個情?況并不要緊，你回頭勸莉姐讓她女兒曬一下太陽，曬幾天?就沒影響了�！�
“好?的?好?的?�！标惱习宀亮税牙浜埂�
白跑一趟、沒做成生意不是什么大事，林霄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繼續(xù)投入自家?傳媒的?網(wǎng)大拍攝之?中。
過了幾天?，忙得天?昏地?暗的?林霄又接到了陳老板打來的?電話：“不好?了小霄，彭佳慧人跑了！”
“什么情?況？”剛熬了個大夜、正準(zhǔn)備回家?睡覺的?林霄猛然清醒了不少。
“莉姐前兩天?把彭佳慧送去?國學(xué)學(xué)校，彭佳慧在那里頭呆了一天?，前天?晚上翻了國學(xué)學(xué)校的?墻跑掉了，到現(xiàn)在都沒回家?來！”電話那頭陳老板焦急地?道，“她的?手機著那個國學(xué)學(xué)�？垩毫说�?，身上連手機都沒帶！”
“——國學(xué)學(xué)校？咱們安陽還?有這玩意兒？”林霄匪夷所思?。
“嗨，就是那種戒網(wǎng)癮的?特殊學(xué)校！”陳老板顯然也對這件事兒非常無語，“我都不曉得莉姐咋想的?，跟誰都沒說就送彭佳慧進去?了，到彭佳慧跑不見了我們家?里頭才曉得這個事情?！”
林霄：“……”
林霄認真地?問：“陳莉真的?是彭佳慧的?親生母親嗎？不是后媽？”
“當(dāng)然是親的?了，要不彭佳慧會叫我小舅舅？”陳老板哭笑不得，“不說這些了，小霄，你能?幫忙找到她不？”
“這個倒是不難�！绷窒龅�，“不過我把人找回來以后，陳莉不會又送人家?去?特殊學(xué)校吧？要這樣我情?愿不賺這個錢�！�
第168章 母女
電話那頭, 陳老板一時間沒了聲音。
要是跟別人說話，陳老板還能隨口打個哈哈“不會不會?，畢竟是她的親媽”, 但電話對面是林霄……陳剛就不敢亂擔(dān)保了。
林霄從沉默里聽出了陳老板的無奈，無語地道：“陳哥，你這個堂姐怎么回?事啊, 那種學(xué)?校合法不合法先不說, 這幾年這種特殊學(xué)校的負面新聞還少嗎，她干嘛非得把自己女兒送進去？”
陳老板在電話那頭蛋疼地嘆了口氣, 道：“要不這樣, 小霄你先幫著找一下人么，找到彭佳慧了我先不讓她媽曉得，要不彭佳慧一個小姑娘，在外頭又沒錢又沒朋友的, 我也是怕她出點啥子事�！�
林霄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便道：“那說好了，我找回?來的人不能往那種學(xué)?校里送啊, 不然回?頭彭佳慧想不開走絕路啥的, 我和你都要著背因?果的�！�
所謂戒網(wǎng)癮學(xué)?校, 其實和一些以體罰為“教育基石”的國學(xué)?學(xué)?校、女德班就是一回?事，都是那種美名其曰“軍事化管理”其實純粹是糟蹋人的地方，林霄讀初中的時?候就看過一則被送進戒網(wǎng)癮學(xué)?校的女生逃離后殺死親生母親的新聞，她對這種地方可是敬謝不敏。
“肯定的肯定的，彭佳慧找回?來我就送她去我們家老爺子那里住，這種事情我們家老爺子也不會?答應(yīng)的, 小霄你放心好了。”陳老板連忙承諾。
陳剛和林霄的初中同學(xué)?陳敏是親戚，他們陳家上兩輩都人丁興旺得很, 家風(fēng)也確實算是不錯，是那種正經(jīng)講孝道的人家，林霄一聽陳老板打算讓他們家的長輩來護著那個叫彭佳慧的女生，放心了不少：“那行?，找人的話要不到五萬塊那么多，就按五千塊錢算好了。這樣，陳哥你先收集一下彭佳慧的頭發(fā)、指甲啥的，晚點送到我家里來�！�
陳老板忙不迭滿口應(yīng)下。
一月三十日?下午一點，林霄剛補完眠爬起床，陳老板就急匆匆地把彭佳慧的頭發(fā)送過來了。
林霄先打發(fā)走陳老板，再把畫著生物追蹤魔法的復(fù)印紙找出來，跟彭佳慧的頭發(fā)一起捧到巴巴托斯面前。
忙著玩游戲的巴巴托斯抽空往復(fù)印紙上按了一爪子，能實時?追蹤到任何生物的光鏡中就出現(xiàn)了人影……
看到光鏡里出現(xiàn)的彭佳慧，林霄便是一愣。
幾天前見到彭佳慧時?林霄便已經(jīng)感覺這個女生很瘦，現(xiàn)在再看，她像是又瘦了，臉上的顴骨都凸了出來。
瘦了不少彭佳慧看起來處境明顯不太好，裹著一條薄薄的棉被，蜷縮在一間?環(huán)境非常簡陋、比林霄的出租屋還不如的小房間?里睡覺。
林霄連忙認真觀察彭佳慧身處的環(huán)境。
約莫只有六個平方大小的小隔間?，只擺得下一張非常小的單人床、一個小小的床頭柜和一把椅子，床頭柜上放著個老式塑料殼的熱水瓶、半瓶礦泉水和一碗吃過的泡面；房間?里的窗戶只有半扇，像是跟隔壁房間?共用，窗簾的料子和床單、棉被的料子都很低劣，是那種肉眼?都能看得出很硬挺的廉價貨。
透過擦得不太干凈的窗戶玻璃，能看見外面一小片起伏不平的建筑，整體高度都不太高，似乎全是自建房——等等！
林霄眼?睛一亮，光鏡里顯示的窗戶外面的這一小片兒自建房，可不就是伍家關(guān)嗎？！
光鏡的持續(xù)時?間?可沒有多久，林霄趕緊把這片兒自建房的特征記下。
生物追蹤魔法結(jié)束、光鏡消散，林霄也沒去打攪忙著玩游戲的小巴，扯過掛在門背后的外套便急匆匆出了門。
伍家關(guān)有裝修得比較好、配套設(shè)施比較完善的公寓，有出租給務(wù)工者的便宜民房，也有不比民房便宜多少但不需要按月支付、住上一天只需要二十塊錢的日?租房。
林霄好歹在伍家關(guān)住了一年，對伍家關(guān)還是很熟悉的，沒多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光鏡里看到的那片兒自建房，又在周圍轉(zhuǎn)悠了兩圈，成功找到彭佳慧入住的日?租房。
在日?租房樓下站了下，林霄沒貿(mào)然跑進去找人，而是走到一旁，給陳剛打電話。
她雖然不是很了解彭佳慧的經(jīng)歷，但畢竟她和彭佳慧年齡相差不大，約莫也能猜到彭佳慧的心情……這個年紀(jì)的女生，誰也不會?愿意自己狼狽時?的樣子被不熟悉的同齡人看到。
二十分鐘后，陳剛就急匆匆開車趕來了伍家關(guān)，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對兒中老年夫婦，是陳老板的父母——這是林霄在電話里面提醒的，彭佳慧剛被母親送去網(wǎng)癮學(xué)?校，正處于被背叛的憤怒和對親人的不信任之中，這時?候最好有比她母親更有威信的家中長輩出面表態(tài)愿意幫她做主，不然的話彭佳慧不一定會?愿意跟陳剛走。
三人上了出租日?租房的小樓，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鐘，陳父陳母才攙扶著臉色蒼白、眼?睛哭紅腫了的彭佳慧下樓來。
林霄遠遠目送四人上了車，扭頭回?了家。
陳剛開車來接彭佳慧時?就已經(jīng)把找人的酬勞打到林霄手機里了，但林霄不知?為啥隱約感覺這事兒還沒完，回?到家里也總有些心神不寧。
陳莉和彭佳慧這對母女的關(guān)系，實在是有點兒不太對勁。
林霄自己是沒體驗過母女情的，但她曉得什么是祖孫情，如果她忽然瘦了幾斤或者胖了幾斤，她自己可能會?沒感覺，但是她奶肯定是會?發(fā)現(xiàn)到的；陳莉和彭佳慧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陳莉怎么會?沒注意到女兒暴瘦了二十多斤、要小兒子提醒才能注意到呢？
按陳老板的說法，陳莉這個母親應(yīng)該是很縱容彭佳慧才對的，換成苛刻點的、見不慣女兒的母親，很難會?愿意接受女兒在家中無所事事地閑混一年，還會?繼續(xù)拿錢給彭佳慧出去玩、和小姐妹一起住民宿跨年。
這樣一個會?包容女兒的母親，怎么會?在林霄委婉暗示她女兒沒被鬼上身的時?候似乎完全不能接受，還遷怒到林霄身上來呢？
還在隔天就把林霄已經(jīng)親眼?看過確認沒事的彭佳慧送去了網(wǎng)癮學(xué)?�！惱蜻@個母親，就這么見不慣她認為“性?子變了”的彭佳慧嗎？
想來想去放不下，林霄索性?給陳老板發(fā)了條消息：“陳哥，你和你爸媽這回?見到彭佳慧，有沒有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
陳剛那邊估計還在忙著安頓彭佳慧的事兒，隔了會?兒才回?消息：“沒有啊？小霄你咋會?這樣問？”
林霄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神經(jīng)過敏了，正準(zhǔn)備扔開這事，陳剛又發(fā)了條消息過來：“其實彭佳慧以前也是活潑得很的性?子，讀初中的時?候還是很貪玩的，交了一大堆小朋友，后來上高中了么，長大收心了，才像銥錵個姑娘樣子。這回?她和她家媽鬧矛盾鬧這么大，可能也是莉姐管狠了受不了了吧�！�
盯著這段文?字，林霄只感覺渾身一冷。
和陳莉見面那天，陳剛說起彭佳慧這個外甥女時?，使用的描述確實是“叛逆貪玩、不太聽大人話”這種詞兒；而當(dāng)時?坐在旁邊的陳莉，對堂弟陳剛的這個描述并沒有表示出反對。
但問題也在這里了——如果彭佳慧一直是“叛逆貪玩不聽話”的性?格，那么當(dāng)媽的陳莉應(yīng)該是最了解自己女兒的才對，沒道理忽然之間?就見不慣了，甚至要把女兒往網(wǎng)癮學(xué)?校那種地方送了。
陳剛已經(jīng)三十多歲，和十幾歲的外甥女肯定是有代溝的，不可能特別親近……換言之，如果彭佳慧從一貫活潑好動、叛逆貪玩的性?格，忽然變成了“姑娘樣子”，那么，隨著彭佳慧長大、和外甥女的來往本來就不會?密切到哪里去的陳剛，當(dāng)然不會?覺得哪里不對！
但朝夕相處的母親，絕不可能一無所知?……要是陳莉真的這么在乎彭佳慧的性?子變不變，那早在彭佳慧從叛逆貪玩變成“姑娘樣子”的時?候，陳莉就應(yīng)該坐不住了！
且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彭佳慧上高中后性?情變化，陳莉?qū)Υ藳]有反應(yīng)，那就只能說明陳莉是知?情者！
——家長嫌娃娃不聽話不好管，就來找媒拉問有沒有什么玄學(xué)?手段能讓娃娃聽話這種事，她奶可是經(jīng)歷過的！
想起陳莉?qū)Ω腿舜蜻^招呼后就自顧自坐到旁邊玩手機的彭佳慧那種排斥、厭惡的眼?神，雖然非常匪夷所思，可林霄也實在很難不往這個方面想……難不成，陳莉曾經(jīng)請教過某個媒拉婆，采取過某種手段，讓彭佳慧變得不叛逆、不貪玩，聽話溫順？！
再一想起陳莉聲?稱彭佳慧“性?子變了”是從八棺陣破除那一天開始，而彭佳慧身上確實還殘留著被陰煞氣影響過的痕跡，林霄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個可能性?實在太過驚悚，林霄一時?間?都不好說是像自己親媽那樣管生不管養(yǎng)、把自己丟在一邊不聞不問更糟心，還是像陳莉那樣不惜動用非常手段也要讓女兒變得溫順聽話的親媽更離譜了。
難怪呢，陳莉?qū)λ膽B(tài)度這么惡劣——陳莉需要的是能讓彭佳慧變得聽話的媒拉婆，而不是說一句沒事就要走人的玄學(xué)?大師。
不過這些暫時?也只是林霄的推測，還沒有證據(jù)能證實，想了想，林霄給羅小燕打了個電話：“小燕姐你這哈有空不，有空的話幫我查一下陳莉和彭佳慧，我總感覺她倆身上還有事兒。”
電話那頭，剛起床的羅小燕回?的第一句話就是：“師父你也覺得那個陳莉不對勁？”
“也？”林霄一愣，“怎么說，你已經(jīng)看出什么來了？你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可多了去了�！绷_小燕道，“首先一點，陳老板家里也是安陽本地數(shù)得著的人家，他們家起家早，親戚多，個個發(fā)展都不錯。彭佳慧今年十八歲，而那個陳莉今年才三十九，也就是說陳莉二十出頭就結(jié)婚了，大學(xué)?都沒讀，這跟他們陳家的條件對不上，那年頭大學(xué)?生還是有含金量的，哪個講究的人家，會?讓姑娘二十出頭就不讀書?，去結(jié)婚生娃娃？”
羅小燕說的這個超出了林霄的認知?范圍，她還在努力?地分析羅小燕講的這些內(nèi)容，又聽羅小燕在電話那頭道：“第二點，陳莉的著裝和她這個老板太太的身份差著檔次，師父你也看到了吧，陳莉身上的穿戴都挺普通，丟中產(chǎn)里面都不起眼?，說她老公是做生意的，要不是陳老板介紹的我可不會?信�！�
林霄：“呃……”
“還有他們家的那套住房，差了檔次這個就不用說了，他們家里甚至連一般小老板搞來撐場面的書?房都沒得，男主人用得著的日?常用品也看不到幾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莉和她老公應(yīng)該分居很久了，或者她老公直接已經(jīng)家外有家了。”羅小燕肯定地道，“婚姻不和諧的主婦，99%會?變成控制狂，不是拿娃娃當(dāng)提線木偶就是把娃娃當(dāng)命，要是陳莉和彭佳慧這對母女之間?存在問題，那根源大概率是在陳莉這女的身上�！�
林霄：“……”
就是說……咱們那天也只是去陳莉家里坐了幾分鐘而已，人家在你這里就已經(jīng)沒秘密了是嗎？
第169章 物種多樣性
陳莉和彭佳慧的情況調(diào)查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半個?下午的功夫羅小燕那邊就收集到?不?到?信息，天還沒黑就拎著電腦興沖沖地來找林霄了。
一見面，羅小燕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陳莉的婚姻果然出問題了, 她老公在省城名下有兩套房產(chǎn)，房子的產(chǎn)權(quán)是共同所有，登記的名字是她老公和另一個女人銥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