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睿拿紙巾擦了擦嘴,把咖啡杯放到一邊,莞爾道:“連小貓都欺負,你今年幾歲?”
“二十啊,大叔!鼻匾嘁廊怀两诙哼鞯臉啡ぶ,頭也不抬隨意地答道。虎斑貓看起來一副傻頭傻腦的樣子,乖巧地張嘴咬住了秦亦的手指,濕`潤溫?zé)岬男舌頭軟的不像話。
裴含睿無奈地皺眉道:“我也就比你大八歲,不算大叔吧!
“你看這小家伙,真乖——嗷!”秦亦話說到一半突然叫了起來,垮下臉扭頭沖裴含睿委屈地道,“這小王八蛋竟然咬我!”
小貓一擊得手,立刻狡猾地光速逃跑,眨眼間就竄進花叢中消失了。
“誰讓你欺負它!迸岷J,走過去看了看他的手,“沒咬破吧?”
“沒……你不會是想說這貓是在報復(fù)我吧?”秦亦擦了擦被弄得到處是口水的手指,狐疑地問。
“誰知道。據(jù)說很多動物有靈性,尤其是野生的!
裴含?匆谎弁蟊恚芸旖Y(jié)束了這個話題,正色道:“好了,快去準(zhǔn)備下午要上鏡的服裝,到時候造型師會向你解釋服裝要表達的風(fēng)格和感覺,還有一些配裝和穿法上的建議,不過基于你上次考核中的表現(xiàn),我給你一定的自主`權(quán)!
他頓了頓,故意低頭瞅了瞅?qū)Ψ降哪_,微笑道:“不過,襪子一樣一只這種事情不允許!
秦亦虛著眼看他,心里蛋疼地想,這丫的對這個究竟是有多在意啊,居然一直默默記到現(xiàn)在……
當(dāng)前幾天他被告知拍攝地點選在非洲的時候,秦亦就在揣測該不會要在草原上拍。
這天下午攝制組開始搭建攝影棚的時候,他的猜測終于得到了證實。
然而他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jié)局——不僅僅是拿純天然的野生大草原當(dāng)了背景,真正的背景,竟然是一頭非洲獅!
秦亦驚嘆地看著工作人員領(lǐng)來了一只成年的雄獅,脖子上濃密的棕色鬢毛,讓它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器宇軒昂,它趴坐在草地上,尾巴翹`起來一甩一甩的,琥珀色的眼睛睜得很大,目光掠過在場的一群陌生人類,最后歪著頭看向秦亦,像是在打量他。
“這只獅子叫米索,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馴養(yǎng)的,它的父母都死于捕獵者,出生沒幾天就被抱了回來,被人養(yǎng)大的,受過訓(xùn)練,比起野生獅子要溫順得多!
“在獅子群里,捕獵的一般都是雌性,雄性只需要吃飯睡覺和玩耍就好了,所以從某種方面來看,雌獅比雄獅更具攻擊性。像米索,它就比較懶,每天不是打盹就是到處玩兒。”
飼養(yǎng)員用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介紹著米索,一面溫和地撫摸著它背上柔軟的皮毛,沖它指了指秦亦,“嘿,親愛的米索,接下來你跟這位先生一塊玩會兒,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他來自神秘的東方,你們會成為朋友的!
“……你說的這些,它聽得懂?”秦亦感興趣極了,一直圍著米索打轉(zhuǎn)轉(zhuǎn),雄獅不屑地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把腦袋也趴下擱在飼養(yǎng)員的腿上,開始閉起眼睛打盹,說是獅子,倒不如說更像只大貓。
“米索它很聰明的!憋曫B(yǎng)員興致勃勃地笑道,“它從小被我養(yǎng)到大,已經(jīng)五年多了,平時的訓(xùn)練都學(xué)得很快,已經(jīng)有不少攝影師還有節(jié)目制作人跟米索合作過,它從來沒讓我失望。你可以走近點試試,如果米索討厭你的話,它會把腦袋別開!
“是嗎?”秦亦兩眼放光,對于貓科動物他向來沒有抵抗力,要不是心底對獅子這種龐然大物還存著一分敬畏,早就撲上去一通逗弄了。
裴含睿皺著眉低聲問一旁的嵐鏡:“這獅子,安全方面沒問題嗎?”
“應(yīng)該沒有,這只獅子是這里最有名的一只明星獅,拍過很多跟野生動物有關(guān)的公益廣告,跟人接觸過不少,性子比較溫順,沒有傷人的前科,應(yīng)該是自幼人工飼養(yǎng)的關(guān)系!睄圭R扶了扶眼鏡,道,“不過還是先讓秦亦稍微跟它接觸試試。如果不行,柏寒說也可以取遠景!
“……好吧。注意安全。”裴含睿終于還是點了點頭,眼光一直放在中間的獅子和秦亦身上。
“我明白!
在飼養(yǎng)員鼓勵的目光下,秦亦戴上工作人員特意給他的護頸,小心翼翼地朝米索走近了兩步,雄獅從主人腿上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瞅著這個奇怪的人類——黑人白人它見過,還沒見過黃皮膚的家伙呢。
“嗨,米索!鼻匾嗦紫聛,賤兮兮地沖它招了招手。
他突然有種沖動,對著這貨再喊一句上午對虎斑貓說的話,不過……真的這樣做的話,這丫的會一口咬掉自己的爪子吧。
秦亦仔細思索了一會可行性,最后無奈放棄了這個打算。
“手?”秦亦伸出自己的手,換了個正常一點的方式跟它打交道。
米索歪著頭看了看他,然后竟真的慢慢伸出一只爪子,尖銳的指甲都好好收起來,用肉墊輕輕跟秦亦的手碰了碰。
“秦亦先生,米索它似乎挺喜歡你的!憋曫B(yǎng)員呵呵笑了笑。
秦亦頓時被戳中萌點,心花怒放地道“裝死!”
米索:“……”
“咳,秦亦先生,這個米索不會!憋曫B(yǎng)員哭笑不得地道。
“好吧!鼻匾嗍芈柫寺柤纭
就在秦亦興致盎然地跟即將一塊合作的獅子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攝影棚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柏寒今天沒有穿正裝,不過即使是休閑襯衫也一樣是深藍色條紋,口袋里仍別著那只鋼筆,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興許是震懾于他往日的積威,或是偶爾從嘴里吐出來的刻薄話語,周圍的工作人員都顯得緊張和沉默,唯獨他看起來鶴立雞群,站在人堆里也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你們已經(jīng)浪費了一刻多鐘,我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如果你們敢再耽擱下去,我可以認為你們在謀財害命!卑睾D(zhuǎn)過臉對兩個燈光師嚴厲地說道。
他們的器材突然出了問題,半天打不開,苦著臉道:“抱歉,可能是因為運輸?shù)倪^程中磕到了。”
“那么下車的時候為什么不檢查?說到底還是考慮不周。”柏寒皺起眉頭,“我的攝制組不需要打馬虎的家伙,記住,沒有下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燈光師忙不迭的道著歉,迅速開始修理,等對方離開視線,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別在意!币粋女聲突然從兩人背后響起,燈光師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是嵐鏡。
“嵐姐!”
嵐鏡溫和地道:“模特換衣上妝還有一點時間呢。”
“啊,聽說這次廣告的秋季新裝主打的是牛仔風(fēng)格?”
嵐鏡點了點頭:“不錯,要不怎么選擇大草原呢。”
“可是,為什么要獅子,駿馬不是更好?”其中一個燈光師遠望了望那頭雄壯的大獅子,有些心驚肉跳地縮了縮脖子。
嵐鏡好笑地看著他:“這么膽小可不行,再說了,常規(guī)的取景,向來不是柏寒的作風(fēng)。好了,認真工作,模特那邊應(yīng)該一會就好了!
在野外可沒有化妝間,只是在攝影棚里簡易地放了張桌子,上面擱一面鏡子,換衣服的時候,四周用塊布簾一圍,秦亦就在里面脫了個精光。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出去一下?”秦亦面無表情地用他的草莓平角褲遮住下面,沖突然闖進來的造型師淡定地道。
造型師是個身高155的嬌小蘿莉,帶著一架黑色大框眼鏡,足足把臉遮去了二分之一,她叉著腰,嚴詞拒絕道:“不行,我是你的造型師,要對你的衣著負責(zé)。快把你那個可笑的內(nèi)`褲換掉!否則我就把圍布給拆了!”
“為什么?主打不是牛仔褲嗎?我穿什么樣的內(nèi)`褲又看不見……”秦亦無辜地低頭看她,對方的身高還不到自己胸口,眼見小姑娘梗著脖子艱難地跟自己對視,于心不忍地問,“你脖子酸不酸?”
“廢話,酸死了。”蘿莉造型師痛苦地揉著脖子,“總之,這次拍攝的風(fēng)格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那個東西反正就是不能上鏡,你看著辦吧!就算老板給你自`由配裝的權(quán)利,跟主題風(fēng)格背道而馳的東西絕、對、不、能、穿!”
“可是我沒帶別的內(nèi)`褲……”秦亦還企圖垂死掙扎。
“你自己想辦法!”造型師冷笑著道,“不如你找老板借好了,反正你們身材差不多!
秦亦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不行,我比他大!
“……”
蘿莉忍不住腦補了無數(shù)可能的畫面,最終還是把那句你是怎么知道的給咽了回去。
問了大概會招來殺身之禍吧?
造型師打了個哆嗦,然后飛快地竄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剩下秦亦一個人默默地站在簡易更衣間里,他思考了三秒鐘,突然想了個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尼瑪*抽死了...一下午無法發(fā)布
一想到明天的內(nèi)容,就感覺自己腦洞塞滿了節(jié)艸....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