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奴婢就是紅飛啊,一直都是跟在爺?shù)纳磉叄F(xiàn)在爺讓奴婢跟著您,便一直跟著您了!你的意思紅飛不明白,還請世子妃明說!奔t飛立即跪下來就趕緊行禮道。
紀無殤一聲,“那我問你,三殿下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雖然我是很開心他能夠為我?guī)砟且话嗟淖锶,順理成章又給侯爺?shù)有眾人一個壓力,我很開心,很感謝他。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是命令你將那些人都抓起來的,然后讓你將他們給我押到侯府來,而不請他出面。紅飛,你是三殿下的人是吧?”紀無殤微微低頭,然后眸子里的冷光射向紅飛。
“奴婢是爺?shù)娜耍疽恢备跔數(shù)纳磉,為爺做事,請世子妃相信奴婢!”紅飛此時朝著紀無殤就磕了幾個頭,然后看著紀無殤,“請世子妃要相信奴婢!”紅飛看著紀無殤沒有說話,趕緊就道,“事情是這樣的,奴婢為世子妃做事,剛好三殿下到了溢香樓中,奴婢被他識破,想到爺和三點需愛交好,所以才會自作主張,將事情說給三殿下聽,三殿下隨即就命令奴婢這樣做,說這樣是在幫世子妃您和爺,奴婢也認為如此,所以才會請三殿下出面。”
“哦,原來是這樣啊?”紀無殤看著她,“事情既然是這樣,那你起來吧,不必跪著了。紅飛,我只是不想著有人在我的身邊,然后在背后給我捅刀子!我最痛恨的是背叛我的人!如果有發(fā)現(xiàn)有誰背叛琮,還有背叛我,我定會讓他們?nèi)忌蝗缢!”紀無殤冷冷地看著外面,“你守在外面吧!讓珠兒進來服侍我!
“是!”紅飛咬了咬牙,心有怯意,然后退了出去。
紅飛知道紀無殤說到定然做到,而今日這事情,就能看出她的手段……自己往后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但是自己一直是爺?shù)娜,一直都為爺做事的。而至于三殿下……爺說不能讓世子妃知道太多的事兒,這自己也沒有辦法的呀!他們之間的事情應(yīng)該讓他們之間去說。紅飛想著就走了出去。
此時珠兒走了進來,端著一碗的蓮子羹,“小姐,您累了吧?要不要吃碗蓮子羹就安寢?”珠兒說著就將蓮子羹放在桌面上,然后看著紀無殤。
紀無殤放下手中的古書,這是有關(guān)醫(yī)藥方面的,自己看了不少,“放著吧,幫我整理好然后你就下去睡,讓翠舞進來守著就好。”
“是!敝閮狐c頭立即就去整理床鋪,紀無殤看了一眼珠兒,“無論今晚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來,聽到?jīng)]有?就在你的屋里睡著就好!敝閮阂恢备约,自己不想讓她在一些無謂的爭斗中受到傷害。
珠兒應(yīng)道,“是。”
紀無殤端起蓮子羹,然后攪拌了一下,吃了一半,放下,“哪些去吧!紅飛如果還在外面,就讓她守在外面的外屋里,讓翠舞進來守著我這內(nèi)室!
“是!敝閮憾紤(yīng)下,整理完畢,才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翠舞就來了,“世子妃!
“嗯,去守著吧,今晚不會太平靜,你就多多擔(dān)當(dāng)了!奔o無殤上了床,然后蓋上錦被。
翠舞立即上前去為紀無殤蓋好被子,“是,奴婢一定好好守著!
“知道琮的消息嗎?我想他。”紀無殤此時閉著眼睛問道。是的,自己想他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呢?自己知道他肯定不會真的去什么治療雙腿,他都已經(jīng)可以站起來了。但是自己呢?紀無殤此時想起白天所聽到的一切,是的,不是他不行,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呢!
翠舞怔了怔,看著紀無殤失神,道,“奴婢立即派人去打聽一下!
“我等你回報我。”紀無殤道,“他的胃有時候寒,你給我傳話給他,讓他多喝暖茶!
“是!贝湮椟c頭立即下去辦。
紀無殤睜開眼睛,看著這天花板。自己的心總是有著小小的擔(dān)心,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然后做了什么事情?紀無殤此時從床上醒來,然后從柜子里翻出北宮珉豪給的暖心丸來,看著還是吃了一顆。
自己始終是欠著這么多人的情,但是還不去了。
但是自己真的是很想很想為南旭琮生一個娃,這是自己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自己不想著有一天,他沒有任何的子嗣,這樣,自己會愧疚……紀無殤此時看著面前這藥,喃喃道,“如果三個月之后還沒有效果,那,那就為他抬個通房吧!”微微嘆了一口氣,紀無殤才將暖心丸藏好。
燭燈搖曳,寒光冷。紀無殤坐在那書案下,然后撐著等待的心思,抄寫了一些經(jīng)書。這些可以靜心,也可以為南旭琮祈禱,也可以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討一些老人的歡心。這大夏周朝就是禮佛的國度,信仰都是和佛有關(guān)。
一處幽暗的房間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光,跪著在神佛面前,他的頭高昂,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渾身散發(fā)著凌烈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他華麗的白袍此時穿在身上,是那么的合身,那么的合適。
鬼醫(yī)和崔大夫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兩個老頭子互相示意了一下,兩人立即上前去,“琮兒。”
南旭琮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琮兒,都跪了挺久了,快起來,我們?nèi)ダ先四抢锟纯寸牒腊?”崔大夫此時朝著鬼醫(yī)就使了一個眼色。
“師傅沒有命令,不起!”南旭琮此時語氣微冷,但是隨即又道,“你們?nèi)タ纯幢睂m珉豪吧,看看他如何,替我謝謝他!”
“師傅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由你們自己解決,我們不能插手!贝薮蠓蜃叩侥闲耒拿媲埃缓笥挚戳丝茨巧穹鹣,“老夫不明白,師傅為什么會讓你跪著這樣的一個佛像,這釋迦牟尼沒啥好看的!
南旭琮搖搖頭。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身而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自己是修了多少年,才能夠和她廝守?可為何要自己選擇?自己知道師傅并沒有要逼迫自己的意思,但是,這和逼迫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跪吧!在佛前跪上千年跪上萬年,可有長相廝守的機會?
“琮兒的雙腿不能跪這么久,不然會廢掉的,我們還去勸勸師傅!”鬼醫(yī)拉了才崔大夫,“你說,他也是太固執(zhí)了吧?”
“我怎么知道他的心呢!”崔大夫瞪了鬼醫(yī)一眼,“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收了無殤丫頭做我徒弟了呢!她可是琮兒的妻,哈哈!這關(guān)系,古怪,古怪!”
“不是吧,這么快?我不過是去皇宮做了一會兒的御醫(yī)而已,老崔,你就這么快將我的無殤丫頭給拐了是吧?”
“誰讓你沒事跑到皇宮去干什么?怎么那些太監(jiān)總管就沒有拉你去凈身呢!你這個樣子,最適合做太監(jiān)!”
“滾,你這老頭子,你才適合做太監(jiān)呢!”
……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后直到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這兩個人有時候走在一起就是對斗嘴,這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南旭琮此時抬眼看了那釋迦牟尼像,這開懷的救苦救難的佛祖,可也有一丁點的通靈?若有,可能佑紀無殤與自己共度今生?
過了好一會兒,南旭琮知道有人前來,盤藥老人此時老遠就道,“琮兒,起來吧!”
“師傅!蹦闲耒D(zhuǎn)頭看著面前來的老人。
“你可是想好了?為師讓你跪在這佛前,不是為了懲罰你,而是讓你靜心。∠M隳軌蛳胪ㄒ恍!
“是,師傅,只是琮兒心中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還請師傅成全!蹦闲耒藭r道。
盤藥老人此時輕扶南旭琮,南旭琮站起來,他的身高超出這老人足足有一個頭,南旭琮目光幽深地看著盤藥老人,“師傅,魔尊臨世,真的不是她,對付魔尊,定然會有很多辦法解決,并非是琮兒固執(zhí),還請師傅多多考慮!
“嗯。”盤藥老人點頭,然后往里面走去,“為師曾經(jīng)給你看過卷軸,你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只是為師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夠站起來,為師深感紀無殤對你的愛意,她的確是一個好女子,但是,你也是知道……她是……”
“師傅!”南旭琮立即跪在她的面前,“她不會……她一定不會,她的心底很善良,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一切,請師傅不要對她如此殘忍!”
“殘忍?不,琮兒,你不應(yīng)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北P藥老人看著他,也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你一生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護著這天下,護著這蒼穹,而她,卻生來就是來毀滅這個天下的,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她本應(yīng)該是……一個死人。”
“不,師傅,不是這樣的!”南旭琮立即激動得跪著上前,“我不想傷害她,求師傅也不要傷害她!她為我甘愿冒著生命危險,這樣的一個女子,深愛我的一個女子,我深愛的一個女子,她,她是多么美好,她怎么會是魔尊?不是的!師傅,一定哪里搞錯了!”
“琮兒,怎么你就不明白呢?”盤藥老人將他扶起來,但是他卻是執(zhí)意跪著,盤藥老人搖頭看著南旭琮,“你也許知道得太少,所以才會感覺這樣,但是,為師今天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你和她,不會有好結(jié)果……你和她,終究會兵刃相見,你和她,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而她,非死不可!你會是親手手刃她的人!
“不!”南旭琮大聲喊道,“不!”他嘶吼了一聲!要他殺了她?這怎么可能?自己寧愿死的人是自己!也絕對不是她!
盤藥老人看著他輕輕搖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走,就拖著他進了一間石室。
“你自己看看這些壁畫吧!你們所有的故事,都在這里……只是,畫這壁畫的人,三年前已經(jīng)仙化……不然,他絕對能夠?qū)⑺械囊磺卸籍嫵鰜!北P藥老人自己站在一邊,也仰頭看著那長長的壁畫,“但是你知道為何沒有畫完嗎?因為,這寓意是,沒有結(jié)果!
“作畫的人是誰?”南旭琮此時避開他的話,反而問道。
“我?guī)煾福䴔C子!北P藥老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你的責(zé)任就是如此,你無法選擇。千年一浩劫,卻有親手結(jié)束這浩劫之人,你是這終結(jié)者,而她,是……唉!”盤藥老人重重嘆了一口氣。
“不?隙ㄟ有別的方法!”南旭琮搖搖頭,但是盤藥老人已經(jīng)走了出去。南旭琮看了一眼這碩大的長廊壁畫,手中就集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他舉起手想著要毀掉這壁畫,但當(dāng)觸及那其中一幕的時候,卻是呆愣了。
紀無殤笑顏如花看著自己,在那落花園中,翩翩起舞,自己就在不遠處,坐在那輪椅上,手中拿著短笛,然后看著她。
這是什么時候的情形,自己都已經(jīng)忘記了,但是,那心跳心動的感覺,卻無法忘記。
他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力量全都化掉,然后走到了廊道的開頭,自己和她的故事,應(yīng)該是在鎮(zhèn)北王府中的落音花園中開始,但是,當(dāng)看到第一幅壁畫的時候,南旭琮卻是呆愣了。整個人都僵直站在那里。
紀無殤孤身一人坐在那里,但是,南旭琮認出來這是瑜雪園中一個廢棄的小院子,叫做馨園,卻不是自己的墨軒園!她為什么在那廢棄的小院落中!但,稍稍下一個頁面的是,她竟然被一個男人壓在床上,看她的動作,南旭琮可以看出來,她的臉上絕望,她在不斷掙扎!
南旭琮的心仿佛被扼住了一般,這不是當(dāng)朝太子皇甫云?!那個廢物!現(xiàn)在還躺在宮殿中,已經(jīng)被自己廢了瘋了的!怎么會有紀無殤扯上關(guān)系?南旭琮此時想起那一天在皇宮中,他皇甫云就是這樣要對紀無殤用強,如果不是自己不放心及時趕到,她定然……南旭琮手中的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看著畫上的人。
然,南旭琮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頁面!然后看到的是竟然地上一灘血,太子倒在血泊當(dāng)中,而紀無殤卻是渾身血腥,手中還拿著一把剪刀!南旭琮的心一抽,雙拳稍稍松開。
竟然是紀美援和南金雪出現(xiàn)!南金雪竟然想著要提劍殺死紀無殤,但是被紀美援?dāng)r下!南金雪離開,紀美援卻是用插在紀無殤發(fā)上的金簪劃破了她的整張臉!用滾燙的蠟燭滴在她的雙眸上!那鬼魅一般觸目驚心!
南旭琮捂著自己的胸口,好難受,她,她為什么要承受這樣的痛!但是,最刺痛的是,南旭琮看到棒殺之下,紀無殤趴在地上,一股血紅從她的下身流出……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南金雪的孩子!
南旭琮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面目茫然,“不,不,她怎么會,怎么會……”
當(dāng)看到下一個頁面的時候,南旭琮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沒了,紀美援用釘子朝著已經(jīng)血淋漓面目幾乎無法辨認的紀無殤的頭部就砸去。
紀無殤正是被裝入那棺木當(dāng)中,她的雙手不斷在掙扎,整個人宛如厲鬼怨氣滿身!
南旭琮雙手的拳頭都緊緊地攥緊,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己的皮肉當(dāng)中,依然不感覺有任何的疼痛!盁o殤,這是你的前世還是你的今生?”他恍然之際,卻是看到遠處有一人,拄著一雙黑漆漆的拐杖……那,不是自己嗎?
身穿白袍,眉間朱砂一點,眸中幽深,卻是帶著永遠都不能化掉的哀怨和無奈,是,那是自己……原來,自己早就認識她了,在她死的時候,自己就認識她了……
下一個頁面的時候,南旭琮看到自己竟然在撫摸那棺木。那黑漆漆的棺木啊,里面裝著的是曾經(jīng)美麗的女人……那個自己一直都深愛的女人,就這樣死去。
雪下了一夜,很厚很厚,自己竟然是趴在那棺木旁,一直都靜靜的,直到那雪將自己也埋了。
南旭琮將目光看向右邊的下一張,看到侯府中一片火海!所有一切都化為灰燼!
南旭琮輕輕上前,走到那第一幅的畫面前,輕輕地撫摸著紀無殤那帶著愁容的臉,“我當(dāng)時就在想,為什么,我對你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我對你的一切,是多么的渴望,原來,我們,早就相見了……前世,這是你的前世……你愛的人不是我,今生,我們相愛,卻又變了。無殤啊,無殤,你當(dāng)時有多痛?你的內(nèi)心有多恨?”
沒有人回答。
南旭琮搖搖頭,然后看向后面的畫。
煉獄中,她簽下輪回契生死約,卻是只有一行字,“若有來世,即使逆天而行、為善作惡,今日所受,他日定千倍討回!”
南旭琮微微閉上眼睛,仿佛耳邊聽到那嘶啞的聲音,她的喉嚨已經(jīng)發(fā)出不了多少聲音,但,卻是撕扯著,用她的生命來吶喊。痛,好痛,她承受的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多!
逆天而行,為善作惡。
她化作厲鬼,跳入那魔海當(dāng)中,消失不見,卻下一畫作,她重回將軍府閨房中。
“厲鬼轉(zhuǎn)世,怨不得發(fā),定滅蒼生!笔䝼字的概括,這讓南旭琮笑得發(fā)狂!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室當(dāng)中,就只有這樣的一聲大笑!讓這里面變得萬分的詭異!
在很遠很外面喝酒的詭異和崔大夫聽著這樣的癲狂笑聲,面面相覷,心顫不已。
“我們?nèi)タ纯窗l(fā)生什么事情?”崔大夫不忍心。
“你忘了,師傅說不能去打擾他。”鬼醫(yī)此時提醒。
兩人皆是沉默。
良久,南旭琮才結(jié)束了自己的笑聲,然后開始慢慢走過去。落花時節(jié)相見,十字街救下她,御花園中替她的畫題字……以及,她在將軍府中所承受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完全記錄在這畫上。更有的是,她和依云上城的一切!看到依云上城想著要強上她,而她以死相拼的時候,南旭琮恨不得立即上前去就將那個可惡的男人一掌打死!恨!南旭琮壓下心中的怒氣,然后看下去,看到的是自己和紀無殤一起在梅花園中,她明明和自己擁吻,但是,她放在自己背后的手卻是高舉,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把匕首。
他的眸中……有淚。
南旭琮心中無奈笑了笑,原來愛得是如此的深,連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如此深。是,自己當(dāng)初就知道她要殺了自己,但是,自己選擇的是一直用愛去包容她,去呵護她。
原來她和他啊,一直都是處在一種危險的關(guān)系當(dāng)中。呵呵!
還好,還好……南旭琮嘆了一口氣。她還是嫁給自己了不是嗎?
最珍惜,是那十里紅妝,自己將她抱在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輕耳語,對她說,“看,無殤,十里紅妝,無殤,我做到了。”
南旭琮笑了笑,手摸那紅蓋頭下露出的笑臉,她笑得開心之極……南旭琮看向下一張。
她端坐在新房的新床上,手指繚繞,心情緊張,而自己,坐在輪椅上,身穿紅衣,在理她不太遠的地方,看著她,眸子里……南旭琮嘴角彎了彎。如果一切都在那時候結(jié)束,沒有后面的一切,這是多么的好!
后面,是她和自己發(fā)生的一切,她為自己去跪下請求北宮珉豪醫(yī)治自己的雙腿,在依云上城的威脅下,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頸,乞求依云上城放過北宮珉豪……當(dāng)時,自己就在那浴桶當(dāng)中,崔大夫正在焦急地救治他的雙腿!
她那最后的縱身一躍,南旭琮的心仿佛被挖出來一般的劇痛!一切是如此的明了。
這一切,有依云上城的身影,也有北宮珉豪、北宮絕世的身影,甚至,還有皇甫炫皇甫霆等人的身影。
南旭琮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南旭琮看向后面的畫。
竟然有百官朝拜圖,她卻是落寞一人站在那九重宮闕之外,而自己卻和那些文武百官喝酒!“該死!”南旭琮咒罵了自己一聲,自己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形出現(xiàn)!
自己不知道這幅畫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自己不能冷落她,不能拋棄她!她值得自己一直一生呵護疼惜!
南旭琮看著下一張,卻是看到的是她眸中帶火,她的旁邊,是渾身黑衣的依云上城!而自己,卻是一個人站在他們的對面,手中拿著長劍。
他的呼吸一滯。
“不,不會這樣的!”南旭琮看著這樣的一幅畫面,“不會是這樣的!不會!”他猛地搖頭,想著要看別的畫面,但卻是沒有了,后面都是空白的墻壁……為什么,為什么不將畫畫完之后再化仙?為什么,留下這些塵世的痛和樂讓自己承受?
沒有一張畫是關(guān)于自己和她的孩子……哈哈!南旭琮苦笑,自己和她癡纏少說也有百次,竟然沒有……沒有!這是注定要給自己無盡的遺憾?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自己和她真的是會這樣嗎?原本相愛的人,卻最后,要站在不同的對立面,然后廝殺……如果能選擇,自己一定選擇的是死在她的手中……
只是為何,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南旭琮快步就走了出去,然后朝著盤藥老人的房里就走去,“師傅!”
“進來坐下來再說!北P藥老人在里面道。
“琮兒有一事不明,為何是她?最初的那些壁畫,表明她是一個承受太多太多的人,她應(yīng)該得到的是庇佑,為何,會變成這樣?”南旭琮看著他。
“你當(dāng)初認為,魔尊不是她,認為她是獻給魔尊的祭品,因為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是不是?”
“是!蹦闲耒嵵攸c頭。
“為師也希望不是她,她的確如你口中所言,是一個極其美麗賢惠的女子,而且,將你侯府打理得非常好,但是,她那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若有來世,即使逆天而行、為善作惡,今日所受,他日定千倍討回!”南旭琮恍然失神念出。
“你也許還不知道,南金雪已經(jīng)死了,死在她的計謀當(dāng)中,戚夫人死了,雖不是她殺,卻因她算計而死。紀茵雪如是,而現(xiàn)在,她依然在殺人!
“師傅,是他人要陷害無殤,無殤不得已反擊!她若不反擊,若不這般,豈能活到現(xiàn)在?她不與世人爭,可世人卻是不肯放過她,她這般的是自我保護,難道不可以嗎?”南旭琮看著他,眸子都要怒火蹦出來一般,自己看到她前世死的那場面,自己是多么地痛心和憤怒!自己痛恨為何,前世自己不能夠強大一點,擋在她的面前!自己痛恨的是,為何前世自己不能迎娶她而是她嫁給南金雪那個混蛋!
南金雪死了?好!
“哎,作惡自有天收……這,為師就不知道了!北P藥老人被南旭琮問得有點震鄂。
南旭琮眸子微斂,“師傅,琮兒有一些問題還想問師傅您。”
“你說。”盤藥老人道。
“是不是,只要一些畫上的一些畫面變動,那后面的一切畫面都會跟著變?這畫不是未來的一切,只要我能夠改變,那后面的,我,我和她決戰(zhàn),就不會發(fā)生了是不是?”南旭琮緊張地看著他。
盤藥老人搖頭,“那就是定局,不會變,除非她死,畫上后面的就不會出現(xiàn),不死,還是會按照原來的畫面一直演繹下去!
“不是的,師傅,為什么會這樣?玄機子師祖呢?為什么,他要畫出這樣的畫來!”
“琮兒,不要激動!”盤藥老人嘆了一口氣,“師傅這樣畫必定是看破天機,才會畫出來。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全都照著畫面演繹出來了?你們的一切都會這樣演繹下去!
“我該如何辦?”南旭琮立即跪下,冷冷說道,“我不會傷害她的!我死都不會傷害她!”
“自古多情空余恨啊,琮兒不要固執(zhí)啊,為師說過了,你和她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趁早離開她吧!你愛她越深,往后等到兩人兵戎相見,你可下得了手?琮兒,你別無選擇!回頭是岸啊!”
“不!蹦闲耒龆芷届o地站起來,“我陪在她身邊,即使她是魔尊,即使她是這天底下最罪惡的人,我都要陪在她身邊!”
“可笑!”盤藥老人見他執(zhí)迷不悟,語氣微怒,“你這般的是作孽!你陪在她身邊如何?你可知道你前身是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南旭琮往外走去,“師傅,不要攔著琮兒做這些事情……琮兒只想,和她一起而已,很簡單。往后的事情,琮兒會處理,若是孽,琮兒愿意承擔(dān),若是萬劫不復(fù),琮兒愿意陪著她。”
“琮兒……”盤藥老人伸出手想著要呼喊他,南旭琮卻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孽緣。修十世也不夠今生揮霍,何況,你只修了九世?”盤藥老人無奈搖頭。
石門漸漸關(guān)上。
南旭琮走了出去,然后進了北宮珉豪的房間,看著他整個人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能看到一丁點的呼吸。
南旭琮坐在他的床邊,也不管他有沒有醒來,能不能聽到人說話,總之自己就開始說了。
“我依然會履行和你之間的約定,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你不可以先我死。你一定要在這兩個月內(nèi)完全康復(fù)!我不管你身體殘廢武功盡失,我要的是你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珉豪,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今生欠你,來世再還!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讓她……幸福!”南旭琮說完,人走了出去。
迎面碰上鬼醫(yī)和崔大夫,兩人立即就上前來,“琮兒,師傅跟你說了什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東西了?”
“沒有。師傅沒有說什么,我也沒有看到什么東西。”南旭琮毫無表情道,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北宮珉豪,“快讓他好起來,好好保護他,他絕對不可以死!”
“嗯!眱蓚老頭一同點頭應(yīng)下。但怎么覺得他的話有點怪怪的?
南旭琮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他的目的更加明確。南旭琮走出這處在半山腰的密室,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鬼醫(yī)和崔大夫兩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立即就去了盤藥老人的房里。
盤藥老人有多少歲,其實兩人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自己這兩個老家伙都六七十歲了。
鬼醫(yī)先進去,“師傅,琮兒離開了。”
崔大夫也進來。
“崔兒,那無殤娃兒可是被你收入門下為你弟子?”盤藥老人睜眼問道。
“回師傅,是的,南世子妃紀氏無殤在未出嫁之前拜徒兒膝下為徒,她聰慧,有天分,徒兒欲將畢生所學(xué)相授!贝薮箅m不明白他問的為何,但盡量說清楚。
“學(xué)得如何?”盤藥老人又問。
“約有七八,然,她不輕易顯露醫(yī)藥,徒兒未知其深淺,只知道一個大概,不知道師傅您的意思是?”崔大夫有點疑問。
“那聽聞鬼兒你可是將畢生所學(xué)編撰成書送與她?可有此事?”盤藥老人沒有回答崔大夫的話,反而問鬼醫(yī)。
“是。徒兒估計她學(xué)有八九!惫磲t(yī)不等他再問就直接說了。
盤藥老人點點頭,而崔大夫和鬼醫(yī)兩人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樣問。
“為師有一件事情,讓你們?nèi)プ!北P藥老人想了很久,才道。
“師傅請吩咐!眱扇送瑫r出聲。
……
紀無殤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翠舞進來,心中不免的有些焦急!凹t飛!奔o無殤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奴婢在!奔t飛立即從外面跑了進來,“世子妃!
“嗯,翠舞怎么這么久都沒有回來?”紀無殤看著她,“我讓她去看看琮如何,怎么現(xiàn)在都沒有回應(yīng)?”
“這個,奴婢這就去看看!奔t飛立即道。
就在這個時候,翠舞從外面跑了進來,“世子妃,奴婢回來了!”
“怎么去了這么長的時間?算了,說吧!”紀無殤也不怪她了。
“爺去了三殿下的殿內(nèi)商議事情,相信很快就會回來!贝湮铓g快道。
紀無殤點頭,“那就好,你可是有讓人傳達我的意思?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紀無殤道。
“有!贝湮璧馈
紀無殤嘴角笑了笑,“你們下去守著吧,我睡了,夜深了,今兒麻煩你們了!
“是。”翠舞和紅飛兩人點頭立即就應(yīng)下,然后退了出去。
紀無殤才滿意的睡下。
此時夜開始偏涼,紀無殤裹了裹自己的被子,翻了身繼續(xù)睡。
風(fēng)吹了吹。
有黑衣人此時朝著這邊摸進,卻是一下子就被鐵峰的鐵衛(wèi)立即就發(fā)現(xiàn),頓時,院子里響起一陣的打斗聲。紀無殤立即從床上起來,紅飛和翠舞兩人趕緊進來保護。
“有多少人?”紀無殤趕著上前去就問。
“大概五六個!”紅飛立即道,“鐵衛(wèi)已經(jīng)將他們?nèi)紘饋砹耍徊钅孟!?br />
紀無殤瞇起眸子,“不好!快走!”紀無殤剛剛說完,立即門就被關(guān)上!三人的身后卻是站著大概有二十個黑衣殺手,那長劍無不冷冷,反射著寒光!
紅飛和翠舞立即擋在紀無殤的前面,紀無殤趕緊地想著要將門打開,但卻是這門根本就打不開!
對,機關(guān)!紀無殤趕緊要走到另外一邊去啟動機關(guān),但是,卻沒走幾步,一把刀就朝著紀無殤擲過去!紀無殤一下子向后退去。此時黑衣殺手已經(jīng)圍上來對著紅飛和翠舞兩人攻擊過去,有三五個黑衣殺手朝著紀無殤就斬殺過去。
紀無殤躲開那些刀劍,用自己學(xué)來的武功抵擋,但是也甚為吃力,尚且能保護自己一會兒而已!
眼見著抵擋不過,卻此時從黑暗處閃現(xiàn)出一人來,他高大的身材,蒙著臉,墨發(fā)如瀑,手中一吸,那掉在地上的長劍就吸入到他的手中,他的眸很冷,整個人快如閃電就穿梭在這黑衣殺手中。所有人的黑衣殺手全都未曾預(yù)料到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一個人物!凡他所到之處,那些人倒地而亡!
他的眸沉了沉,這地方,又被這些人玷污了,臟了,她會睡不安穩(wěn)的。手中的長劍更加的凌厲,行走劍雨當(dāng)中,淡漠自如。
紀無殤用一邊的桌椅來抵擋黑衣殺手的殺戮,但是始終抵不過,黑衣人已經(jīng)將長劍刺入紀無殤的面門,紀無殤躲閃不過,只能是要舉起面前的凳子去擋。
“噗!”一陣血腥的味道,甚是濃厚!紀無殤猛地一怔,稍稍有些顫抖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卻是看到那黑衣人已經(jīng)死掉倒在自己的腳下,血噴了自己一身!紀無殤驚慌之下,眸子對上面前的黑衣人,剛想著要將剛剛放下的凳子砸過去,但,男人卻是嘴角一笑,寵溺攬過她的腰,偏開她的角度,“怎么,連親夫都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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