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有心機的人說話就是好聽，幾句話就能說到林霄心里面去、讓林霄怦然?心動。
林霄心癢難耐地換了個坐姿，干巴巴地道?：“你說得這么好，真的假的哦？”
羅小?燕自?信地一笑，妝容都掩飾不住的憔悴神色光鮮了不少，矜持地透露出少許白蓮花的黑芯子：“高和平和他兩個徒弟在本省還算有點面子，但在外省，他們和那些做生意?的有錢老板根本說不上話，都是我去談的�！�
林霄聽得兩眼放光。
有錢人好啊，有錢人大方——給?梁寬做個法送個鬼，五萬塊錢就到手了，和她?老太在鄉(xiāng)下累死累活賺那三瓜兩棗簡直天上地下！
林奶奶見不得孫女口水都要?淌下來的樣子，重?重?地咳了一聲。
林霄連忙坐正。
林奶奶瞪了孫女一眼，這才看向羅小?燕，嚴肅地道?：“姑娘，你以前跟過撈偏門?的，沒學到多少規(guī)矩，我也不怪你。但是我們這個行當也是講規(guī)矩的，踏踏實實幫人家去消災(zāi)解難的錢可以收，不能收的錢，一分都不能拿，你莫要?趁著?你會說話，誑我孫女去走?邪門?歪道?。”
羅小?燕秒速收斂白蓮花花瓣縫隙間透露出來的野心黑心，乖乖巧巧地道?：“我曉得的，林老太，您老人家別誤會，我只是想輔助林小?姐發(fā)揮她?的能力本事，絕沒有其它意?思�！�
頓了下，羅小?燕又做出一副老人家喜歡看的純潔嘴臉，無比真誠地道?：“林老太，您老人家是不曉得外面的情況，我跟您說，莫說是外省了，就是在省城，明明沒有半點水平卻仗著?嘴巴會說招搖撞騙的神棍可真是多了去了�！�
“我小?的時候就遇到過這么一回，那時候我爸媽請來的大師傅說是本事得很，其實八字都不會看，差點把我給?害死了，還是隔壁家的老爺爺看著?不對，勸我爸媽趕緊把我抱去廟里燒香，不然?我真的活不到這么大�！绷_小?燕動情地道?，“就是因為騙子太多，兩年前我遇到高師父的時候真的驚為天人，啥好處都不要?就愿意?幫他做事情……要?是能早兩年認識林小?姐和您老人家，我哪里會為了茍活給?高和平那種人跑前跑后！”
林奶奶那嚴肅的表情，硬是被羅小?燕一席話就給?說裂開了……
林霄看羅小?燕這朵巧舌如簧的心機白蓮真是越看越滿意?。
她?還有小?貓妖王這么個秘密揣在身上，連跟自?己?的親奶奶都要?分房住免得被發(fā)現(xiàn)，讓這么一個心機女呆在自?己?旁邊其實是有點危險的；但說到底羅小?燕也只是圖她?有驅(qū)鬼（放巴巴托斯）的本事求保命罷了，人家又知情識趣曉得奉上拜師禮、又有錢不會跟她?要?太多分成，還自?帶客戶群，這徒弟撿來不就是血賺嗎？
心里拿定了主意?，林霄也沒打算太快松口，故作矜持地道?：“你說是你查到的我父母，你很擅長調(diào)查人？”
羅小?燕羞澀地一笑，白蓮花花瓣裹得嚴嚴實實：“我是c省電大的研究生畢業(yè)，主攻網(wǎng)絡(luò)安全專業(yè)，密碼學也稍有涉獵�！�
林霄懂了，這還是個電腦方面的高材生。
“這樣吧，我和我老太現(xiàn)在手頭有個案子，要?調(diào)查兩個人，如果你能幫上忙，我就收下你�！绷窒鎏统鍪謾C，亮出兩張照片。
一張是彭天明的情人，一張是昨晚上她?看到的那具干尸偽裝的男模。
羅小?燕欣喜不已，立即道?：“林小?姐，給?我?guī)讉�小?時的時間就能給?你答復�！�
加了林霄的微信傳輸了照片，羅小?燕就拎著?她?的名牌小?方包踩著?高跟鞋急匆匆地走?了……她?住在酒店里，行李和隨身攜帶的電腦也都放在客房中，要?回酒店去取。
至于那沓錢……要?么怎么說白蓮花心機女就是知情識趣呢，羅小?燕故意?把錢落下了，壓根沒提錢這事兒。
林奶奶一言難盡地看著?林霄關(guān)上門?就歡歡喜喜數(shù)錢的樣兒，道?：“你還真要?和這個小?姑娘裹到一起去哦，你難道?看不出這個姑娘不是好人？那嘴巴嘚吧嘚的，十?句話里面都不曉得有幾句是真心的�！�
“這有什么，她?要?真純潔善良那我還跟她?說不上話呢�！绷窒鰺o所謂地道?。
“你還嫌棄起良善人來了，人家良善人不嫌棄你，你就燒高香了！”林奶奶氣道?。
林霄嘿嘿一笑，不和她?奶爭辯。
相比起集齊無私奉獻、賢良淑德、善良純潔等所謂傳統(tǒng)美德的好女人、好姑娘，林霄確實更喜歡道?德底線也不要?太高、脾氣也不要?太好的女孩子。
不是說她?見不得女人善良，林霄只是不咋愿意?跟傳統(tǒng)意?義上的“賢良女人”打交道?，她?自?己?更是對這種所謂的好女人標準嗤之以鼻。
出生底層也有出生底層的智慧，在鄉(xiāng)下長大的林霄可是看得真真的，但凡是委曲求全裝大度、處處忍讓去求別人夸一句好的女人，活得讓林霄看著?都憋屈；反而?是被人背后說嘴什么不檢點不道?德、不孝順不聽話、自?私自?利不溫良恭儉讓的那些女人，人家小?日?子反倒過得不錯。
女人只要?保持善良純潔就會被獎勵是電視劇里演的戲，而?且就算是演戲吧，想要?靠善良純潔獲得好處還要?有個年輕漂亮的大前提——林霄小?時候在鄰居家里看電視，老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大秘密”了。
等林霄上了初中，在同學陳敏那里蹭了一些小?女生間流行的言情小?說來看，更是堅定了這個世界觀……甭管小?說里編得多天花亂墜、女主角的為人多么善良堅強、多么賢良淑德，夠年輕、長得夠漂亮都是硬指標。
現(xiàn)實里的普通人長得都挺普通的，哪來那么多人有資格拿善良純潔賢良淑德去換命運施舍的獎勵？所以普通人還是不要?做夢了，老老實實搞錢才是正經(jīng)。
道?德底線擺明了不咋高、心機還蠻重?的羅小?燕，在林霄看來就挺好。
第51章 墳院壩
羅小燕做事兒的效率很高?, 到中午點就拎著個電腦包興沖沖地找過來了。
“林小姐，這兩個人的身份果然有古怪�！痹诹窒龅姆块g里關(guān)上門，羅小燕便一邊給電腦開機、一邊道, “你讓我調(diào)查的女人在今年三月份到本月初頻繁出現(xiàn)在清水灣的公共監(jiān)控探頭和潮流慢搖吧的監(jiān)控里面，但在今年三月前和本月七號后，這女人就好像失蹤了一樣, 查不到半點兒信息�！�
林霄一愣：“你怎么連公共控頭的監(jiān)控都能拿到的？”
羅小燕羞澀地一笑?, 沒有解釋，只是從電腦里調(diào)出了幾百張拍到彭天明情人的監(jiān)控畫面出來。
林霄秒懂這個女的大約是用了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頓時就更?欣賞她了。
反正又不是用來為非作歹, 為民?除害嘛, 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才重?要！
林霄看了看這些羅小燕特?意精挑細選過的、都拍得?比較清晰的監(jiān)控截圖，又問道：“只有清水灣的公共探頭拍到過她？別的地方?jīng)]拍到過？”
羅小燕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霄，這小女孩的腦子真的很快, 這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是的, 這個女人出沒在清水灣街頭的時間點穩(wěn)定在凌晨十二點到凌晨四點之間，在其它街區(qū)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記錄, 包括且不限于公共場所、酒店賓館、餐飲場所、超市菜場�！�
正國?人早已習慣了在監(jiān)控頭下面生活, 別說是酒店餐廳了, 家門口的小賣部都裝著監(jiān)控。
而這些個監(jiān)控設(shè)備吧……別管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其實?都存在一定的泄露風險……所以但凡是隱私區(qū)域必定不能裝這玩意兒。
“是這樣——這貨果然不是人吶�！绷窒雒掳偷�。
人可以半年不住酒店不進餐館，也可以晝伏夜出活得?像個夜行?生物，但超市和便利店是肯定會進的，哪怕頓頓外賣躲在家里吃，衛(wèi)生紙牙膏牙刷之類的生活用品總得?買吧？
一般人再怎么閑得?吃多了, 也不可能故意給自己設(shè)置“半年不進超市便利店”這種沒啥意義的挑戰(zhàn)。
羅小燕沒有亂說話打攪林霄的思路，又調(diào)出幾十張監(jiān)控截圖：“另一個男人的活動范圍跟這個女人也有些類似, 只在凌晨十二點以后到凌晨四點之間活動，出沒范圍包括清水灣酒吧街，和一家叫做浪琴海灣的商務(wù)ktv。”
停頓了下，羅小燕補充道：“這個男人最早出現(xiàn)在本月七號之后，這之前，全網(wǎng)都查不到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任何信息�！�
林霄的眼神兒頓時變得?犀利起來：“等會兒……女的七號之后就沒出現(xiàn)過了，男的在七號之后才出現(xiàn)？”
坐在旁邊的林奶奶不太理解監(jiān)控拍得?到拍不到意味著什?么，但這一男一女都是同?樣的時間段出沒、還一個消失了另一個才接力，臉色也變了：“這一男一女兩個，是同?一個？”
能變換面孔乃至性?別的妖怪，會費盡心?思勾搭彭天明這種私底下找情人的人，“養(yǎng)”上一段時間以后才下手……一種大名鼎鼎、在華夏民?間傳說中登場率不低的妖怪名稱頓時就浮現(xiàn)在祖孫倆腦海里。
“畫皮！”林家祖孫倆異口同?聲道。
羅小燕好歹也有跟在高?師父那種二把刀撈偏門身邊兩年的“工作經(jīng)驗”，心?里老早確定林霄要她調(diào)查的兩個人指定有問題，但看見祖孫倆這么肯定，還是挺驚奇的：“畫皮……是說聊齋故事里的那種畫皮鬼？”
“畫皮不是鬼，是死人尸體修成的精怪，算是僵尸的一種。”林奶奶驚嘆地道，“沒想到這年頭還有畫皮鬼，我那個老師父當年都只在剛解放的時候聽說過這東西在隔壁y省那邊害過人。”
高?師父是拜了撈偏門的野道士學的“手藝”，不像林奶奶這樣是正經(jīng)師父帶進門的，羅小燕跟著高?師父的兩年里長了不少見識，但對于一些只在正經(jīng)圈子里流傳的東西是接觸不到的，聞言更?加驚奇了，震驚地看向林奶奶：“林老太，您以前聽說過畫皮活動過？”
“誒，解放前世道亂么，這種東西到處跑。”林奶奶雖然不太見得?慣羅小燕口舌花花，到底還是拿她當小輩的，這便細細地介紹道，“那個時候這種畫皮鬼都是裝成落難寡婦，跑到偏僻鄉(xiāng)鎮(zhèn)上去租房子住。一些男的動心?思欺負這種沒根基的外地寡婦，偷摸往人家房子里頭鉆，多鉆幾次人就沒得?了�！�
“動這種歪心?的不是屋頭沒人（沒妻子兒女）的老光棍老鰥夫就是混混二流子，人都不在了，旁邊人也察覺不到，還以為是跑哪里躲賭債去了。等沒得?（失蹤）的人多了，本地人警覺了，畫皮鬼就收拾東西跑路，去下個地方作案，隱蔽得?很，逮都逮不著。”
“后來么國?家解放了，新政府管得?嚴，哪里的人都要辦戶籍、沒得?介紹信不準去外地，畫皮鬼不得?像以前那樣四處流竄，就聽說得?少了�！绷帜棠痰�，“老輩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就是有兩層涵義的，一個是寡婦沒得?男人了要著人欺，另一個就是會有精怪裝成寡婦學姜太公釣魚，規(guī)勸后生不要去學二流子的行?事�！�
羅小燕看林奶奶的眼神兒立即就不一樣了……這老人家，也是個大腿，不，寶貝蛋��！
“難怪我看到的是個干尸，是畫皮的話就說得?通了�！绷窒鲂r候唯一的娛樂就是聽林奶奶講古擺白，這些解放前的精怪故事聽得?多了，“只在清水灣活動……老太，難不成這個東西是從墳院壩鉆出來的？”
羅小燕聽到墳院壩這個詞兒就有點毛骨悚然，這地名聽上去也太不吉利了：“墳院壩是啥，也在清水灣？”
“嗯，你是省城人不曉得?，清水灣酒吧街后頭那條挨著山的小路，以前就叫墳院壩。”林霄點頭道，“原先我也不曉得?這個地方，是我們店里那個八字輕的同?事先前在清水灣酒吧街撞到鬼，才聽顧白姐說的�！�
羅小燕咽了口唾沫，臉色也有點白……幸好她跟著高?師父來了安陽這么多次都沒去過那一帶，不然就她這個體質(zhì)怕是要倒霉。
正說著話，陳老板打了電話過來到林霄的手機上。
林霄接通電話開了免提，電話里就傳來陳老板略有些發(fā)顫的聲音：“小林霄，我這邊請人打聽了下那個‘男�！那闆r，這個人姓衛(wèi)……剛才小張幫忙聯(lián)系上了浪琴海灣的男模領(lǐng)班，那個領(lǐng)班說，這個姓衛(wèi)的……好像住在清水灣酒吧街后面的民?房里面，就是、就是墳院壩那附近的房子�！�
林奶奶跟林霄對視一眼，全對上了。
“我曉得?了，陳哥，你們那邊也辛苦了�！绷窒龅�，“你幫我找一下人，看誰有空幫我頂下今天的白班，我下午就和我老太進墳院壩去看看。”
“沒事沒事，不辛苦，不用找誰了，我?guī)湍沩��！彪娫捘穷^，只會負責打聽情況也給嚇著了的陳老板心?有余悸地道，“我喊老左和我一起去臺球室里，等你們的好消息�！�
林霄滿意地掛了電話……老板幫她頂班，就不用還一個班回去，占便宜了。
掛了電話，祖孫倆邊忙活著將香燭紙錢裝進袋子里，林奶奶還沒忘記帶上她的竹簽子、老羅盤和老黃歷。
“畫皮是尸體修的精怪，不是鬼，只燒香紙送不走，得?去弄根桃木來�！绷帜棠痰�，“這城頭哪里有桃樹？撇條桃木枝也將就用了�！�
羅小燕在旁邊看的一臉懵逼……高?師父哪此出動不是大動干戈，仿道門的法器、儀式器具都要帶上幾箱子，這祖孫倆拿個超市送的布購物袋裝了點香燭紙錢、再帶個破羅盤就完事了？！連桃木都要現(xiàn)去找？？
“我記得?天明小區(qū)中庭里面種得?有桃樹，一哈繞幾步路過去撇根樹枝吧�！绷窒龅�。
“好，走么�！绷帜棠塘嗥鸫泳鸵獎由�。
“老太你先等哈我，我去找小房東借背包把小巴帶上�！绷窒稣f著就跑出門去。
“去哪里都要帶你這個祖宗貓！”林奶奶見不慣林霄把貓養(yǎng)得?跟離不了大人的孩子一樣，罵道。
羅小燕在旁邊看得?一臉麻木……把跑去兇險地頭驅(qū)鬼這種嚴肅的大事搞得?像是只是隨便出趟門一樣，甚至連養(yǎng)的寵物貓都要帶上……她這回抱的大腿畫風多少有些別致。
林霄從四樓借了背包下來，將被?耽擱得?一早上沒法玩游戲、一臉不耐煩的巴巴托斯請進背包里，背到身上，扭頭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羅小燕道：“我和我老太去就行?了，你就不用去了，那里的鬼估計有點多，你去不合適。”
羅小燕一愣，一時間有點兒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我不用去？”
“嗯，你先回去，晚點我再聯(lián)系你�！绷窒隼硭斎坏氐馈�
且不說巴巴托斯吞鬼的場景林霄完全不想讓人看見，就羅小燕這種遇到過路鬼都要被?沖撞到的體質(zhì)，哪能喊她去墳院壩那種兇地。
羅小燕呆呆地跟著出門，林霄把門鎖上便跟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跟，和林奶奶一塊兒往清水灣方向走去。
目送祖孫倆轉(zhuǎn)進了巷子里，羅小燕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的體質(zhì)確實?惱火（麻煩），走個夜路都有可能病一場，但她的體質(zhì)對于吃玄學這碗飯的人來說也確實?很方便，危險還沒來她這邊就有反應(yīng)了，高?師父也是為的這個才肯收下她——撈偏門說起來確實?是見不得?光，但確實?是無本萬利，想干這行?卻找不著門路入行?的人海了去了。
但林霄似乎并不在乎她這個體質(zhì)好不好用，還真的只是要她幫忙調(diào)查情報就行?。
這個習慣了揣摩人心?、習慣了用最冷酷最自私的角度去猜度他人的年輕女人，眼睛不自覺地有點兒發(fā)熱。
道德底線不太高?、但好歹還是有底線的林霄，跟她奶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跑進天明小區(qū)撇了幾根人家物業(yè)精心?維護的桃樹枝，這才轉(zhuǎn)頭奔向墳院壩。
安陽市在二十多年前城市面積只有現(xiàn)在的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都是這些年來擴建的；整個東關(guān)區(qū)，只有富家花園以西能算是老城區(qū)，從富家花園往東、往南，擱在以前那都是農(nóng)村。
從伍家關(guān)到清水灣這一代，二十多年前就是標標準準的鄉(xiāng)下——那時候伍家關(guān)還是個寨子，清水灣則是個叫李家屯的村子。
墳院壩這條山腳下的小路，在當年就是兩個村寨之間的亂葬崗……本地人都要離得?遠遠的、只有大白天里急著趕路時才會從這附近經(jīng)過。
二十多年過去，當年的鄉(xiāng)村變成了城區(qū)，兩個村寨之間的荒地農(nóng)田變成了一條條街道、一個個小區(qū)、一棟棟樓房，以前的山腳小路也被?翻新過，鋪了條兩米多寬的水泥路，原本光禿禿的荒山也種了人造林，遠遠看去天藍山綠，一派都市種鬧中取靜的幽靜雅致形象。
但也只是看上去罷了，真仔細琢磨一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條路其實?還是挺詭異的……這條幾十米長的小路兩側(cè)是用圍墻圍起來的，圍墻一邊一山，另一邊則是同?樣用圍墻圍起來的成塊兒的空地——以清水灣的地價，這種大片空地閑置的情況壓根就不合理。
這會兒是大中午，g省的夏天雖然不算熱，不過因為海拔高?的關(guān)系日頭很毒，站在太陽下面很曬；但林家祖孫倆經(jīng)由清水灣酒吧街后頭的巷子走到這條小路上來時，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清涼。
“確實?是個老墳地了，沒得?幾百年的沉積不會有這么重?的陰煞氣�！绷帜棠叹褚徽�，立即從布袋子里掏出羅盤。
用了幾十年的巴掌大羅盤托在手掌心?上，再放上平時都用紅布包起來的磁針，沒等多久功夫，那根細細的磁針就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起來。
羅盤又叫羅經(jīng)儀，是用于風水探測的工具，也常常用來定位有別于自然、正�，F(xiàn)象的異常磁場，也就是玄學中人所認為的氣場——華夏玄學不管是哪家哪派，其實?都是沒有磁場這個概念的，但華夏人認為的氣場，跟磁場的規(guī)律重?合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