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次私自出去會惹他生氣,也原本想著要撒嬌的讓他寬心消氣,可沒想到知道關(guān)于他的事情,自己的心感覺到萬分的沉痛,遂想撒嬌的心都沒有了。阿瑾不想讓他生氣,所以讓皇甫麟當了個牌子擋在自己面前。
北宮珉豪看了她幾秒,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緒,“可以。”那淡淡的兩個字從那薄唇吐出,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阿瑾看著他,爬上床蓋上錦被,捂著頭。
但想想,其實為什么要替爹爹傷心呢?就因為他的事情他是爹爹么?可是爹爹好像都不傷心,怎么阿瑾就傷心了呢?
還是因為阿瑾還沒弄明白到底誰是阿瑾的娘呢?阿瑾會是紀阿姨跟爹爹生的么?
阿瑾想著又打開了錦被,然后坐直了身子。
不會,紀阿姨跟南伯伯情深不渝,不會跟爹爹生了阿瑾的。
阿瑾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倒是又重新躺回到床上去。
北宮珉豪坐在書房的書案前,沾了沾墨水,剛剛想著要處理折子,但是心中總是有些不定。
阿瑾為何就突然變成這樣?而且,她還哭了……怎么會哭了呢?北宮珉豪將狼毫放下,起身踱步走了走。
“是不是最近我沒有理阿瑾呢?可是這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么,之前幾日都是好好的,阿瑾已經(jīng)長大了,別人府上的孩子若是到了十三歲,做爹爹的一年能去看兩次都很不錯了……我可是貌似三頭兩天就去看阿瑾的,難道是我讓她太依賴了我了么?”
“又好像不是,那到底是哪里讓阿瑾不歡喜了呢?又不是太子……”北宮珉豪實在是想不明白,但是抬頭看外面,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漸漸黑了,他想了想,“福伯,去讓安嬤嬤喊阿瑾過來,跟本王一同用晚膳。”
“是!蓖鯛斣S久不跟郡主一起用膳了……這次用膳也好!
“要不,就是說本王是龍陽君的事情?”北宮珉豪驚了驚,然后阿瑾排斥自己了是么?
心中有著疑惑,但北宮珉豪還是去了正堂,然后等阿瑾過來。
阿瑾迷迷糊糊睡著被安嬤嬤喊醒了,“郡主,您醒了?王爺讓您去正堂與他一同用晚膳!
“阿瑾不餓!卑㈣獡u頭,然后想著要繼續(xù)睡,安嬤嬤想著要再喊,可是阿瑾已經(jīng)又閉上眼睛,“你下去吧!”
“這……”安嬤嬤退了下去,但是直接去了北宮珉豪的那邊,將事情都稟告給他聽。
北宮珉豪聽著黑眸沉了沉,他站起然后直接去了瑾襄閣,“阿瑾!
“嗯?爹爹……”阿瑾被他喊了幾聲之后醒來了,揉著眼睛,看著面前那雙深沉的黑眸,他看上去,真的看不到他的年齡竟然是三十五。
“阿瑾不餓么?乖,起來跟爹爹一起用膳!北睂m珉豪語氣甚是溫柔,他看著阿瑾笑了笑。
“爹爹……”阿瑾看著他,然后伸出手。
北宮珉豪笑,“阿瑾起來!彼麉s是不露痕跡偏了角度然后俯身就將阿瑾的錦被整了整。
阿瑾伸回手。眸子中閃過一絲失落,爹爹恐怕往后都不會再碰她一下了……
阿瑾默默起床,“是!
北宮珉豪看著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怔愣,快步上前去,“阿瑾,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跟爹爹說說?”
“沒事!卑㈣戳怂谎郏缓笞吡顺鋈。
北宮珉豪看著阿瑾有些瘦弱的身子,快步上前,“明日爹爹讓李御醫(yī)來為你檢查檢查。”
“阿瑾沒病!
“北宮瑾!”北宮珉豪喊了一聲,阿瑾一怔。他極少吼自己的名字的。
“阿瑾,你怎么了?你這是在讓爹爹擔心,你知道么?”北宮珉豪上前去,“阿瑾,你這是?”
“阿瑾只是感覺有點傷心,可是,又不知道為何會傷心……”阿瑾看著他,“爹爹,阿瑾沒事的,就是有點想哭,但也哭不出來。”
“你……”北宮珉豪可以說是沒轍,他的阿瑾怎么會變得這般的有些情緒化?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阿瑾過來!北睂m珉豪走到桌旁,然后坐下來,抬頭看著阿瑾。
阿瑾抿著小唇,但還是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北宮珉豪看著她的眸子沉了沉,“坐爹爹的對面!彼噶酥笇γ妗
阿瑾坐上去,想想還是抬頭看著他。
“阿瑾從來沒有像是這般如此的令爹爹擔心,阿瑾這般是在折磨著爹爹的心知道不知道?”北宮珉豪長嘆道,“爹爹在意的事情不多,唯獨就是希望阿瑾能夠快樂成長,然后阿瑾能夠自由自在地在爹爹的保護下出嫁,這是爹爹一直以來的心愿!
阿瑾看著他,眸子里帶著一絲的淚水,“阿瑾只是感覺,為什么爹爹對阿瑾這么好,對南伯伯對紀阿姨這么好,對依云伯伯這么好,對所有人都這么好,就是對自己不好!”
北宮珉豪怔愣了一下,“阿瑾,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瑾搖頭,擦了眼淚,“沒事,就是感覺爹爹應(yīng)該自私一點……”
“什么?”北宮珉豪更加驚訝,“自私一點?”她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的自私,就是對自己好一點,對別人不要這么好!卑㈣忉。
北宮珉豪又驚了驚,“爹爹對自己也很好。”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何阿瑾會突然談及這個問題。
“爹爹,阿瑾餓了!卑㈣黜话愕乜粗
“好,用膳!北睂m珉豪站起,想了想,然后又道,“阿瑾,爹爹對自己很好,可以說很自私。”
阿瑾心中搖頭,這皇朝中,對待自己最苛刻的就是他北宮珉豪了,哎!
用過晚膳之后,北宮珉豪叮囑了阿瑾不要亂想,便讓安嬤嬤帶著讓她回了瑾襄閣。
北宮珉豪躺在書房的屋頂上,看著上空的月色,這月色有些清冷。
為何阿瑾會突然說我對自己不好?難道我對自己不好么?這些年都是這般的過來了,還有什么不好的?這一輩子也許就這樣過了,還有什么好追求的?只要阿瑾過得快樂了,嫁人了,一切都圓滿了。
北宮珉豪笑了笑,喝了一口百花釀。
“傻丫頭,爹爹怎么可能對自己不好呢?一晃眼啊,就過了三十多年了,呵呵!”北宮珉豪對著夜色笑了笑。
阿瑾站在窗口處,遙望著躺在屋頂上的有點瘋癲的男人。那個是愛她的爹爹,一直呵護她的爹爹。
北宮珉豪沉思了一會兒,在夜空下自言自語了一會,才跳下屋頂入了里面。
阿瑾無聲將窗子放下,上了床榻,蓋上錦被才睡了。
安安靜靜地過了幾天后,皇城中多了許多喜色,七夕花燈節(jié)到了。
阿瑾穿上了北宮珉豪讓人訂做的粉紅色碎印花長裙,頭上長發(fā)梳了別在腦后,貼上珠花。
“安嬤嬤,爹爹在哪里?”阿瑾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問為自己梳妝的安嬤嬤。
“王爺應(yīng)該還在皇宮當中,上朝未曾回來!卑矉邒咝Φ溃笆遣皇峭鯛敶饝(yīng)了郡主,帶您出去看燈花?”
“是呢!”阿瑾笑顏如花,暫時將幾日前的事情忘了。
安嬤嬤笑,“王爺稍后就會回來了,郡主別著急呢!”
“嗯!卑㈣c頭。
阿瑾坐在亭子里,看著必定經(jīng)過北宮珉豪書房的那條廊道,她在等著他。
北宮珉豪一個人坐在九月樓中,走到窗口處,看了看下面的街道。
“叫我來,人又不見,實在奇怪!”北宮珉豪叨叨,卻聽到外面腳步聲。
北宮珉豪坐回到桌旁,果然看到南旭琮來了,不過怎么只有一個人呢?
“無殤她行動不便,所以我讓她別來了,我稍后也要趕緊離開!蹦闲耒χ忉尡睂m珉豪的疑惑。
“為何?”北宮珉豪問道,然后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她又有了是不是?”
“嗯。”南旭琮笑了笑。
北宮珉豪怔了一下,但下一秒笑,“真是恭喜!
“我來這里,是給你這個!蹦闲耒龔淖约旱膽阎腥〕鲆恢恍∑孔觼,“你每日記得吃一次藥,不可間斷,一次一顆,記得深夜時候才吃,因為你服藥過后你武功會只剩下三成功力,而且你的身子會有些冷,待一個時辰之后藥勁過了,一切就會恢復正常,所以要注意!
“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么?還以為你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北宮珉豪微微皺眉,這點小事,用得著扔下紀無殤么?
“你的命,很重要。等到無殤生產(chǎn)坐了月子之后,我再來,到時候,碧海仙羅也會結(jié)果,摘下果子之后,待我提煉,就能保你長命百歲!”南旭琮認真道,“珉豪,珍惜自己!
“呵呵,我何嘗不珍惜自己?”北宮珉豪笑,“既然碧海仙羅還沒有成長,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吃這什么藥?還要讓你跑一趟?”
“碧海仙羅是極烈的藥,我怕你吃下的時候一時承受不住,所以先服用這凝心藥,調(diào)和調(diào)和一下你的身子。”南旭琮將藥塞到他的懷中,“我已經(jīng)算好了,里面有八個月的藥,明日開始吃吧!”
“我為何要聽你的?”北宮珉豪好笑道。
“因為你是北宮珉豪,我是南旭琮,你是我的兄弟!”南旭琮看了他一眼,對他剛剛的問話有點莫名其妙,“記住了!你不想著做外祖父么?為阿瑾想想!”南旭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我先走了!
北宮珉豪怔愣了一下,阿瑾……呵呵!若是阿瑾也不在,那自己是不是就早早走了呢?
他玩弄著手中的那瓶藥,薄唇微微翹起。
但這時候越發(fā)地聽到外面吵鬧聲,北宮珉豪才回想起來這今日是七夕花燈節(jié)的,這自己差點就忘了帶阿瑾出來!北宮珉豪將藥塞入自己的懷中,趕緊回府。
走過廊道的時候,正看到阿瑾正趴在亭子的石桌上,然后眼巴巴地翹望。
北宮珉豪心頭一滯,加快了腳步。
“爹爹!”阿瑾看到他,立即歡喜得跳了起來!
北宮珉豪笑了笑,“阿瑾!
“阿瑾以為爹爹要很晚很晚才回來,可是沒想到爹爹這么快就回來了,真好!”阿瑾笑著上前來。
“嗯。”北宮珉豪點頭,若不是去了一趟九月樓,估計早就回來了。
“爹爹,阿瑾今日可漂亮?”阿瑾說著就轉(zhuǎn)了轉(zhuǎn)身。
北宮珉豪看著點頭,“很漂亮!边@不是什么恭維的話,也不是為了讓阿瑾開心,而是,阿瑾真的很美。北宮珉豪一時間有些沉思,她的父母到底是誰,竟然阿瑾長得如此的美……但細看,這面容,貌似真的有點像……紀無殤!
北宮珉豪微微向后退去。
不可能,南旭琮與紀無殤的第二個女兒南瑾蕁在據(jù)說已經(jīng)改名了是拓跋瑾蕁,是當今清昭的公主,她的哥哥拓跋君安是個少年王,內(nèi)有輔政大臣,外有南旭琮在暗中打理。
“爹爹,您在想什么?”阿瑾上前一步,然后又看著自己的衣裳,“是不是阿瑾穿得不好?”
“阿瑾穿得很好!北睂m珉豪咧嘴一笑,“好了,走出去逛逛!”
“是!”阿瑾聽著笑了起來。
阿瑾坐在轎子上,而北宮珉豪則是騎著馬在前面帶著路。
可是阿瑾的興致一點都提不起來,她以為北宮珉豪會帶著她一同走,甚至是一同坐在不同的馬匹上也好。∷呀(jīng)學會騎馬了呀!雖說的不是很精湛!
可現(xiàn)在,她在轎子上,他在馬上……
阿瑾將簾子放了下來,沒心思了,即使兩邊都是百姓的歡呼聲和互相道喜的聲音,但她就是沒有興趣!
北宮珉豪側(cè)身轉(zhuǎn)頭,看著轎子里安靜坐著的阿瑾,微微有些皺眉。阿瑾還真是長大了,他還真是不懂她。
北宮珉豪策馬走到了阿瑾的轎子側(cè)邊,“阿瑾!
“爹爹。”阿瑾撩開簾子,那雙明眸看向他。那一剎那,北宮珉豪失神!他記起當初與依云上城犯案的那一次,他受了重傷然后潛入紀無殤的馬車內(nèi),當時見她無意撩起那車簾子,那一刻,他放棄了殺她的心。
“無礙,你在想什么?阿瑾,不開心呢?”北宮珉豪道。
“阿瑾想騎馬,想與爹爹一起走路,阿瑾不想坐在這轎子里做金絲雀!卑㈣肭笠话愕难凵窨粗。
北宮珉豪眸子沉了沉,他看了看周圍,周圍的好些未出閣的女子也來來去去,不過都是好些的三三兩兩的幾個小姐一起,或者是一些年輕的夫婦一起逛花燈的。
之所以讓阿瑾坐在轎子里,是因為她是身份尊貴的瑾郡主,而且尚未出閣,況且容顏太美,這不得不讓北宮珉豪小心保護。
“好,但是阿瑾一定要聽爹爹的話!北睂m珉豪揮手,“前面停轎!
幾個侍衛(wèi)聽了趕緊到前面停轎。
阿瑾從轎子里出來,別提多么的開心了。
“爹爹!彼⒓瓷锨皝砣缓缶统睂m珉豪甜甜笑。
“阿瑾喜歡騎馬還是要走路?”北宮珉豪微笑。
“可以騎馬嗎?”她可是很久沒有騎馬了呢!
阿瑾的馬術(shù)……罷了,應(yīng)該行的,反正路途也不太長,稍后肯定走路的。
北宮珉豪飛身下馬,然后牽著韁繩放到阿瑾的面前,“阿瑾騎爹爹的獅子驄!
“那爹爹呢?”阿瑾問道。
“爹爹隨意一匹就好。這獅子驄有悟性,不會傷了阿瑾,上馬吧!”北宮珉豪朝著她點頭。
“是。”阿瑾小心翼翼上馬,而身后有侍衛(wèi)將一匹馬牽了上來,北宮珉豪側(cè)身,看著這牽來的馬,輕輕地撫了撫馬頭,然后就飛身上去。
“好了,阿瑾,慢慢走,若是你的馬術(shù)還不行,就再小心一些,別動,讓獅子驄帶著你走就好了。”北宮珉豪實在是步步呵護。
阿瑾點頭,興奮地稍稍踢了馬匹的身子,獅子驄走了起來。
北宮珉豪立即跟著上前。
阿瑾開心地看著周圍,所有的一切仿佛跟上一年差不多的,但是又有著不同的新意。
“爹爹,阿瑾現(xiàn)在還可以吃棉花糖和糖葫蘆么?”阿瑾看著旁邊的那賣棉花糖的,有些心癢癢,貌似自己很久都沒有吃過棉花糖了。
“可以!北睂m珉豪認真點頭。他想起當初第一次帶著阿瑾出來的時候,阿瑾在他脖子上吃著棉花糖……又是幾年過了呀!
“爹爹給你買!彼α诵,下了馬然后買了一串的棉花糖。
這說來的也巧,這買棉花糖的人已經(jīng)換成了個小伙子,可是這面相跟之前賣棉花糖的中年男人有幾分相似……
“你爹沒有來賣棉花糖?”北宮珉豪忍不住問道。
小伙子怔了怔,找錢的手停下,然后抬頭看著北宮珉豪,通過那兩鬢的斑白認出是北宮珉豪,立即要行禮,但是北宮珉豪已經(jīng)一手就扶著他的手,“不必行禮,就回答本王的問題,也不必找碎錢了!
“是,多謝王爺!家翁年老,已經(jīng)在家中安享晚年!毙』镒有Φ,然后又看向馬背上的阿瑾,驚了驚,但隨即將目光投下,瑾郡主的容顏豈是他這樣的平民能夠窺探的?
北宮珉豪知道那是為什么,“好,替本王帶去問候,阿瑾一直都吃著你們家賣的棉花糖,實在是一種回憶。”北宮珉豪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到阿瑾那里,“阿瑾!
“謝謝爹爹!”阿瑾俯身接過那棉花糖。
北宮珉豪笑著反而是牽著阿瑾騎著的獅子驄,而另外一匹馬棄了給侍衛(wèi)。
“爹爹不騎馬?”阿瑾吃著棉花糖道。
“不騎。”北宮珉豪淡淡道,他看向周圍,怎么看不到有面紗賣呢?給阿瑾戴戴遮面也好。是自己失策了。
“阿瑾吃棉花糖的時候不要說話!北睂m珉豪抬頭看了在馬背上的阿瑾,自己實在是怕她噎著了。
“是。”阿瑾點頭。
走了許久,阿瑾的棉花糖都吃得差不多了。而北宮珉豪終于看到那旁邊有一小販賣面具。
“阿瑾可喜歡面具?爹爹給你買來玩玩可好?”面具就面具吧!勉強用用也好。
“好!”阿瑾點頭。
北宮珉豪笑著然后要轉(zhuǎn)身給阿瑾,但是卻看到馬背上沒有阿瑾的身影!
“阿瑾?”北宮珉豪立即轉(zhuǎn)身。
“爹爹!”阿瑾笑著在他背后,“怎么爹爹也不買一個來戴戴呢?”說著阿瑾你拿了一個小兔子的面具,“好可愛!”
北宮珉豪看著手中的面具,是蝴蝶。他當初劫持紀無殤馬車的時候,就是戴的蝴蝶面具……
“阿瑾可喜歡這個?”北宮珉豪上前一步,然后將手中的蝴蝶面具遞給她。
“喜歡,爹爹挑的阿瑾很喜歡!”阿瑾笑著將面具接過來,然后就戴在自己的臉上,“爹爹,你看看,阿瑾這戴著可好看?”
“好看!备用懒,不過是朦朧美。
“爹爹給阿瑾選了一個,阿瑾也給爹爹選一個吧!”阿瑾將那小白兔的面具放到北宮珉豪的手中,北宮珉豪驚了驚,“阿瑾,這……”
“好可愛的,阿瑾想,爹爹一定喜歡!”阿瑾笑著看著他,明眸彎彎的。
而那賣面具的老婆婆最初以為這是一對情侶,畢竟感覺面前這男人也不怎么顯老,而在這大夏周朝中,老夫少妻更是多見……但是這聽得的喊“爹爹”,老婆婆怔了一下,“那個小白兔面具啊,小姐,估計你爹爹不太喜歡的……”哪里有什么大男人喜歡這什么小白兔面具呢?最初這小白兔面具就是為了吸引一些小姑娘的,而不是吸引他們那些做了爹爹的男人!
“這……”阿瑾有點狐疑然后看著北宮珉豪,北宮珉豪看著阿瑾的臉色閃過失望,不忍,“爹爹很喜歡!彼舆^那小白兔面具,對著阿瑾笑了笑。
阿瑾立即展開歡顏,“阿瑾就知道爹爹會喜歡的!”
北宮珉豪無奈看著那小白兔,這周圍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認識自己的吧?看著便將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
“好好看!”阿瑾抬頭看著北宮珉豪戴著小白兔面具,“爹爹是只小白兔。
這……怎么感覺阿瑾真是天真得跟三四歲差不多……北宮珉豪有點汗顏,這自己都已經(jīng)三四十了,怎么還是小白兔?北宮珉豪心中嘆氣。
那老婆婆有點驚訝,但是看著他們的妝扮和服飾就知道他們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遂笑了,“喜歡就好。
北宮珉豪付了錢后,想要扶著阿瑾上馬,但是阿瑾站著,“爹爹不騎馬,阿瑾也不騎。”
“那就一起走吧!”北宮珉豪拍了馬匹,讓獅子驄自己離開了。
阿瑾笑著并排著跟著北宮珉豪走,一路上蹦跳著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看他的小白兔面具,一路上又看著周圍,嚷著讓北宮珉豪買了各種各樣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儼然的這性子跟她三四歲差不多。
北宮珉豪無奈又有隱隱的開心,畢竟阿瑾這番的快樂是自己少見的。
漸漸地兩人來到了那河岸邊,不遠處,正是那連理樹。
阿瑾快步走過去,北宮珉豪只好跟上。
這時候,北宮珉豪注意到周圍有好多的人都戴著面具,各色各樣的,情侶們,夫妻之間,小孩子,還有那些扎堆的姑娘小姐,都多多少少地戴著面具。
他黑眸沉了沉,這方的之前看不到戴著面具,而現(xiàn)在……
“爹爹,阿瑾認出來那三個字是什么字了,是‘連理樹’三個字!”阿瑾轉(zhuǎn)頭看著北宮珉豪道。
北宮珉豪快步上前,“是!奔词宫F(xiàn)在她問他關(guān)于什么連理樹這些,他都會回答,畢竟阿瑾已經(jīng)十三歲,應(yīng)該懂了,不應(yīng)該還像剛剛那樣天真得一點都不懂,讓自己都感覺著急。
“他們是在做什么?”阿瑾記不起小時候也曾經(jīng)問過這樣的問題的,但是北宮珉豪一下子帶著她離開了這里,然后直接去看花燈。
“這是連理樹,阿瑾,你在書中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北宮珉豪道。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是這個意思吧?”阿瑾看著他,笑。
“對!北睂m珉豪黑眸深沉,抬頭,“這樹上,有很多很多男女之間的祝福與祈禱,他們乞求上蒼能夠賜予他們完美的姻緣!
阿瑾笑。
“好了,這些阿瑾慢慢就懂了!北睂m珉豪平視看向她。
阿瑾點頭,“阿瑾已經(jīng)慢慢在懂了!
“爹爹帶你去看花船!北睂m珉豪道。
“爹爹,今年阿瑾可以上花船為爹爹獻舞一曲嗎?”阿瑾笑得明媚。
“……好!彼藏潙龠@份親情啊!
北宮珉豪帶著阿瑾去了岸邊,然后帶著她直接飛上了花船。
來人看著的是他們,想著要讓他們下去,但是北宮珉豪已經(jīng)拿出銀子來,“這船,我包了,你拿著銀子去弄別的更加好的船吧!”
“這……好!”來人看著那是金子啊,立即雙眸放光就離開。
北宮珉豪轉(zhuǎn)頭看向阿瑾,阿瑾笑著站在那里,“爹爹,阿瑾在船頭跳舞,爹爹為阿瑾彈琴伴奏哦!”這花船上最不會少的就是古琴了。
“這,不是阿瑾跳舞合著那些人的曲子的么?”北宮珉豪道,自己怕自己彈奏的曲子令她合不上來,這豈不是傷了阿瑾的心?畢竟自己這琴功少說也有十幾年了!
“阿瑾想再聽聽爹爹彈奏的曲子。上一次,爹爹為阿瑾上花船彈奏,可卻是將琴都拍碎了……”
北宮珉豪聽著一怔,她當初氣都沒了,而且僅僅的才九歲啊,自己傷心過度,當然看著什么毀了什么!
“這次爹爹不會將琴拍碎!北睂m珉豪溫潤道。
“好!卑㈣χ缓蟮酱^的甲板上。
北宮珉豪拿過一邊的古琴,然后走到船艙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落在阿瑾的身上,緊緊地鎖著她,同時也注意著周圍的一切。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什么來。
岸邊上已經(jīng)有了好些的人在等候著了,花船漸漸地多了起來,然后都圍在一起,集成小花城。
“噌”,北宮珉豪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他抬頭看著那邊的阿瑾,“阿瑾可準備好了?”
“嗯,準備好了!卑㈣c頭,聲音不大,但是內(nèi)力深厚的北宮珉豪聽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瞇起眸子,五指并攏,撫弄琴弦,瞬間,這花船周圍仿佛縈繞一股夢幻之色,聲樂悅耳動人!周圍的人不禁屏息,然后都翹首看著。
“是個戴著小白兔面具的男人?”
“沒想到!”
“好可愛的面具啊!”
……
北宮珉豪怔了怔,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面具摘下,若是此時摘下,恐怕會被人認出,說的是他堂堂鎮(zhèn)北王竟然戴著小白兔面具……
阿瑾此時已經(jīng)翩翩起舞,她展開柔軟的手腳,嫻熟地舞動起來,她的身姿是如此的美,美得撩動每一個人的心弦!
北宮珉豪看著不禁暗自贊嘆,自己都忘了去看她學習那些琴棋書畫如何,而今看到的,是一個萬分出色的女子!一個絕色傾城,又才藝出眾的女子!這是他北宮珉豪的女兒!
阿瑾笑著扭著身子,然后舞動著自己的長袖。
“琴舞一曲,贊,大贊!”
“那蝴蝶面具女子真是好厲害啊,跳動的舞太美了!”
“沒想到竟然合著如此的天衣無縫!”
“那面具下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
北宮珉豪眸子沉了沉,他看向四周,然后將目光投向阿瑾,雙手一直都未曾停下?lián)崆佟?br />
過了一會兒的時候,另外一只花船上有著另外的琴聲響起,阿瑾驚了驚,然后扭轉(zhuǎn)身子看向北宮珉豪。
北宮珉豪三指并攏一彈,聲音調(diào)子提高,“阿瑾,到爹爹身邊來!”對手甚是厲害,自己還沒有摸清楚對方到底如何……或者這是自己多心了,僅僅斗琴而已……
阿瑾聽著收了舞蹈,然后走入船艙中,可是還沒到船艙呢,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拿著長劍,朝著阿瑾就砍過去!
北宮珉豪嚇了一跳,一手將古琴拍飛出去,整個人猶如那飛箭一般飛到阿瑾的身邊,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而立即手中的拳頭握緊攻擊那幾個黑衣人!
阿瑾嚇愣了,呆呆地被北宮珉豪抱著,而回神的時候,北宮珉豪已經(jīng)手中拿著從腰間取出的軟劍,一手抱著護著她,而另外一手用長劍深深刺入那些人的死穴!
血,撒了一地!
阿瑾膽怯得臉色煞白,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殺人的景象,而且是北宮珉豪殺人!
“阿瑾閉上眼睛,不要看!”北宮珉豪看著她,語氣柔和,根本不像他現(xiàn)在在殺人!其實他內(nèi)心萬分郁悶,為何他們的這些人會來刺殺阿瑾!即使是跟自己有仇,但應(yīng)該是沖著自己來才是!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寵阿瑾,然后這些人朝著不會武功的阿瑾下手,將阿瑾殺死了好折磨他嗎?
但他們應(yīng)該懂得,不應(yīng)該挑選這樣的日子!可是又不對,要知道鎮(zhèn)北王府與皇宮都是防御森嚴,而現(xiàn)在對于他們而言的確是一個機會!畢竟北宮珉豪此時并沒有帶上侍衛(wèi)!
北宮珉豪護著阿瑾退到船頭的甲板上。他看了看周圍,周圍的那些百姓全都驚慌散了,留下的大概的都是殺手。而這些殺手,都大概的集中在這幾艘花船上,而少部分在岸邊等候著。
“阿瑾,怕不怕?”北宮珉豪一手攬著她的小腰,此時她在他懷中躲著,倒是像一個小貓咪。阿瑾已經(jīng)將面具摘下來緊緊捏在手中,而北宮珉豪的面具早都在打斗當中丟了。那些殺手有黑衣人,有一般普通老百姓打扮,都是戴著各種各樣的面具。
“有……爹爹在,阿瑾……不怕……”阿瑾有些顫抖著說出這話來,不是怕他們,而是看到北宮珉豪殺人的樣子有點心理陰影。
爹爹殺人的樣子,很可怕,很狠戾冷漠!
“阿瑾乖,緊緊地抱著爹爹的腰,爹爹帶你去看著滿城的煙花!北睂m珉豪笑道,但看向那些慢慢上前的殺手的眼神卻是狠戾,又冷絕!
“真的嗎?”阿瑾抬頭看著他,然后真的緊緊地抱住他精瘦的腰,“可是可是好多要來殺阿瑾殺爹爹的人……”
“他們傷不了我們的!北睂m珉豪低頭寵溺一笑,“阿瑾可抱緊了?”
“阿瑾,有些緊張,手心出汗,貌似抱不住……”阿瑾眼神有些可憐,然后看向他,“阿瑾……是不是好沒用?”
“傻丫頭,你是爹爹的寶貝,怎么沒用?阿瑾既然抱不住爹爹的腰,就抱著爹爹的脖子,這樣可以不?”他甜甜笑了。
“好。”阿瑾微微爬上,北宮珉豪一手就托著她向上,讓她一下子就勾著自己的脖子。
“阿瑾閉上眼睛。”北宮珉豪此時看著那周圍提劍上前殺氣騰騰的殺手道。
阿瑾閉上那長長睫毛下的明眸。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頸。
北宮珉豪深呼吸了一下,一手攬著阿瑾的柳腰,一提劍已經(jīng)上前去!那劍鋒凌厲,出神入化,凡是劍出,必定殺人見血!
但他不敢戀戰(zhàn),他還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少,而且為何要殺了他們還不知道,所以,北宮珉豪殺退了這前面的人之后,立即趁著空隙,腳下一點,朝著岸邊就飛過去!
阿瑾只感覺自己的耳邊都是風,阿瑾緊閉雙眸不敢打開。
一黑衣人看著北宮珉豪被阿瑾騰空飛起上岸,立即將手中的長劍擲向北宮珉豪的后背!
北宮珉豪立即一偏,緊緊抱著阿瑾,一運力,手中長劍朝著水中一劃,濺起一丈高的水珠,那水珠仿佛有著力量,北宮珉豪一踩,頓時帶著阿瑾飛到了岸邊!
岸邊上的人驚訝,但是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朝著北宮珉豪與阿瑾就殺去。
可北宮珉豪豈會這么容易放過他們?手中利劍化為厲鬼索命,周圍的慘叫聲令人聞之膽顫!北宮珉豪皺眉,立即一手就點了阿瑾的聽穴。
可是阿瑾在之前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一些慘叫……心中又驚又怕!
這時候許多皇城守衛(wèi)都來了,而鎮(zhèn)北王府的侍衛(wèi)也前來。那些殺手看著沒勝算了,立即有序撤離!
北宮珉豪停下來,將軟劍擦了擦放入自己的腰間。而看向阿瑾,阿瑾緊閉雙眼,雙手緊鎖北宮珉豪的脖頸。
他解了她的聽穴,但是帶著她已經(jīng)躍上趕來的獅子驄,雙腿夾了馬匹,馬匹朝著空氣清新的地方奔去。
留下的是皇城守衛(wèi)與王府侍衛(wèi)在處理后續(xù)……
北宮珉豪看到連理樹下有石凳,而且這里的空氣已經(jīng)沒有那么地血腥,才抱著阿瑾下了馬。
“阿瑾,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北宮珉豪扳開她的手臂,然后讓她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阿瑾心有余悸一般抬頭,看著他,然后又看向周圍。
“已經(jīng)沒事了!卑㈣谝淮谓(jīng)歷這樣的事情,而且來得太突然,自然會膽怯……
“阿瑾不要怕!北睂m珉豪再柔聲道。
他看著阿瑾的身上的衣裳,沒有沾上血跡,但是自己呢?北宮珉豪看到有血跡站在袍子上面了。他皺眉,立即撕了那帶血的布料扔掉。
“爹爹?”阿瑾有點疑問。
“爹爹不想你聞到血腥的味道,爹爹想著一直將你小心呵護,可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場殺身之禍!”北宮珉豪說著又撕了一塊布料。
“爹爹,阿瑾不怕。”阿瑾看著他。
北宮珉豪停下,目光看向她,“不怕就好!
他的身上的袍子已經(jīng)沒有血跡了。
“阿瑾往后小心在府上,爹爹不在府上你就不要出府。”北宮珉豪眸子沉了沉。
“是!卑㈣c頭,知道事情嚴重性。
過了好一會兒,風都吹得有些冷了,卻聽到天邊有響聲。兩人扭頭看,正是看到那綻放在天際的煙花,一朵跟著一朵。
“是煙花。 卑㈣χ⒓淳推鹕韥。
“嗯!北睂m珉豪也跟著笑了。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阿瑾無意間摸到了一處什么東西似的,她低頭,看到自己的腿間有血跡流出!
“啊,啊!爹爹,阿瑾流血了!”阿瑾一時間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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