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尤里卡斯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半張床已經(jīng)涼透了。
他起身在整個莊園里轉(zhuǎn)了一圈,愣是沒找到蟲, 于是隨手攔下一個正在干活的仆蟲, “你有沒有見到過黎宿?”
仆蟲手上還拿著灑水壺正在澆花, 聞言也只是搖搖頭,“沒見過, 尤里卡斯少將!
尤里卡斯頓覺驚慌,臉上的表情都不淡定了, 好不容易過了段太平日子, 不會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黎宿拐走了吧。
正這樣想著, 他就連忙去書房,準備撥通軍部的通訊,召集軍雌去尋找黎宿的下落。
剛推開書房的大門, 只見密室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蟲打開了。他謹慎的靠近門邊, 手不自覺的扶上了自己的后腰, 直到?jīng)]摸到東西時才反應(yīng)過來, 自己現(xiàn)在穿的是家居服。
走到門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密室里的燈光大亮, 黎宿正盤腿坐在地上, 盯著墻壁上掛著的兩套婚服發(fā)呆。
“你在干什么?”尤里卡斯輕聲問道。
黎宿驀地僵住,帶著一種被抓包的羞恥感緩慢回頭, 臉上掛著嬉笑, “你醒了!
“我就是昨晚做夢的時候想起了一些事, 所以過來看看!崩杷拚酒鹕碜呦蛴壤锟ㄋ, 順手關(guān)了密室門的燈。
尤里卡斯沉默著, 只是一直看著他。
黎宿被看的有些不太自然, 訕訕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走吧,沒什么,該吃早飯了。”
說著,他就拉著尤里卡斯往出走。
“你想辦婚禮嗎?”尤里卡斯冷不丁的問他一句。
黎宿先是微愣了瞬間,隨后臉上慢慢染上笑容,“當(dāng)然,難道你不想嗎?”
剛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尤里卡斯就知道黎宿心里在想什么了。
自從他們修改了蟲婚證到現(xiàn)在,兩蟲都沒有專門提起過這件事,尤里卡斯也一直在軍部上班,久而久之就以為他也不在意這些虛禮,直到今天早上,看到黎宿在這里的時候,尤里卡斯才覺得不對勁。
“那現(xiàn)在就辦!
一不做二不休,尤里卡斯當(dāng)即拽著黎宿就要往外走,黎宿連忙止住腳步。
“不是,等等……,我的小祖宗哎,婚禮哪是說辦就辦的,哪有這么莽撞的?”黎宿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臉上已經(jīng)笑的快樂開花了。
“我們得先選定日子,然后開始準備婚禮相關(guān)的一切事宜,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尤里卡斯嘴角微微努起:“我又不是經(jīng)常辦婚禮,這不是因為是第一次嗎?”
隨后,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視線鋒利的看向黎宿,瞇著眼瞧他,“你好像知道的很多,你不會已經(jīng)背著我和誰成過親了吧?”
“怎么可能!?”黎宿大驚失色。
尤里卡斯:“那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當(dāng)然是早就蓄謀已久了!”黎宿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尤里卡斯在他如此炙熱的注視下有些吃不消,只好將視線轉(zhuǎn)到一旁,臉色微紅道,“那就先挑日子吧,后面要準備的東西你直接交給管家來辦就好!
“不,我要親自動手。”
尤里卡斯:“隨你,結(jié)婚禮服的話……還是重新訂一套吧,這兩件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樣式了,不夠時尚了!
黎宿:“不要,這兩件我很喜歡,我會拿去重新定制的,按照原樣來做!
“這都……不好看了!
黎宿:“怎么不好看了,只要是你選的,都是最好看的!”
尤里卡斯不知道的是,其實對于黎宿來說,這場一直沒有完成的婚禮是自己對他的虧欠,也是黎宿一直以來心里的一道坎兒。
“既然都不用這么急了,那要不我們先下去吃早飯吧!庇壤锟ㄋ菇ㄗh道。
黎宿笑了笑,“好的!
吃過飯之后,尤里卡斯就趕著去軍部上班了。
前些日子黎宿剛過了發(fā)情期,他也被黎宿纏得休了好些天的假,現(xiàn)在辦公室里堆著一桌子的文件等著他批呢。
黎宿現(xiàn)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只典型居家的雄蟲了,尤里卡斯負責(zé)在外賺蟲幣養(yǎng)家,黎宿就只負責(zé)好好的待在家里貌美如花就好。
早晨的陽光還算是和煦,黎宿盯著外面的空地看了一眼,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起身走了出去。
“園丁,你最近忙嗎?”黎宿朝著不遠處玫瑰花圃里還在辛勤勞作的蟲問道。
園丁下意識的護著自己手邊的玫瑰花苗,半晌才回答道:“還行,黎宿閣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椭鷨??br />
黎宿先是抬頭看了眼太陽,然后才出聲,“你說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可以在院子里栽種洋桔梗嗎?大概什么時候可以開呢?”
“您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最近這個季節(jié)不太適合洋桔梗生長,會凍死的。”園丁知道他不會傷害到自己的花苗,就連著說話的聲音都平緩了許多。
黎宿耷拉著腦袋,小聲呢喃:“我還想著種點洋桔梗,到時候在婚禮上給尤里卡斯當(dāng)手捧花呢。”
身后的管家都要被他這個想法逗笑了,提醒道:“黎宿閣下,就算是現(xiàn)在可以種植,等到長大還是需要些時日的,那你們的婚禮就要往后延遲嘍!
“那不行!”黎宿急忙說道,“那還是去花店里訂吧,要大束的!最好看的!”
管家笑道:“對,訂大束的!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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