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爭吵的過程中,信息素不斷被釋放,寧致北從包里翻出阻斷劑噴霧,打開窗戶,好讓味道散發(fā)出來。
浴室的水流聲此起彼伏,寧致北長舒一口氣,體內(nèi)壓抑已久的反應差點被勾勒出來。
就在游震筠觸碰底線時,不能說是毫無反應,但他更不應該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寧致北隨手拉開抽屜,一陣破碎聲音傳入耳簾,只見復古的相框掉落在地。
玻璃面朝下,泛黃的紙張仍夾著共同寫下的兩句誓言。
游震筠出來時,寧致北正在處理地面的玻璃碎片,確認沒殘留玻璃碎后,緩緩起身。
“明天你回去吧!
游震筠默不作聲,見他想走,反手扣住手腕抵在墻上,寧致北神色淡漠,雙腿微張?zhí)哌M襠部。
“嘶......”游震筠臉色漲紅,呆坐在地上,雙手靜靜地扶著那部位,“我說你真舍得!
寧致北淡聲道:“沒廢就行!
新版本停服更新,戰(zhàn)隊群聊難得熱鬧,hardy曬出三個法師國標,隨后吳壁開發(fā)來一些大餐圖片。
寧致北回完表情包,思索片刻又發(fā)了幾個紅包,標題寫著:新賽季一起加油。
桌上的手機充滿電,游震筠拔下插頭躺在床板上,后背靠過去的瞬間一陣激靈把他彈起,他扭頭看向床鋪,閃爍著小小的玻璃碎片。
“你想謀殺?”
寧致北眨了眨眼,估摸是相框碎時無意中跳進被套,只是處理地面,沒留意到被單。
游震筠雙手握住被單,起身往地上一揮,零散的聲音落在木板上。
“找個膠帶粘一下,看能不能處理干凈!睂幹卤背烈髌蹋捌げ谌夂癫恢劣。”
游震筠睫毛動了動,沒好氣道,“你下床試試。”
寧致北戴上耳機刷著ipad,沒去搭理他。
地鋪是睡不成了,游震筠將被套疊成豆腐狀擱在一旁,把床板豎在墻上,脫鞋正想上床,一股勁踢中他腹部。
寧致北用余光掃了一眼地上的人,語調(diào)生硬:“說了先去處理。”
游震筠沒轍,粘上膠帶扔進垃圾桶,卻見桶內(nèi)只剩下外框架,里邊東西依然保留。
他注視著寧致北有些懊悔,早料就應該弄濕地面,這樣等相框掉落順便銷毀照片。
輕敵了。
凌晨兩點,游震筠見他入睡,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雙腿一蹬,慢慢地爬上了床。
寧致北呼吸聲很淺,身體縮成一團,抱著被子不肯撒手,生怕被搶走一樣。
游震筠碰著他鼻尖,安靜是真安靜,打、罵、踢的時候下手也狠。
他將alpha的衣領(lǐng)拉到脖子位置,牙印旁的血跡逐漸消失,淡淡的青草味信息素隨之散發(fā)。
游震筠緩緩伸舌舔了舔,如果能標記就好了,可惜這人是a。
寧致北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曬到床邊,他伸手去找手機,時針停留在九點四十分。
想起原本有設(shè)置鬧鈴,結(jié)果沒響。
他下樓一看,游震筠雙手按在母親肩上,臉上露出微笑:“這力道可以嗎?”
“可以!蹦赣H錘著左肩,望著樓梯口的alpha打趣 道,“喲,還知道起床,鍋里給你留了粥。”
寧致北啞然失笑,轉(zhuǎn)頭走進廚房。
突然手機傳來振動,牌友電話詢問要不要切磋,母親抬頭望著游震筠,拍打臉頰:“二缺二?沒事我把兒子帶上!
游震筠一頭霧水,已被母親拉上了小三輪。
“扶好了,車子有點抖!
“哦哦......”
村委的場地寬敞,數(shù)十張麻將桌整齊擺放,游震筠仍在迷茫,母親把他拽到位子上。
身旁女beta上下打量他,調(diào)侃道:“這是你兒?跟年 頭回來的不大像!
當?shù)乜谝粲行┢,母親捏著他耳垂回應:“五官端正,就是眼神一般。”
“媳婦溫柔賢惠就好,其他別太挑!绷硪幻畂mega洗著撲克,附和說,“今年多大了?”
母親拍著游震筠胸脯,急促道:“問你話,多大!
“二十一!庇握痼尴攵紱]想回答,“比他小七歲。”
母親一手夾著紙牌,扔出去道:“一個五,有空去看看眼科。”
游震筠一知半解,扯唇笑了笑。
兩小時過去,游震筠見手機沒個動靜,本想發(fā)消息問寧致北在做什么,微信翻了大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倆沒加好友。
去到北美,他們各自拉黑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起初dark管得嚴,無論是微博,微信或者其余通訊設(shè)備,運營全部負責,毫無隱私可言。
回國后都是吳壁開傳達旨意和當面對質(zhì),就連日薪工資也是吳壁開微信轉(zhuǎn)賬,到現(xiàn)在都沒聯(lián)系方式。
母親看他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扔下手中的牌,“到飯點了,回去吃飯。”
女beta似乎不太愿意,“這才幾個鐘,再多玩會!
“不了不了。”母親連忙起身,拍著游震筠肩膀,“走了,晚上再來。”
游震筠望著那輛破舊的小三輪,霎時想起這條路有些崎嶇,提議讓他去騎,母親坐在后邊指路。
母親沒多想同意了,經(jīng)過村莊不少街坊鄰居伸出頭打招呼。
“致北小的時候,就是坐在后面,我一步一步踏著送他去學校。”母親揮舞著蒲扇,感嘆道,“一晃眼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