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是在《深淵救贖》里相遇的,最后也在《深淵救贖》里分別,也算是有始有終,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然而到此時,宴望舒才敢承認,這些話,其實只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
怎么可能沒有遺憾呢?
他做夢都渴望能跟蕭藏并肩作戰(zhàn),一起在賽場上拼搏,一起問鼎世界之巔。
以前他不敢奢求,只能自己騙自己,可現(xiàn)在,上天垂憐,竟然真的給了他機會。
只可惜這次季中賽蕭藏不能去。
不過沒關系,還有夏季賽,還有世界賽,他們一定可以一起驚艷世界的。
宴望舒站在洗手間里,看著鏡子里激動的自己,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臉上都是喜悅和興奮,連那一頭嫩水草都變得分外的順眼。
就在宴望舒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原地蹦跶了幾圈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了。
張池一臉不爽的瞪著差點原地起飛的宴望舒,怒道:“你還收不收拾東西了?等我伺候呢。
不就是要搬去一隊宿舍了嗎?
不就是要去參加季中賽了嗎?
至于這么激動嗎?!
他還沒激動呢——
張池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能有進入wpg一隊的一天,就算只是個替補的替補,但也能跟著戰(zhàn)隊一起去救贖島參加季中賽好不好?
這輩子算是值了!
他本來都打算合同到期后找個直播工會當主播或者陪玩了,沒想到這么大一個餡餅從天而降,竟然砸在了他的頭上。
以前他總嘲笑宴望舒當這個平時沒用,關鍵時刻出來挨噴的狗屁替補,是腦子有問題,可真的讓他有機會去了,他才明白一個道理——
挨噴又怎么了?
能有穿上印著紅旗的隊服出去打比賽重要嗎?
那隊服上可是要印上他的名字的!
就算他沒什么上場的機會,就算wpg戰(zhàn)隊最終折戟,被全網(wǎng)嘲笑,那又怎么了?
他還是可以驕傲的說一句,我曾經(jīng)代表中國賽區(qū)出戰(zhàn),我拼盡了全力,不曾退縮。
這就足夠了。
張池努力抑制住內心中的澎湃,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宴望舒那么傻,但漲紅的臉頰和光亮亮的眼神卻出賣了他,讓宴望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激動。
“張池,我們要一起出去打比賽啦!”
宴望舒張開雙臂,擁抱了一下這個嘴硬心軟的室友,“以后要一起加油!”
張池:……
張池沒忍心將宴望舒推開,也伸手抱住宴望舒,卻嘴硬道:“我就是怕你出去丟人,才答應跟著去看著你的,你不要再胡鬧,讓我安心的當替補,可別叫我上去丟人!”
宴望舒笑彎了眼睛:“嗯嗯,那你要好好努力,萬一我又不靠譜了呢?”
張池:……
就在張池試圖將宴望舒從身上撕下來的時候,宿舍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兩個人一起看過去,就看到蕭藏從外面走進來,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們。
“戰(zhàn)隊沒有規(guī)定選手不許談戀愛,”
蕭藏眉頭緊皺,“但隊友之間,還是注意點,不要影響到比賽!
宴望舒:……
張池:……
宴望舒立刻放開張池,跑出洗手間,站在蕭藏的面前認真解釋道:“我只是在祝賀張池進入一隊!
蕭藏的眉頭舒展開,“嗯”了一聲,說道:“我來幫你拿行李。”
“那你坐這兒等我一下,”
宴望舒將蕭藏推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又看向還僵在洗手間里的張池,招手道:“張池,你不是說要幫我收拾嗎?快來告訴我應該收拾什么!”
張池:……
我真的是欠了你的!
宴望舒不是故意要欺負張池,只不過他對原主的東西不太了解,少拿了什么倒是無所謂,要是不小心把其他人的東西給收走了,就不太好了。
張池認命的走出來,從宴望舒的床底下拖出來一個行李箱,然后指了指屋里的一個衣柜和床頭柜說道:“這里,還有這里的東西都塞進去!
宴望舒道了謝之后,先蹲下去翻床頭柜。
剛一打開,迎面就是一個仿若真人的娃娃,黑洞洞的雙眼嚇得他嗷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幸虧現(xiàn)在他的心臟很健康,不然就這一下子,就能把他送走了。
“怎么了?”
蕭藏被宴望舒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走過來扶他。
宴望舒一把將床頭柜關上,強笑著搖頭:“沒,沒什么,里面沒什么有用的東西,就不拿走了!
“那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嗎?”
張池幸災樂禍,“你不拿出來給藏神看一看?”
宴望舒捂進床頭柜的把手,用力搖頭:“不,不用看了,我先去收衣服!
說罷,他趕緊繞過蕭藏,走到了衣柜面前,一拉開,立刻臉色一白,又用力把門關回去。
見鬼了,怎么到處都是娃娃!
床頭柜里有個小的他還能忍,衣柜里那個一人高的是個什么玩意?
“你今天抽什么風?”
張池也走到衣柜邊上收拾東西,“以前晚上你不還把他搬床上一起睡的么?我記得這玩意挺貴的呢。”
邊說著,他邊伸手拉開宴望舒的衣柜,可能是剛剛宴望舒關門的時候用力過猛,再一開打的時候,里面的娃娃直接倒了出來,砸在了宴望舒的身上。