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想個辦法, 徹底杜絕這種可能才行。
男人微微垂下眸，遮住眼中一閃即逝的兇戾, 語氣隨意又坦蕩：“你想要他的靈魂？那得用等值的貨幣交換才行�！�
“——畢竟是我先看上的�！�
戚逐芳沒有先來后到的念頭，對收集人類靈魂的興趣也不大。
祂只是不喜歡奈亞的這種說法，加上對文教授抱有某種欣賞, 單純唱反調(diào)而已。
“他不是你的信徒, 身上也沒有你的烙印�！逼葜鸱及l(fā)出嗤聲, “你看上就是你的了？”
“可是你搶不過我呀，小家伙。”奈亞輕飄飄地提醒。
在進(jìn)行交易上, 祂向來極富耐心，“想要得到那個人類的靈魂, 就得拿出讓我滿意的條件�！�
“免談。”
戚逐芳皺眉。
“如果你堅持交易的話，我會向塔維爾提出這方面的請求�！�
“祂想必非常樂意和你談的�！边B帶之前的那些事情一起。
先是一個人類, 然后是猶格。
這樣下去可不行。
奈亞臉上依舊掛著輕松爽朗的笑容，心情卻遠(yuǎn)不如表現(xiàn)出的愉快——書店內(nèi)的談話也陷入僵局了。
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后，文教授沒有任何繼續(xù)交談的打算, 更是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不配合。
如果不是因為門上有某種禁制，他說不定這時候已經(jīng)闖出來了。
“為什么要提猶格呢？這件事本來就和祂無關(guān)�！蹦蝸唶@了口氣。
他看起來像被打擊到了，有些失意：“只是一個靈魂而已，難道我會提非常過分的條件嗎？”
戚逐芳用眼神告訴祂會。
至于為什么會提到塔維爾，答案也非常簡單。
“因為我和祂是一體的。”戚逐芳這樣說，“既然祂能夠解決，為什么不去找祂？”
“你也可以請求奈亞拉托提普呀。”
奈亞看起來像是開玩笑，語氣又輕又快，“一個靈魂無足輕重，祂不會那么小氣的�！�
這是轉(zhuǎn)性了？戚逐芳有些訝然地抬眼，摸不準(zhǔn)祂是在惡作劇還是什么。
“那我請求奈亞拉托提普。”
祂想了想，開口：“一個靈魂而已，我也覺得祂不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至少要拿出請求的態(tài)度吧。”奈亞懶洋洋道，“語氣再稍微柔弱一點，感情再充沛一點......誒�！�
戚逐芳直接朝男人的小腹來了一拳，深刻認(rèn)為奈亞需要有點自知之明。
“只有這種態(tài)度�！钡k淡淡道，“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更差的�！�
奈亞撲哧笑出聲，“這也不失為一種親密的方式。”
祂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束包扎好的鮮花，直接塞到青年懷里，毫不掩飾嘴角揚起的弧度，“下次也可以繼續(xù)請求奈亞拉托提普�！�
“當(dāng)然，態(tài)度更熱情的話，祂也會更快回應(yīng)請求的�！�
戚逐芳選擇性忽略了后一句話，自從提取出了“文教授的靈魂就交給你處理了”的意思。
然后，他短暫地陷入了困惑，以至于沒有在第一時間將花還回去，錯失了拒絕的機(jī)會。
“呀，已經(jīng)過去了十分鐘�！蹦蝸喛戳搜蹠r間，“我也該走了�！�
比起自顧自地說話，刻意表演給青年看的成分其實更多，“他馬上就會出來的，先不要急著開槍�！�
尚在思考中的戚逐芳下意識回了個“好”。
在祂反應(yīng)過來，并且開口之前，奈亞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空氣中。
原地只剩下還未來得及消散的話。
“如果覺得人類就這樣毀滅可惜的話，也可以去試著讓他們信仰你，給他們的靈魂打上標(biāo)記，儲藏起來。”
“反正還有下個夢境，是吧？”
把人類的靈魂收集起來，將其作為收藏品儲存起來。在下個宇宙里找到一顆環(huán)境類似的星球，給他們重新提供身體，任由其繁衍。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戚逐芳不會否認(rèn)自己有在意的對象，比如秦達(dá)意他們。就這樣直接隨著宇宙一起消失，確實有些可惜。
不過，奈亞為什么要這樣提醒祂呢？
木門發(fā)出嘎吱的聲響，文教授黑著臉從其中走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某種低氣壓。
“回去再說吧�！彼麌L試調(diào)整自己的語氣，“久等了�！�
戚逐芳跟上他的腳步。離開這條街道后，文教授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過來了，腳步也逐漸變回了之前的沉穩(wěn)悠然。
那間屋子里全是奈亞的味道，祂沒聽見什么有用信息，
“看來倫敦午夜的街頭還有不少追求者�！�
控制好情緒后，文教授才有閑暇關(guān)注戚逐芳手上的花束。
玫瑰開得熱烈而燦爛，花瓣上還帶著嬌艷欲滴的露水。
戚逐芳：......
邪神手一松，毫不心虛地把這束花丟在路邊，“忘記處理了而已。”
“畢竟我更關(guān)心教授的安危。”
文教授呵呵笑了一聲。
第十分鐘的時候，他可沒聽見戚逐芳開槍。看起來是接觸過了。
一人一邪神以散步的速度慢悠悠地朝前走，各有各的算盤，直到天上蒙蒙起了霧，時間停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才抵達(dá)了酒店門口。
大廳的沙發(fā)上正躺著昏迷不醒的原御，顯然，危沂風(fēng)他們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